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與傷 死愛2 原創(chuàng)首發(fā) 網(wǎng)
晚自習結(jié)束後我如往常回了家,所幸的是這一路還算安定,沒有遇到潔,但我心裡總是不安,是的,若非猥瑣同桌的一個電話我根本不會想到潔會再次出現(xiàn)。
二十三點後,內(nèi)宿舍準時下課,唯有少數(shù)的學(xué)生纔會在班裡多呆幾分鐘,凌離開教室走廊的時候惠叫住了她,這一舉動也救了凌,當凌停步回身時背後一具漆黑的重物墜下,伴隨著那聲巨響,一淌熱騰騰的流質(zhì)物從背後流出,凌反射性地往後望,隨即,發(fā)出一聲淒厲的尖叫。她不由得往後退,惠及時扶住了她,聞聲而到的那羣學(xué)生聚在一圈,望著這恐怖的一幕,感到噁心,恐慌。躺在地面的,是一具屍體。
我在一路聽完猥瑣男的敘述趕回學(xué)校,到了高中部樓後那羣內(nèi)宿舍依舊沒有散去,任教的一羣男教師正驅(qū)散著學(xué)生們。凌在一旁發(fā)抖,我轉(zhuǎn)身擠過人羣,猥瑣男雖然從未在通話中談及死者的名字,但我心裡早已有了底。
潔,除了她,還會有誰。
如我所想,這具屍體確實是潔的,這死亡的場面與當時她墜樓時一模一樣,沒有半點差別,同樣是上顎骨粉碎,同樣是腦漿四溢,血肉模糊,也同樣是,死不瞑目……
後來猥瑣同桌告訴我一件事,當屍體**後陽臺上還是有人的,在出事後他曾衝往五樓也的確看清了那個人,這件事在往後給他的生活帶來極大的影響,特別是心裡上的。據(jù)他描述,當時站在陽臺上的不是別人,而是潔。難道潔把另一個潔推下去?還是另一個潔把第三個潔推下去?
我不理解,猥瑣同桌也不理解,當時他在獨自面對她時,她僅說了一句話:“告訴詢,我真的不能離開她,我已經(jīng)有她的孩子,求求你,告訴他……”
猥瑣同桌愣在那裡,潔登上了高臺,縱身跳下,沒有任何劇烈的聲響,當猥瑣同桌清醒過來往陽臺下望時,只有那具血色纏身的屍體和一羣圍觀的師生,而剛墜樓的潔卻不翼而飛。潔,爲何在同一時間段能以不同的實體出現(xiàn)呢,另外,若非是惠叫住了凌,那麼出事的必定還有凌,這顯然不會是一次巧合。
潔的屍體靜靜地躺在樓下,目光一直朝向我,也許,只有我注意到這一點,潔依舊是衝著我來的,所有的死,都是爲我而製造的。
潔的屍體被送走後的幾天,刑警老人告訴我,這是她的第二具屍體,她告訴我,潔的兩具屍體被分別送往火葬場,焚燒時爐內(nèi)一直穿有潔鬼哭狼嚎之聲,沒人願意打開爐門,工作人員僅聽出了他-不論出現(xiàn)什麼狀況都要等到一切聲音平息後才能開爐門。而今天,DNA鑑定也出了結(jié)果,那孩子確實是我的,換而言之,我的的確確是那孩子的父親。
爲什麼會是我,我與潔之間的感情已經(jīng)薄弱到連擁吻都未曾有過,更不可能與她發(fā)生任何關(guān)係,那孩子究竟從何而來?心煩意亂,警方卻始終沒有把我?guī)ё撸坪踹@樣無聲息地等待著更可怕的東西纔是最痛苦的,一面擔憂於警方的質(zhì)疑,一面擔憂著潔的下一步行動。
我的筆尖伴隨著支桿自由劃動,筆忽然脫出手心,落地,而紙上詭異地多出了幾個字:因爲恨你,所以纔要讓你痛苦。我感到震撼,這難道是我自己的意願嗎?
恨---痛苦
這又預(yù)示著什麼?
我在追求一個答案,世界真的有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嗎,甚至連基因型也相同,刑警老人拍著我的肩陪我走出警察局,對我說:“那孩子是你的,不過,你不必擔心,那孩子並不正常,靈案組的工作人員會處理,你也不用承擔任何責任。”
我知道會有這樣的結(jié)果,刑警老人並非一般刑警,他處事的能力我一直信任。
“我想重要的還是找出另一個你,若在短期內(nèi)找不到他,我怕會發(fā)生更大的災(zāi)禍,你好好想想,他爲什麼會產(chǎn)生,目的是什麼,他所恨的又是什麼,往後還有可能對誰下手。”
我明白,倘若刑警老人所說的都是正確的,那麼另一個我下一目標必定是凌,兇手既然針對我而來,他就不可能不知道我對凌有好感。因爲這件事,我對凌的安危一直感到擔憂,但我始終沒有決定她行動的權(quán)利。
今晚,學(xué)校沒有晚自習,內(nèi)宿生也相對自由,只要在二十三點前趕回學(xué)校就算是外出也不會受到任何責備,而爲了盯緊凌的舉動,我無奈到學(xué)校學(xué)習,儘管這在她看來是一件多麼罕見的事。
二十點十六分,凌接到一個電話而離開教室,我放不下便慢步跟上,凌一直避著我與通話人交談,甚至連目光對我都是慢慢地責備。在那通通話結(jié)束後,她才問:“你跟著我偷聽我講話幹什麼,不是說好了叫我別多管閒事嗎,你自己爲什麼還要多管閒事。”
“你要出去?”我沒心情理會她的譴責。
“不用你管,這是我的事。”她一字一句地回答。
“我可沒心思和你開玩笑,你想要去哪裡?”
