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看法相反。”于異搖頭:“我到覺得這黑白雙煞不怎么樣,只看它們有沒有什么特別的招數(shù)。”他說著看白骨神巫,白骨神巫微微搖頭:“我也不知道,傳說中黑白雙煞非常厲害,不過傳說是信不得真的。”說到這里,她微一沉呤,又補(bǔ)充一句:“這地母珠太平靜了,一點(diǎn)也沒有害怕的樣子,而地母珠當(dāng)年明顯是見過黑白雙煞的。”
她這么一說,苗朵兒動搖了:“難道紅日大巫他們練的這黑白雙煞真的比不上黑白雙祖,這怎么可能,他們可是六個人呢,而且個個都是黑白雙羽中頂尖的人物了,難道黑白雙祖當(dāng)年真的成了神?”
于異本來沒想到,聽了她這話,可也就搖頭了:“不可能吧,黑白雙祖的功力比他們六個加起來還強(qiáng),那得強(qiáng)到個什么程度啊?不可能。”
于異自己估量過,紅日大巫等六個中的兩個加起來,基本上能和他打成平手,甚至還要稍稍強(qiáng)過他一點(diǎn)兒,若是三個齊上,無論是紅日大巫加?xùn)|西雙鳥,還是天地人三神巫,都能鐵鐵的壓住他,如果說黑白雙祖兩人功力強(qiáng)于六人,那就是說任何一個都要比紅日大巫這六個中的三個強(qiáng),可能嗎?裂天神魔也做不到啊,而裂天神魔當(dāng)年可是獨(dú)闖神界,大殺四方,直接促成了神界七曜沉雷甲的誕生啊,難道黑白雙祖中的任何一個都比裂天神魔強(qiáng)?打死于異也不信。
白骨神巫似乎也想到了這一點(diǎn),秀眉微促,而這時場中情形已變,紅日大巫六個圍死了地母珠,眼見地母珠并沒有逃走的跡象,六人也就不急了,并沒有立時發(fā)動進(jìn)攻,而是圍著地母珠轉(zhuǎn)動起來,他們頭頂?shù)陌埡诨⒁哺D(zhuǎn),六人越轉(zhuǎn)越快,龍虎也越轉(zhuǎn)越快,間中伴隨著龍呤虎嘯,冷風(fēng)泠泠,云氣微生,所有臺上的人,無不凜然生寒,惟有于異例外,他雙手龍虎雙環(huán)中竟隱隱有燥動之感,好象環(huán)中的龍虎受了黑龍白虎的刺激,想要出環(huán)來一爭雄雌呢,若是其它時候,于異還真想試一下,到看紅日大巫六個凝成的這什么黑白雙煞有多大威力,能不能斗得過龍虎雙環(huán)中的青龍白虎,不過這會兒黑白雙煞要斗地母珠,地母珠偏生又牛皮哄哄的,于異還真不相信了,到要看個結(jié)果,自然不會出來搗亂。
地母珠先看著紅日大巫六個轉(zhuǎn)圈兒,也不當(dāng)回一事,后來咯咯笑了一下,拍了一下小手板兒,小腦袋還很天真的左右搖擺了兩下,真如個七八歲的小女孩一般,然后頭一點(diǎn),霍地現(xiàn)出原身,仍是一顆淡黃色的珠子,珠身在天珠身上一碰,兩顆珠子彈開,隨即也在白玉盤中旋轉(zhuǎn)起來,同樣越轉(zhuǎn)越快,轉(zhuǎn)到后來,已看不清珠子形狀,就只見一道黃光與一道白光互相追逐纏繞,仿乎兩個嬉戲的小兒。
白玉盤外圍,先前始終有六七尺左右的靈光圈,而隨著雙珠的轉(zhuǎn)動,靈光圈也逐漸變大,由六尺到丈八,雙珠慢慢的旋轉(zhuǎn)著從盤中升了起來,懸停在三丈左右高處,而靈光圈同樣擴(kuò)展到三四丈左右,隨著雙珠的轉(zhuǎn)動,靈光圈熠熠的發(fā)著光,這時月光突然從云層中探出頭來,月光一照,靈光圈煥出一個巨大的光暈,內(nèi)黃外白,最外層又還有一圈淡淡的紫色,美麗絕倫。
“呀,真漂亮。”苗朵兒情不自禁夸贊出聲。
“黑白雙煞,龍虎立威。”她的夸贊被場中的一聲厲喝打斷。
這聲厲喝,卻不是一個人發(fā)出的,而是六人齊喝,喝聲中,紅日大巫六個本來指向頭頂?shù)挠沂滞瑫r轉(zhuǎn)向中間的地母珠:“疾。”
隨著這一喝,跟著六人旋轉(zhuǎn)的白龍黑虎猛地掉頭向場中的地母珠撲去,其勢之疾,風(fēng)云隨生,正是龍起清波,虎出山林,其勢之威,月亦無光,人人變色。
地母珠混同天珠發(fā)出的靈光圈足足有四丈方圓,看著龍虎撲上去,所有人都想,是龍虎撕開靈光圈呢,還是象先前紅日大巫幾個一樣,龍虎給靈光圈彈開來。
照理說,只有這兩個結(jié)果,然而事實(shí)大謬不然,隨著龍虎撲近,靈光圈突地往里收縮,同時急速旋轉(zhuǎn),本來白龍在左,黑虎在右,而隨著靈光圈的收縮旋轉(zhuǎn),白龍繞過地母珠,反而向右邊的三神巫撲去,黑虎同樣從地母珠身邊繞過,射向左邊的紅日大巫三個。
