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劉虞,諸葛亮始終覺得劉虞就是一個妙人,首先上一世劉虞沒多大野心,講究寬政仁厚,哪怕是平定張舉和張純作亂之後,漢帝想升劉虞爲三公之一的太尉,封容丘侯,劉虞卻是百般推託。
其次,劉虞有自知之明,袁紹等人看董卓亂政,就想另起爐竈,想要擁立劉虞爲新皇,作爲漢帝,然而劉虞說什麼都不願意,卻根本就不配合袁紹等人。
由此可見劉虞內心是清楚的,劉虞年事已高,幹不長,況且劉虞又忠心於漢室,大漢的皇帝爭來爭去,無論怎麼說,始終歸屬於劉辯和劉協二人。劉虞怎麼可能會遂了袁紹等人的心意。
先不說袁紹那些人是否居心叵測,哪怕袁紹是真的想擁立劉虞,劉虞也不會犯傻,自亂老劉家的根基。想想,若是劉虞真的不夠睿智,在袁紹等人的運作之下,自稱爲皇,自立爲帝。
到那時,大漢自漢高祖劉邦起事之後,劉氏子弟已不知開枝散葉多少代了,漢室宗親已是大街滿地走了,有的甚至就連族譜都沒法覈查,一旦劉虞自立爲帝,難免其他人也有想法,要是紛紛模仿劉虞,那大漢還不得立馬就成割據狀態。
大漢天下瞬間就被蠶食,四分五裂,劉虞是說什麼都不會聽從袁紹的勸說,自稱爲帝的。劉虞一看又有援軍前來,也是內心歡喜不已,事實證明大漢雖出了些問題,然而瑕不掩瑜,劉虞的一份檄文一發,果然就有不少的友軍前來,這令劉虞還是老懷欣慰的。
大漢還是忠君良臣居多嘛,劉虞看著帳內各人,不免感嘆時光不饒人,現在都是年輕英雄的天下了,而劉虞也自知該到了服老的時候了。
好在這一次的傳檄,效果不錯,頗有一支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的感覺,說明大漢還是有希望的,至少這些年輕人就心懷大漢,不然哪裡會一聽見有亂臣賊子興兵作亂,即刻就招募義軍前來相助。
尤其是諸葛亮,劉虞聽到諸葛亮談吐不凡,居然是蔡邕蔡伯喈的門生,還是青州州牧之子,正是千金之子不垂堂,想不到諸葛亮這麼小,卻有膽識,居然親自領兵前來相助,一來這是故人好友的門生,二來劉虞也欣賞諸葛亮,佩服年紀如此地小,勇氣過人。
劉虞摸了摸半白的鬍鬚,笑道:
“好,好,後生可畏啊。不愧是蔡伯喈教出來的,況且爾父諸葛君貢雖貴爲青州州牧,可也是遠近聞名的大儒哪,真是虎父無犬子。”
“幽州有爾等英雄豪傑相助,區區張舉和張純,何愁不定。老夫總算是放下心來了。來,待老夫爲你們互相認識一下,也好彼此結交一番,年輕人嘛,總是容易談得來,畢竟跟我這老頭坐在一起,難免會少了些趣味,沒什麼話題。”
“哈,這位身穿白袍的乃是涿郡太守的乘成快婿,名喚公孫瓚,字伯圭,若論容貌,伯圭可謂一塊精玉,且其人聲音洪亮、機智善辯,然而人不可貌相,作戰起來,伯圭卻是勇猛難擋,威震邊疆,是不可多得的帥才。”
“這位也是原出身涿郡,名喚劉備,字玄德,乃中山靖王之後,漢室宗親,玄德和伯圭都曾痛擊黃巾反賊,立下赫赫戰功,也是勇冠三絕的猛將。說來也巧,伯圭和玄德皆出自中郎將盧植盧子乾的門下,有師門之誼。”
在座各人,當屬劉虞年長,又官職最高,且爲幽州之主,一州州牧,自然是劉虞的主場,偏偏劉虞十分和藹,沒有架子,一打開話頭就說個不完,不過這樣一來,諸葛亮倒也瞭解了另一位以前未曾謀面過的英雄,公孫瓚公孫伯圭。
諸葛亮知道公孫伯圭還是主要源於趙雲曾出身白馬義從,而白馬義從正是公孫瓚的嫡親部隊,出自公孫贊之手,皆爲公孫瓚一手訓練出來的。白馬義從的名聲顯赫,令敵聞之喪膽。
公孫瓚就曾帶著白馬義從,深入北地大草原,一路揍得烏桓人、匈奴人哭爹喊娘,甚至是直接率衆臣服。因此,諸葛亮也是對公孫瓚極爲好奇,不過諸葛亮卻是絲毫不敢有任何收服公孫瓚的念頭。
且不說公孫瓚曾經也是風靡大漢,叱喝天下的一方諸候,公孫瓚發展起來的勢力,更是高達四州之廣,由此可見公孫瓚是一個才能不弱於國賊曹孟德,僞君劉玄德的人。要說公孫瓚的弱戰,那也明顯,就是脾氣不行,十分固執,鑽起牛角尖來的勁頭不比暴躁的張飛差。
想想,要是連劉虞這種已是半身埋進黃土的人,脾氣好得不了了的人都合不來,諸葛亮實在不敢想若是將公孫瓚收入麾下,公孫瓚會與諸葛亮的手下們如何相處,恐怕更多的是製造矛盾吧。
諸葛亮可不敢搏,引狼入室,寧願發展慢些,也不想手下里有個不確定因素。諸葛亮靜靜地聆聽著劉虞的訴說,待劉虞說到盡頭,諸葛亮又一一朝公孫瓚和劉備見禮,算是打過招呼了。
劉虞眼看又增加了生力軍,更是自信滿滿,恨不得再次和張舉、張純開戰。事實上,在諸葛亮來之前,幽州軍就一直沒停過和張舉等人作戰,互有死傷,互有勝負。
本來幽州由於劉焉的離去,一時之間沒有州牧,只有太守,被張舉和張純趁虛而入,一開始張舉等人節節連勝,高歌猛進,幽州的官軍只能被迫採取守勢,就算這樣也難免力不從心,危機四現。
直到漢帝加封劉虞爲幽州牧之後,劉虞來到幽州,纔算是軍心大振,士氣回暖,不過劉虞前來,並不能逆轉形勢,依然是被張舉打得喘不過氣兒來。究其根本就在於幽州的將兵戰力不行。
原幽州校尉等人,像鄒靖之類的,皆是年事已高,體力衰減,況且也無絕世猛將,都是些武藝平平,兵略一般之人。而張舉和張純當過那麼多年郡守,對於各郡縣軍兵的情況,多少也是門清的,對癥下藥,自然是手到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