身處險境,眾人自然不敢分的太散,以免被暗中的敵人各個擊破。
鄉(xiāng)村小店,地方實在是有限。
平生所在的房間已是十分的狹小,然而卻住了關(guān)興、趙統(tǒng)、長恭和解語,幾人共用一張床榻,只有一個打坐的地方。
即便開了窗,房間依舊很悶熱。
房里的水接連加了好幾罐,仍是無法滿足幾人的補(bǔ)給。
平生本來還在埋怨兩派的長老不厚道,分給他們這么一間破房間,而當(dāng)他親眼看到玄清的房間也是如此時,頓時就覺得心里平衡了許多。
黑夜降臨,薄霧環(huán)繞,村子像是進(jìn)入了鬼蜮一般,漆黑而又模糊,甚至有陣陣蟲鳴,如同鬼叫一般在村落里回蕩著,若隱若現(xiàn)。
平生正在床榻上打坐修煉,后天境界的煉筋階段,經(jīng)過不懈的努力,他已然修煉到了最后的關(guān)頭。
體內(nèi)的經(jīng)脈隱約有絲絲電芒竄動,而且在真氣的不斷沖刷下,自己的經(jīng)脈變得比起以往更加的寬闊堅韌,一收一縮間,像是繃緊的中空牛筋,彈性驚人,韌性超凡。
體內(nèi)的真氣鼓蕩而充盈,在這些時日的凝練和蓄養(yǎng)之下,仿佛春潮水漲,慢慢的溢出經(jīng)脈,彌散于血肉之中。
突破了!
平生興奮的幾欲大吼。
他很清楚,此時此刻,自己已經(jīng)步入了鍛肉的階段,接下來就要潛心靜氣,默默的引導(dǎo)逸散的真氣,將它們傾注于每一寸血肉之中,滋養(yǎng)壯大血肉的力量。
后天境界之中,煉筋主導(dǎo)**筋絡(luò)的彈性,招式爆發(fā)的速度,以及經(jīng)脈的韌性和強(qiáng)度。
而鍛肉則是主導(dǎo)**的血肉力量。
上等的功法可以引導(dǎo)溢出經(jīng)脈的真氣,將血肉之中蘊藏的秘力全部逼出,讓人擁有萬斤巨力,甚至于還能擁有一些不可思議的神通。
龍筋虎骨、鳳血龜皮。
其中的鳳血指的就是青龍壇齊名的四大武壇之一朱雀壇的鍛肉之法,傳說他們能將血肉之力逼發(fā)到極致,能令**的恢復(fù)速度達(dá)到一個驚人的地步,甚至于能令斷肢重生,妙不可言!
溢出經(jīng)脈的真氣十分的短暫稀少,平生還未嘗試控制著它們進(jìn)行血肉的錘煉,它們便已被自己的血肉吞食的干干凈凈。
“嗨!”
平生嘆了口氣,輕輕的搖了搖頭,從打坐之中清醒了過來。
長恭問道:“平生可是有所突破!”
“這還用問,看他剛才笑得那么****,肯定是突破了煉筋的境界,步入鍛肉的階段!”
關(guān)興酸溜溜的說著,因為比起平生,他在煉筋階段用了將近一年的時間,而他父親武圣關(guān)羽乃是天縱奇才也用了將近半年的功夫。
眼下平生修煉至今,卻不過短短的四個月左右,這讓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二胖,這是天賦,嫉妒不來的!”
平生十分的得瑟,恨不得現(xiàn)在就將所有的人聚集在一起,宣布自己神功初成的消息。
平生停下炫耀的口吻,輕聲問道:“趙統(tǒng),我熬煮的雞湯,味道如何?”
“世間少有的美味!”
趙統(tǒng)淡淡道:“不過我記得村子里早就沒有雞了,你是從哪弄來的?”
“呃,不,確切的說村子里應(yīng)該還有一只五彩錦雞!”
長恭聞言,皺著眉頭瞅著關(guān)興手中滿是油光的雞腿,道:“那只雞是曹施的寵物,是她師叔靈佳道長從蛾眉的深山老林中找出的,極富靈性,當(dāng)成她入門的禮物送給她,可謂是她最寶貝的東西……”
聽到這里,解語開始以手捂著額,螓首搖晃,無奈的嘆息著。
關(guān)興則是怔怔的瞅著手中的雞腿,只覺后背涼颼颼的,似是有陰風(fēng)鼓蕩,片刻后開始狂啃起來,想要毀尸滅跡。
“呃……”
平生也料不到隨便抓只雞都有這樣的來歷,額頭的冷汗唰唰的往下淌,推開房子的窗戶,訕訕道:“這鬼天氣,烏漆墨黑也就算了,怎么還這么悶熱……”
很快,平生就不覺得悶熱了,而是跟關(guān)興一樣,覺得陰風(fēng)陣陣,怨氣如冰,一切只因窗前站著的幾道身影。
“施施,早啊,哦不,是晚上好啊!”
