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一只鴿子從外面飛了過來。
很顯然,是趁著帝染軒離開洞穴才進來的,這是一只經(jīng)過專門的反偵察訓(xùn)練的鴿子。
不知道怎么的,無顏的腦子里,本能地反映出一個人來。
剛剛的羞澀瞬間被清冷和銳利取代,她面無表情地跳起來,一把抓住那只鴿子,果然在鴿子的右爪上,發(fā)現(xiàn)了一封信。
那是很小的一個紙卷,無顏將那紙卷展開,那是用炭筆寫的,是一手好看的鋼筆字。
無顏的眉頭更是蹙得死緊:“該死,獨狼。”
以前獨狼就很喜歡練字,兩殺手約會不能去人多的地方,不能去游樂場,不能看電影,所以,他們只能躲在屋子里。
無顏練習(xí)飛鏢,獨狼喜歡練字。
一本字帖,獨狼可以認認真真地寫一個上午,那表情真的比學(xué)生還要認真。
以前,無顏問過他,為何要練字。
他只是苦笑一聲:“小時候家里窮,我念書念到初中就不讓念了,現(xiàn)在就想讓自己顯得有化一點。”
“不是都教了我們至少到大學(xué)的課程嗎?”無顏那時候不解地問道。
獨狼嘆氣:“只是填鴨式的惡補,和人家認真讀上來的怎么一樣?你看我這一手字就看出來是個鄉(xiāng)下孩子。”
其實,無顏并不覺得鄉(xiāng)下孩子有什么不好,那只是獨狼一種自卑罷了。
看著那漂亮的字體,無顏嘆了口氣:“無顏,今晚子時,谷外桃花林見,要事,一人來。”
暮無顏沉默了一陣子,還是決定要去!
因為,總感覺獨狼既然大難不死,為什么這么久不,而且碰巧在這個時候她?
說不定,也是和那個楚王有脫不開的關(guān)系。
可惜,無顏咬牙:“早知道那楚王如此難搞,不如當(dāng)日直接將他狙殺掉,真是麻煩。”
“無顏,我回來了!”帝染軒回來的時候,臉色也非常不好。
無顏于是道:“怎么了?”
“該死的,一條毒蛇吞了我的一個士兵。”帝染軒憂心忡忡:“算了,我們還是離開此地,雖然這里不錯,但是想不到竟然有毒蟲危害。”
無顏淡淡地道:“那就更應(yīng)該留下,等晚上多抓幾天巨蟒,以后打仗說不定用得上呢。”
帝染軒驚訝地看著無顏,無顏只是一臉無辜地看著她。
然后,帝染軒就沖過來捏無顏的臉:“愛妃,你怎么這么可愛呢?以前約會你就帶著我抓蚊子,現(xiàn)在約會,就帶著我抓毒蟲?”
無顏鄙視地道:“那你還覺得這樣的我可愛,你也是個腦子壞掉的。”
帝染軒愣了愣,然后笑了起來:“如果能和你在一起,腦子壞了就壞了。”
無顏翻了個白眼,這家伙和她在一起就沒有一點正經(jīng)的。
“不許花言巧語。”
帝染軒哈哈一笑道:“這就算花言巧語了?那你是沒見識過我——”
“你?”無顏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我——我做的飯菜,我這就給你做去,我給你烤魚。”帝染軒卡了一下,迅速地給自己解圍了。
無顏也不點破,嫁給這么一個紈绔王爺,就知道他以前肯定是亂七八糟的亂事啦。
她只看今后,不管以前,不然,這日子怎么能過好呢。
暮無顏又躺回到**上,外面帝染軒道:“本王的愛妃啊,魚你要咸味的還是甜味的?”
