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長回過頭,凝視了逸陽幾眼,“警方不會選擇這麼愚蠢的方式,警方對付不了她,她也無法接受我們的制裁。”
“如果謝靜萱在這些人歸罪後繼續殺人,殺掉那些無辜的人,警方就會不顧一切與謝靜萱對抗,哪怕是犧牲。”逸陽說。
“你剛纔應該聽到我和周世勳的對話,你應該能明白作爲一個失職父親的感受,那種痛苦,但你卻不得不爲大局著想,即使那樣會與我女兒對著幹。”
“謝謝你的選擇,也謝謝你對我童年的照顧。”
“穆蘭修女都告訴你了?”廳長回過頭。
“是的,我想如果葉瑤還在,她也會認同你的選擇,因爲當初她曾在和你相同的立場上做出錯誤的決定,最後是她後悔的。”
廳長點了點頭,最後才轉身離開了監獄的長廊。
雲洲市,警方在那裡找到了周志明的家,但遺憾的是並沒有發現任何人,他們問過街坊,那些人也不知道他的去向,這個人也真如死神一般離開了這個世界,回到了另一個世界,只是,最初來這裡調查的不是那些剛到的警方,而是那個靈案社隊長高政,他本來休假回家的但卻在中途中放棄了,他來到這裡整整潛伏著兩天,他在等待一頭獵物,那個獵物非常有智慧,他利用死神這個說法幾乎瞞過了警方,而高政在逸陽之前就已經看出這一點,他獨自一個人苦苦搜尋,知道,這隻老奸巨猾的老狐貍總會回一趟家,原因很簡單,這個人臨走前雖然拿走部分銀行卡,但他不可能不知道一旦動用銀行卡警方就會知道他的行蹤,不過家裡的錢財還有其他警方所不知的銀行卡則是無法探究的,高政正是因爲這一點纔來到這裡,他一直隱藏的自己,他脫下了工作服,平民裝,也沒有開警車,他混在人羣之中,此刻正在盯著這隻老狐貍的一舉一動。此地離他家有一大段距離,他的人就在車站外面,他戴上了帽子,公文包夾的緊緊的,就算離開岷城也格外謹慎。高政一直跟著他,他不想到人多的地方抓到周志明,畢竟這樣一來他的行爲舉止就暴露無遺,他的目的也無法達成,周志明在等待半個小時後的班車,此前,他像一隻肥胖的豬在盤餐中狼吞虎嚥,他時不時會向四周望,生怕會有路過的警察認出他。
“你就多得意幾十分鐘吧,我不會讓我的兄弟白死的。”高政側身站在高處遠望,這一天並沒有多少人在車站來往,就算是司機在車上往後看也看不到幾個人影,畢竟現在是放假期間,高政將自己的外觀打扮得嚴實,戴著墨鏡和帽子,揹著周志明,朝車站走去,那一路,他回頭觀望過幾次,周志明並沒有發覺什麼,享受著自己最後的晚餐。
在車站內高政已經和工作人員聯繫過,也安排好了一切,從那一刻開始,通往大明市的鐘點車也因此而延遲行駛,工作人員也根據監控錄像找到了其他幾名前往大明市的乘客,以車身問題爲由延遲半個小時車程,那時,周志明並沒有注意到這一切,而那些工作人員只知道,雲洲市那裡來了一個惡魔,他逃離了監獄,他躲過了警方的追逐,他想通過這裡前往大明市,因此,有一名刑警策劃好了一切要將其逮捕,因爲犯人身上藏有人身炸彈,不得不以謀計來捉他回監獄。
高政洋裝坐在副駕駛位上,正駕駛位上的依舊是司機,一直以來,他都無法坐穩,當他們那個要等待的人上車時,司機冒出了一身冷汗,而高政一直鎮定,沒有說半句話。
“就我一個人?”周志明格外警惕。
“噢,是的,許多乘客都是中途拉車的,如果他們沒買車票那就更好,那些錢就直接歸我了。”司機轉身向他憨厚地笑笑,到這個時候他才發覺自己的演技格外牛逼,一字一句按照自己事先背好的臺詞。周志明也對他笑笑,絲毫沒有起疑,他從未搭過班車,一直以來他都自己開車辦事,雖然年過四十,不過他是個高傲的富二代,坐這種班車對他來說本來就是一種委屈。售票員在下面向司機揮揮手,失意可以前行。
周志明閉上眼,默默祈禱著,司機也嚥了一口氣,車在慢慢行駛,它將會走高速公路,進入高速公路後偏入少車地帶,周志明伸手掏出手機,他的手機卡是新的,就連手機也是新買的,他本想按下自己兒子的手機號碼,到最後他還是放下了手機,他害怕這個不孝的兒子會拖累自己,自從他兒子母親死後,兒子也越來越不像話,高中還沒結束就搞大了女生的肚子,他的婚姻和自己一樣失敗,或者說有過多的成功,是的,他們都結過幾次婚,他兒子是個啃老族,他自己的錢都幾乎被他啃光,他兒子不願意聽從自己的勸告,也沒有進去防護樓,電話也不接,現在是生是死他都不知道。算了,由得他吧,離開這裡後,我必須先找到什麼能人對付謝靜萱或者到寺廟找得道高僧處理這件事,也許他們能替我驅走謝靜萱。車一路在行駛,周志明的心也稍微安定下來,他一路望著窗外,而高政一路望著前臺鏡內的他。
出了雲洲市,高速公路顯得有些荒蕪,周志明看著看著,忽然問:“這條路是通往哪裡的?”