“辭源世紀圖書館,我和惠一起去看書,行了,你知道了,是不是很失望。”凌沒好氣地走開了,我沒有跟上,在原地躊躇著。
我不知道是否是我太多疑,還是過於謹慎,明顯可以從潔入手的案件放在一邊不管卻多疑地等待著另一個我的到來,甚至再次輾轉(zhuǎn)。
二十點三十分:惠在校外等待著凌,直到凌和她一同離去我才安下心來,我抽出當初潔的同學(xué)交給我的項鍊,感覺有些事必須問清楚纔好,我折回高中部到了高三樓。
我在思索一個問題,上了高三,潔和別人接觸的時間應(yīng)該也不會太長,這個男的也應(yīng)該潛伏在校園,當然,前提是他是人,另一個我若沒有和潔有過一段時間的接觸,潔也不可能會對他如此死心塌地,因而我覺得這個在潔面前取代我身份的人也應(yīng)該在她生活中頻頻出現(xiàn),這樣一來,對於他們的事再也沒有誰比她的同學(xué)更清楚,我的想法是正確的,這也印證了當初爲何她們冷麪對我的原因。據(jù)她們回憶,另一個我似乎在七個月前便主動找上潔,那是我和潔關(guān)係破裂後的一個月,他是個癡情的人,在長期的堅持中以真誠打動了她,而往後相聚的時候也慢慢顯得甜蜜,這個男生彷彿在延續(xù)我與潔的情感,但是卻在後來拋棄了她轉(zhuǎn)而喜歡上另一個女生。
潔的同學(xué)並不知道另一個我喜歡的另一個女生是誰,當然,當我問她們這些的時候她們也被我的“明知故問”所激怒,我理解,在她們眼裡我無非是掩耳盜鈴,事後裝不知。我有點明白那個人得意圖,他是想與我作對而不是想要和我獨立開來,雖然我不知道他是誰,他又是從哪裡來,但我深知的是:我們總有一個人會被另一個人所取代。
手機傳出震動的聲響,屏幕上的光隱隱閃爍著,是惠打來的,我按下接聽鍵,通話的那一方也隨即傳出了她的聲音:“凌和你在一起嗎?”
“她回來了嗎?”我感到莫名其妙。
“什麼意思?”她似乎不明白我在說什麼。
“等等,你不是和凌一起去世紀圖書館看書嗎?”我有不詳?shù)念A(yù)感。
“什麼?我都已經(jīng)回岷城城區(qū)了怎麼還會約凌去世紀圖書館呢。”
我楞了半刻,心裡一陣發(fā)慌,來不及解釋半句便關(guān)了手機,徑直衝出校園。僞裝成惠模樣的除了他還會有誰,是我太疏忽了。凌離開學(xué)校超過一個小時,此刻他們也應(yīng)該在圖書館內(nèi),他的目標是凌,而不是我。萬急之下我撥打了刑警老人的電話,並在電話裡向他道明瞭一切,他告訴我他會安排救援的工作,而後問了一個讓我萬分尷尬的問題:“據(jù)我調(diào)查,你應(yīng)該對她抱有好感纔對,難道你連她的手機號碼都不知道嗎?”“她不肯告訴我我有什麼辦法。”我沒好氣地回答。
趕往天翔商業(yè)街,整條路都擠滿了人,更應(yīng)該說是圍觀的人,在世紀圖書館相對的七層建築上佇立著一個看似弱不禁風的女生,七層的高度,我卻看清了她的樣貌,孤鬱,絕望,那不是潔嗎?她究竟又想做什麼,爲何死了那麼多次還要無限死循環(huán)地持續(xù)。
“那個男人欺騙了我…”她開口了,聲音顯得格外空曠,宛如在一個密閉的空間內(nèi)來回震響。“我的肚子裡已經(jīng)有了她三個月大的孩子,而他卻在知道這個消息後離我而去,無情的拋下我,我雖然只是一個高三的學(xué)生,早戀甚至和偷吃禁果,我有錯,但上蒼爲何要如此狠心地讓我獨自承受罪過,爲何要逼得我們母女踏上這末路…”她的神情顯得無奈:“我不理解…我實在不能理解……”
樓下繁雜的聲響中傳出了那些醜惡的聲音。“快跳啊,我等不及了!”“要死的就快點去死吧,還讓不讓人做生意。”“岷城二中真是好事多磨,呵呵……”
“詢,你爲什麼這麼不負責任。”她望著樓下的觀衆(zhòng),目光不住地搜尋著,但她似乎沒有找到我,而我從人羣中擠過,世紀圖書館的大門緊鎖著,彷彿是爲了避免羣衆(zhòng)登樓圍觀,我沒有辦法,只能離開天翔街通過一道轉(zhuǎn)角的小巷停車場借用那擱在牆上的數(shù)根長實的建築木攀上圍牆,成功進入世紀圖書館後院。此刻,在七層建築上的潔沒有聽任何勸阻,展開雙臂縱身跳下,那道聲響依舊刺耳,我聽得發(fā)涼,心裡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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