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院長在表彰會召開的第三天,向市衛生局遞交了請辭報告,報告稱年紀大了,人老昏花,不適宜在領導崗位上繼續工作,讓賢年輕人,回家頤養天年。
馬副院長代表醫院組織全院職工開了一場歡送會,歡送老院長離休。市衛生局梅局趕到歡送會,向德高望重的老院長敬酒。老先生淺嘗即止,告退離席。
半個月後,一紙紅頭文件下達附屬醫院,馬副院長扶正。
醫院隔天發佈任職公告:孫姜出任醫院業務副院長,劉意、小美出任科室副主任。
孫姜年紀輕輕,三級連跳,揚名立萬附屬醫院“孫一刀”名聲大噪。
以馬院長執首,孫副院長爲輔的新一屆領導班子開始新的施政綱領。
以提高附屬醫院經濟指標爲重心,增加醫護人員收入福利爲宗旨,按勞取酬,人盡其才的改革大計迅速貫徹到位。
一段時間後,信心勃勃大展拳腳的馬院長髮現,自己的一些拳擊揮擊出去後,似乎泥牛入海,沒有什麼迴應。倒是孫姜的一拳一腳直入心臟,拳拳見血,刀刀見肉。馬院長泄氣了,自己不過是人家後生的陪襯,耍耍皮影戲罷了。他明白了自己面對的是怎樣的銅牆鐵壁,想了一夜後,老師爲學生讓路,偃旗息鼓。
孫姜遞給老師一份醫院新藥引進目錄,包括調整部分診療費,藥價的決定書,上面已經蓋上市局批覆同意的紅章。老師提筆簽上大名。
短短半年時間,醫院總體收入大增。醫院病人門診接待量,住院牀位數大幅攀升,醫院的規模格局日見落後與簡陋,新的門診大樓住院大樓拔地而起,附醫呈現出前所未有的動力與面貌。
醫護人員收入節節提升,唯一墊底半年的只有中醫科室的部分同志,這幾位同志名叫秦天,王志強醫師。楊雪稍微靠前。
孫姜在醫院半年度總結會議上矛頭直指中醫科,提醒秦天志強要發揮後勁,迎頭趕上,不要拖醫院的後腿,影響醫院整體經濟指標。
歐陽教授請辭後開了家中醫診所,慕名而至的病人擠破門檻。週末三位學生結伴看望恩師,老師忙得不可開交。向病人引見三位真傳門生來歷後,三名學生加入了接待病人的忙碌中。
老師每天規定了一百號的接診量,掛號單看完規定數後不再接診病人,病人次日再來。天色見晚,三個學生的幫忙加快了看病開藥的進度,很快一百號就滿了。
師生幾人找了處像樣的飯店慰勞老師。
老先生見到久別的門生很是高興,叫了酒,喝了一小杯。
喝酒過程中,三位學生把醫院近期的變化托盤告訴了老師。志強和秦天把孫姜玩弄陰謀的真相也道了出來。楊雪和歐陽老師聽了簡直不可思議。
老師總結:“多行不義者必自斃!”
學生默然。
老師掏出一份檢查報告撫平展放在桌上。
“癌癥,老師您患了癌癥!”三個人看清楚報告單,看清楚報告單上的名字,震驚萬分。
“你們看清楚時間,五年前的報告單。”老師一臉平靜。
“癌癥不需要大驚小怪,更不要天崩地塌,萬念俱灰,它只是百病中一種而已,老師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三人默數了時間,看來老師的病在剛投入老師門下時就已經檢查了出來,老師一聲不響的隱藏了這麼多年。
“殺死癌細胞最佳的辦法是激活有生細胞的壯大與強大,通過強勢細胞體壓制克殺癌細胞,此長彼削,有效的延長患者生命。”
“激活強壯有生細胞可通過細胞所需的生物藥劑和相應的食品來攝取,不用理會癌細胞多麼多麼猖獗,心態平和,心情放鬆,做些有價值的事,癌癥自然就沒有什麼可怕了。”
“老師!”楊雪哽咽著孫女一樣的倚靠在老師的臂膀上。
歐陽老先生憐愛的撫摸楊雪的頭髮。
“有一天老師走了,你們不用悲傷,生老病死是世界的自然規律,老師脫不了老死的一天。我希望你們一定要完成自己的理想,做個好醫生,攻克不治之癥,救病人於水火。”
三位學生齊刷刷跪下,就像當年義結金蘭一般給老師深深的叩拜了一下,藉此表達了共同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