“岷城。”高政冷冷地說。
周志明騰地一下站起來,他有些瘋狂,幾乎衝上駕駛座,“我要下車!我要去的是大明市!”
高政站了起來,轉過身,司機也減緩了車速。
“是你。”周志明後退了幾步。
高政踏出副駕駛座,卸下了眼鏡和帽子,他瞪著周志明,從腰帶裡取出了手銬,他輕蔑道:“死神,虧你想得出來。”
周志明繼續後退,巴士也完全停止了前行,司機趁機連滾帶爬地衝出巴士,而此時的周志明已經被逼入牆角,望著高政手中的金屬手銬,他的手往後背伸,從腰背中抽出了一把刀忽然向前猛揮,摺疊式的日美刀,高政沒有防範,自然伸出手去擋,那一刻,他的手臂濺出了血光,周志明也趁著這一刻向高政猛踹了一腳,踹開了高政,而後衝出巴士,高政在車上遲緩了幾秒,他看著周志明忙亂的步伐,舉起槍,“以你的身份法律未必對你有用,但是正義不允許你長存。”
當槍聲響起的時候高政閉上眼,當他再度睜開時,前方有的只是一具屍體,高政下了車,慢步踏上前,他手臂上的血還在滴落,他打電話給巴士司機,不久那個司機才從遠方趕來,他驚恐地望著周志明的屍體,“你殺了人?”
“只不過是防衛,本來想抓他回去,沒想到他用刀拼搏,若再不用槍恐怕躺在你面前的是我。”高政苦笑道。
司機沒有起疑,協助高政將周志明的屍體雲上車,一地的血跡他們也沒有考慮,一路駛回岷城。
而今就剩下一個周世勳了,現在的他會怎麼做呢?
周志明的屍體被運回岷城,那些刑警也解了心頭之恨,高政隱瞞了事實的真相,現場也沒有人質疑,屍體靜靜地放著,屍體後腦至額頭洞孔的血沒有乾涸,一點一滴地流淌著,逸陽望了一眼陳國遠,他也沒有說什麼,但這個細心的人一定也發現了什麼。
“周世勳這幾天有什麼狀況嗎?”高政忽然問。
“他打算要請律師來幫自己脫罪。”陳國遠說。
“哼,有可能嗎,周志明他們法庭的爭執也一直拖到現在沒完。”
“他可以說自己是被屈打成招的,畢竟我們也沒有證據指證他。”逸陽補充道:“而且,我們在守護犯人期間出現了人員傷亡,警方無法供出已經死去的謝靜萱,如果他想要反咬一口。”
“那麼有罪的反而會是警方。”陳國遠連接著逸陽想說的話。
“他們都是在警方的保護場所出現死傷的,而且防護樓那些傢伙對警方已經有了極大的不信任,在法庭上,我們要面對的不僅僅是周世勳一個人,不過謝靜萱輪姦案我們有莊明坤爲直接證人,而他女兒是另一案的受害者。”逸陽繼續解釋。
“沒用的,如果他說謝靜萱根本就沒有被輪姦,我們也找不到理由反駁,畢竟死無對證,而且周志明死了,就算要莊明坤去告始作俑者也沒有了對象。”陳國遠反駁了逸陽。
“也即是說這個案子可以直接回到原點。”高政重重地拳捶石壁,好不容易纔將這幾個人推上法律,卻始終沒有想到這一次輸的更慘,甚至警方都有可能面臨原本被守護的那些人的指控。
“謝靜萱那邊呢?”
“沒有動靜,也許謝靜萱在等待法律的宣判,而白衣女就等著看好戲,可以保證的是如果警方在法律上輸了的話,那麼謝靜萱的風波絕對會更大。”逸陽說。
“周世勳想要告誰?”
“警方還有廳長(已被免職)。”陳國遠說。
“原告變成被告了嗎,真夠賤的。”高政還在氣頭上。
法院會在三天後開庭,周世勳離開了監獄,這些天他用盡一切關係讓所有關係戶趕來岷城,謝靜萱一案就像葉苗案那樣難以有突破口,存在人證不過沒有物證,不過謝靜萱一案有可能連人證都被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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