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然沉浸在洞頂女尸給我的沖擊之中,久久不能平復。直到門外的人走進,我才把注意力轉過來。
是系主任,和那天的三個人……
系主任身后跟著兩男一女,兩個男的穿著西裝革履,梳著油頭,看樣子怎么說也有四十左右歲。女人身上五紅大綠,格調不高,像一只炸了毛的鸚鵡。奇怪的是他們身后還拉著一個不到十歲的女童。
系主任和女人笑容諂媚,身后那兩個男人面無表情。我正暗自揣度他們打算干什么的時候,那鸚鵡一樣的女人開腔了。
“這次的女娃才不到七年。”女人把手里的孩子往前一推。小姑娘扎著兩個辮子,怯生生的看著面前的男子。
“怎么才一個?”男子的表情十分不滿,系主任和那女人頓時些慌張。
“最近風聲緊,下次再想要可能要從山區那邊弄了。”系主任為難的說。我聽這話的意思,孩子是拐賣來的?兩個身穿西裝的男子有商有量,故作謙虛。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年長的那男人客氣過后,順手拉過那小女孩朝石床方向走去。另外三個人端手在一旁等,沒等我明白過來這是要干什么的時候,西裝男已經一把扯掉了女童的褲子!
我腦子里瞬間閃過一顆驚雷,聯想到洞頂的白具女尸,當即反應過來即將發生什么。我按耐不住便向沖出去,陸佑劫卻一把把我拉回來死死捂住我的嘴。
那女孩的哭鬧聲已經掩蓋了我們這邊的動靜,西裝男獸性大發開始解自己身上的褲腰帶。我恍惚覺得這場面在哪里見過,那女孩凄厲的一聲救命讓我想起,是后山的那個村子,虎牙的家里!
女孩被摁在石床上,小小的身子與石床的摩擦已經開始泛紅。那男人就像是開了閘的洪水猛獸,瘋狂的朝女孩身上壓去。女孩被他長滿胡茬的嘴親的躲來躲去,臉上布滿了淚痕,聲嘶力竭的大叫救命。
我去你媽的!
我對著陸佑劫的要害部位猛踢了一腳,趁著他捂襠的功夫沖出去,一把推開欺壓在女孩身上的男人。
手忙腳亂的把孩子衣服穿好,護在自己身后。
那男人連褲子都沒穿上,一臉不屑的看著我。身后那個小身軀還在不停的發抖,我給自己鼓了鼓勁,無畏的迎上了他的眼睛。
他優哉游哉的穿上褲子“你是誰啊?”
“我是考古系的學生!留下來清理現場的!”我努力讓自己顯得不慌張,可天知道我現在多害怕。門外的三個人現在絕對沒走,今天能不能活著出去都是一個未知數。
陸佑劫捂著襠,夾著從石頭后面走出來。痛苦的摁住我肩膀“你是嫌我法力盡失不夠,還想讓我斷子絕孫是嗎。”
我抖開他的手,沒心思和他開玩笑。
對面拿西裝男褲鏈一拉,看著我身后的陸佑劫冷笑一聲“法力?呵呵……”
陸佑劫一聽直起身“臥槽?老子最恨別人呵呵。”
那男人似乎也不想和我們多費唇舌,沖我伸了伸手“行了,我沒時間和你們廢話,把孩子給我。”
小姑娘往后躲了躲,死死的抱住我的大腿。我說道“孩子我們得帶走,但是我可以裝作什么都沒看見。”
“孩子你現在留下,我可以保證你比之前的那兩個學生活的久一些。”
我心里咯噔一聲,他亮明了李雪和付伯平的死和他有關。這就意味著他知道我和陸佑劫是奔著什么來的,也意味著他并不打算讓我們活著。
“我不知道什么學生,我們兩個學校派來的。”我依然嘴硬強撐著。
他見和我談不攏,臉色陡變,拳頭在身側緊緊攥起。我清楚的看到那條青筋在他脖子上迅速蔓延,一直爬到了太陽穴位置。
“他是活死人!”陸佑劫對我驚呼。
說時遲那時快,他翻起手掌兩步就向我沖過來。陸佑劫趕緊把我往旁邊拉了一把,自己擋了上去,我抱著那小女孩趕緊躲到棺材后面。
陸佑劫握著他的一只手,被他頂的節節后退。活死人的力氣我曾經嘗試過,像一頭困獸。陸佑劫現在吃了冥司邪祟的藥,法力盡失,根本拿他沒有辦法。
我手忙腳亂的掏出電話,卻看到電話上面信號一欄被畫了個紅叉。現在已經凌晨四點,老七老八也忙不上忙。我心里一急,差點把手機摔個稀碎。
那活死人見陸佑劫不是他的對手,不再和他周旋。直接拎著他的褲腰帶把他提起,狠狠的朝墻角摔去。陸佑劫后背砰的一聲撞到石壁,半秒都沒停留就砸在地上。