這種情形,就好比兩個人同時夾攻一個人,結(jié)果中間那人雙手齊伸,牽住兩人的手,然后打一個旋子,反把夾攻的兩人換了方向。
這情形詭異之極,所有人都完全沒有想到,包刮施法的紅日大巫六個,而且地母珠的靈光圈旋轉(zhuǎn)極開,龍虎撲出的勢頭本來就快如電閃,給地母珠靈光一引,速度又還快了三分,紅日大巫六個完全沒能反應(yīng)過來,龍虎已然撲近,其實(shí)就算六人能及時做出反應(yīng),也沒什么用,因?yàn)楹诎纂p煞本就是六人罡氣所凝,可以說龍虎撲出,六人便已是賊去樓空,就好比百萬大軍已出征,家里就一座空城一樣,即便反應(yīng)再及時,沒了應(yīng)變的力量,那也是白搭,因此紅日大巫六個幾乎是眼睜睜的看著龍虎撲上來,隨后齊齊飛出,就仿佛六只斷了線的風(fēng)箏,高高飛起,重重落下,半空中鮮血齊噴。
所有人都傻了。
黑白雙煞出手,結(jié)果居然一招落敗。
這也太快了吧。
這地母珠的神通,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于異左手邊的白骨神巫輕輕吸氣,這種吸氣聲于異很熟悉,每次于異進(jìn)入她身體,她都會有這樣的一種吸氣聲,那是全身心的震顫,而地母珠這一下,給她的震動,竟有如于異的侵入,可見震撼之大,而右手邊的苗朵兒則死死的箍住了于異的胳膊,她這個反應(yīng)于異同樣很熟悉,每到高潮瀕死之際,她就是這樣,四手八腳,死死的箍在于異身上,當(dāng)然,這個反應(yīng),他所有的女人都差不多。
但于異卻笑了起來:“我就知道。”
“什么?”苗朵兒白骨神巫齊齊扭頭看向于異。
于異大白牙呲了出來:“這珠子不是功力高,只是取了巧,借了天珠之勢,陰陽互換,以左力引右力,右力引左力。”
他心眼看得明白,嘴上一時之間卻說不清楚,不過白骨神巫兩個勉強(qiáng)也聽明白了,苗朵兒叫道:“你是說,她其實(shí)就是借了一個巧力,自己并沒用什么力,四兩撥千斤?”
“聰明。”于異刮了一下她俏俏的小鼻子:“我也說不太清楚,反正就是那么回事。”說到這里,他眼珠子一轉(zhuǎn),道:“我有個主意,跟這小珠兒玩玩。”
“什么主意。”說到玩心,苗朵兒僅次于于異,都是少年心性啊,這也就是周盈盈感覺到的,為什么于異好象更喜歡苗朵兒的原因——小朋友肯定更喜歡跟小朋友玩啊。
“都隨我進(jìn)螺殼去。”于異心念一動,把苗朵兒白骨神巫都帶進(jìn)了螺殼中,到是周盈盈兩個站在外面,沒動。
進(jìn)了螺殼,于異一臉詭笑道:“我看那小珠兒也是個愛玩的,我也變她的樣子,必可把她引過來,然后給她抓個活的。”
“好啊好啊。”苗朵兒雀躍鼓掌,白骨神巫卻有些擔(dān)心:“這地母珠就算取了巧,功力也不會低,卻要小心。”
“沒事。”于異大大搖頭:“你不知道,我剛才心眼看得清清楚楚,那就是一股巧勁兒,包刮先前應(yīng)對紅日大巫六個的攻擊也是一樣,怎么說呢?”他一時有些不知道要怎么說,抓耳撓腮,突然靈機(jī)一動,抓著白骨神巫的手道:“好比你來打我,我不用勁擋,卻只用一點(diǎn)點(diǎn)把你的力引偏,然后借勢把你打出去,看上去把你打出去很遠(yuǎn)了,其實(shí)這里面主要就是你自己的力道。”
“還是四兩撥千斤。”苗朵兒在一邊插嘴。
“反正就是這個意思。”于異點(diǎn)頭。
“我明白了。”白骨神巫微微一笑:“不過你還是要小心。”
“放心。”于異一拍胸膛,眼珠一轉(zhuǎn),道:“不過呆會抓住天珠地珠后,我會變成你的樣子。”
“變成我的樣子?”白骨神巫有些不明白。
“對啊。”于異嘻嘻笑:“你不是要回報師門嗎?我變成你的樣子,抓了天珠送回去,這功勞也就差不多了,你再跟我走,你大師姐她們也就不會再怪你不替師門出力了。”
白骨神巫一直覺得于異神經(jīng)粗大,即不了解女孩子的心思,也不會體貼人,不想這會兒他竟然有這份心,心中感動,幽幽的看著于異,道:“謝謝你。”
“你是我娘子嘛,要謝什么?”她柔情綣繾,可惜于異不是以溫柔回報,卻又是大大咧咧的一揮手,扭頭向螺殼外看了一眼,道:“那小珠兒正得意呢,看我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