平生做賊心虛的笑著,笑得比哭還難看:“今晚既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實在不是外出溜達(dá)的好時機(jī),我看不如早點回去休息吧?”
“太晚睡的話,容易生黑眼圈,生了黑眼圈人就不漂亮了,所以說,女人應(yīng)該早點睡,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曹施鼓著腮幫子,本該是惡狠狠的模樣,卻因那張傾國傾城的臉頰,空靈白凈的眸子,顯得有些嬌憨:“是不是你偷了我的雞?”
平生順著曹施的眸子望去,關(guān)興雖然努力的將雞腿啃了個干凈,甚至將雞骨頭都塞在嘴里,奈何還有一小半的骨頭露在嘴外,屋內(nèi)也彌漫著一股烤雞腿的香味,令他無從辯駁。
“偷……,此話何從說起!”
平生硬著頭皮道:“總不能看到有人在吃雞腿,你就說他偷了你的****?”
“天下間每時每刻都有人在吃雞,要是吃了個雞腿就等于偷了你的雞,那天下人豈不都欠了你錢!”
“還想狡辯!玄清師伯說你讓那個胖子給他送了一碗雞湯,村子里沒有一只雞,只有我的小錦,是不是被你給……”
說到這里,曹施泫然欲泣,那楚楚可憐的模樣,頓時引來了許多人的憤慨和聲討,站在她身后的玄清和靈佳更是面色不善。
平生算是明白了,這個世上你可以得罪小人,但是萬萬不能得罪女子,尤其是美麗的女子,要不然都不用她動手,光是他的追隨著,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你給活活淹死!
“得得,我認(rèn)栽了!”
平生耷拉著腦袋,道:“你想怎么樣?”
“先說好,那只雞我可是自個沒有吃半點,而是看玄清道長為了我們的安危食不下咽,心有不忍,所以才給他熬了雞湯,想給他補(bǔ)一補(bǔ)身子,以免他老人家積勞成疾,心力交瘁之下靈力大減,無法肩負(fù)起保護(hù)你們的責(zé)任!”
“雖是殺了你的雞,但是你必須確定我這么做是為了大家的安危著想!”
站在曹施身后的玄清,一張臉頓時就黑了下來,他沒想到平生會這么無恥,將自個偷雞的行為解釋得如此的光明正大,正氣凜然。
最重要的是經(jīng)過平生這么一番話,他也算是被拖下水了,要想懲罰平生,他也得付上一點連帶責(zé)任。
曹施帶著哭腔道:“我不管,你殺害了小錦!”
“要不,我將老黃陪給你?!”
平生弱弱的說道:“要知道爪黃飛電可是世間有名的神駒,又經(jīng)過我父親點化,靈性大開,比你那只五彩錦雞要強(qiáng)上千百倍!”
關(guān)興將雞骨頭咽了下去,小聲的在平生耳旁嘀咕道:“喂,你真的打算將老黃陪給她?那可是千里神駒,雖然比起我父親的赤兔馬差了許多,可也是世間難求啊!”
“要不我將你陪給他!”
“那感情好,就這么定了!”
“也得人家看得上你才行!”
平生白了身旁仿佛抱得美人歸般飄飄然的關(guān)興一眼,道:“老黃是什么貨色你會不清楚,將它扔出去,過不了多久它就會屁顛屁顛的跑回來!”
“不見的吧!”
關(guān)興不以為然道:“你平時老是對它拳打腳踢的,我看它似乎對你很不爽,說不定它真會借著這個機(jī)會逃跑!”
“有什么樣的主子,就有什么樣的坐騎,你跟那匹馬是一丘之貉,都壞到了骨子里,我才不要呢,我只要小錦……”
“師叔,不好了,鬼道,鬼道的人殺來了!”
曹施說著說著,又要哭起來了,只是還未等她說完,小店里已然響起了鬼哭狼嚎之聲,伴隨著一陣濃郁的血腥之氣,在院落里飄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