“我日……”陸佑劫疼的悶哼一聲。
我見情況不妙,趕緊囑咐那女孩“在這里躲好,一會有機會就跑出去。”
說完,我手忙腳亂的從兜里翻出之前戴好的匕首,握在手心。在那活死人沖過來之前,先一步沖了出去。
我揚起的左手被他握住,就在這時我右手抽出袖子里藏好的匕首,向他胸前刺去。他身上的那層皮就像是涂了一層蠟一樣,我的力氣根本沒有辦法刺穿,刀尖淺顯的停留在表面。
他抓著我的脖子把我往后一推,我后腦勺猛地磕在石床的邊上,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陸佑劫后背撞得疼,蛋又差點被我踢爆,痛苦的在地上呻吟,嘴里還不忘罵我“你這女人下手怎么這么黑,你說你……咳……你說你輕點我戰斗值是不是還能高點。”
我被他碎碎念的腦袋更疼,只感覺旁邊那人拔掉胸前的匕首,朝棺材后那孩子走去。我趁他不注意,爬過去撿起地上的匕首,一躍就跳到他身上,死死的勒住他的脖子。
角度問題,他反手夠不到我。我借機騰出一只手,說著就要把匕首朝他眼睛里刺去。他抬手拉過我的手腕,彎腰直接給我一個過肩摔。
我感覺五臟六腑都被震得稀碎,兩眼一翻差點斷了氣。
他搶過我手里的匕首,用膝蓋頂著我的喉嚨,惡狠狠的拍著我的臉“等不及的話我連你一塊上了?不過要先驗驗你還是不是雛兒。”他說著兩手就攀上我的腰間。
陸佑劫一聽這話,一下子撲過來把那活死人撞到一邊。翻身騎在他身上罵到“老子想上這么長時間還沒敢上過,你算什么東西!”
陸佑劫伸手去掐他的脖子,那活死人反應過來,一個轉身就把他輕而易舉的壓在身下。仿佛一米八多的陸佑劫在他身上不過是輕飄飄的一張紙,輕如鴻毛。
他用膝蓋壓著陸佑劫的胳膊,對準他的脖子就是一記手刀。陸佑劫也可能之前受傷不輕,沒了太大的反抗力氣,軟綿綿的暈了過去。那活死人被我們倆纏的緊,兩手不耐煩的扯開領帶,往旁邊地上啐了一口“你們進來!幫我把這倆人捆起來。”
外面久久沒有回應,這人又喊了一聲“來人!”
“他們來不了了。”低沉的聲音自門外響起。
朱紅色大門緩緩上升,一個我許久不見的身影立在門邊。半邊身子藏匿在陰影中,碎發遮住了額頭,表情陰沉的像是地獄來客。
系主任和另外一男一女分別跌坐在墓道兩邊,喉嚨上被割開了一道長長的血痕,仿佛下一瞬整個頭顱就要落下。
季陸手中的鎖魂往下滲著血,在黑暗中泛著清冷的光。
我眼眶一熱,是死里逃生般的慶幸。我微微動了動手指,連喊他名字的力氣都沒有。
季陸看見傷痕累累的我,目光頓時變得嗜血又狠厲,快步從門口走進來。
“又來一個不怕死的。”活死人罵罵咧咧的從陸佑劫身上站起,摩拳擦掌的朝季陸沖過去。
季陸右手一揚,鎖魂在下一瞬就纏上了那人的喉嚨。皮開肉綻的聲音在空氣中響起,鮮血濺的滿墻都是,一顆頭顱骨碌骨碌的滾到了墻角。
季陸收起鎖魂,摟過我的肩膀把我抱在懷里,眼睛都是想殺人的憤怒。
沉默了半天,最后似責怪的說“下次是不是要我洗澡都把你帶在身邊,你才開心。”
我虛弱的附和道“哇……美男出浴……”
“還有心情開玩笑,看來傷的也不重。”
“你沒看到我剛才多厲害……”我說著把腦袋朝他懷里擠了擠,那陣熟悉的清冷香氣將我籠罩。這幾天精神的高度緊張得到徹底的放松,以至于我話還沒說完,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不知道多好,夢里沒有陰魂也沒有活死人,漫山遍野都是盛開的花。我追著風箏跑,季陸握著風箏線的一頭,滿眼寵溺的看著我笑。
跑著跑著,我將季陸撞了個滿懷,他手中的風箏脫了線,兩人齊齊向地上栽去。我下巴抵在季陸胸前,隨著他淺淺的呼吸慢慢起伏。
看著他慢慢變得通紅的耳朵,我使壞動了動下巴。季陸耐不住癢,抱住我翻身把我壓下。
兩邊是撲鼻的花香,面前是令人垂涎的美色。我身上所有的傷都找到了良藥,瞬間愈合。
“把眼睛閉上。”季陸柔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