“咸甜的。”無顏嘴角含笑。
“好,你等著!”帝染軒的聲音里充滿了興致勃勃。
無顏把玩手里的,然后自言自語道:“以前沒覺得談戀愛有什么好,現(xiàn)在談了,發(fā)現(xiàn),真還是挺好的。”
怎么說呢?一種滿足的幸福感,仿佛要從身體里蹦出來,仿佛他是光,照亮了她心底最陰暗的角落。
“暮無顏,你因為那家伙都變得仁慈了呢。”暮無顏淡淡地道。
若是按照以前,她或許一發(fā)現(xiàn)獨狼和楚王有什么關(guān)系,就會直接狙殺獨狼,但是,此刻,她都準(zhǔn)備去大度的聽獨狼的解釋了。
帝染軒看到無顏睡著了,這才出去和劉俊業(yè)聊了下,準(zhǔn)備明日就要回玄武城。
只是,他想到在之前的蟒蛇嘴里發(fā)現(xiàn)的紙條,又感到一絲疑惑,上面竟然要他去谷口見面,留言人是凌絕。
凌絕,想到這里,他心里就一陣悸動。
不過,他沒確定之前,是不會告訴無顏的,省得白高興 一場,凌絕以前都是無顏在帶,無顏——一定也很傷心。
就這么想的時候,帝染軒的心頭再次升起一絲不爽的感覺,許多凌絕和無顏很親密的畫面,從腦海里一閃而過。
帝染軒用力甩甩頭:“想什么呢?那是我弟弟。”
隨即,他就又滿心歡喜地準(zhǔn)備和無顏的最后**。
比起無顏在瑣事上的粗線條,其實帝染軒是一個內(nèi)心敏感又浪漫的人,所以,他還準(zhǔn)備了花和蠟燭。
這個幾千年前的古人,神奇地自動get了新技能,燭光晚餐。
看著無顏一臉呆滯的表情,帝染軒矜持地表示:“今天是我的生日。”
“啊——禮物我沒準(zhǔn)備,等回去了一定給你一份大禮。”這次換無顏不好意思了。
沒想到,帝染軒卻趁機偷親了她一下,一臉滿足地道,“好了,我收到禮物了。”
然后默默閉著眸子回味了一下,然后道:“很甜。”
無顏被他說得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若是別人說,她可能會殺了他,但是帝染軒無論說什么,她都喜歡。
丫的,這就是所謂的談戀愛時就會變成傻瓜?
無顏默默地,面無表情地在內(nèi)心吐槽。
幸好帝染軒聽不到不然肯定會得意的。
兩個人開心地吃完了一餐飯,洗碗的時候,因為爭搶,手指碰觸到對方就會感到心頭狂跳,氣氛好得不得了。
不過,兩個人都心照不宣地在心里想,為何那個該死的獨狼(凌絕)要約在今晚,真不想去了。
最后,無顏先很理智地道:“攻打越國勝利前,我不想有身孕。”
說完,別扭地將小臉扭過去,讓她說出這種話來,她也感覺很尷尬,只是古代沒有避孕方式,要不就是避孕方式太讓人難以接受,比如說什么合房前吃玉米就不會有孕啥的。
所以,她只能自力更生了。
帝染軒邪笑一聲:“其實我們親熱有不會弄出小寶寶的辦法,你要不要試試。”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無顏直接將丫踢下了**。
帝染軒郁悶地嘆了口氣,決定認了,今天還是他生日呢,無顏這家伙——
“喂,雖然我沒有那個李薇兒吹得好,不過,你暫且聽聽,不許生氣了啊。”無顏忽然坐起來,表情有些不好意思。
然后,她就變戲法一般地從手里變出一片草葉,隨即,悠揚的樂曲就從她手里的草葉中發(fā)出。
帝染軒不由得聽得癡了,那是一種很溫馨的感覺,好像娘親抱著孩子在輕輕哄著。
帝染軒不由得閉上了雙眼,第一次,他睡得那么沉,只是在忽然間,他好像想起什么事情一般,這才睜開了雙眼。
只是:“無顏?”
旁邊的被子已經(jīng)冷了,也不知道無顏出去了多久。
帝染軒想,不會是出去散步了?
但是,他找遍了整個山谷都沒找到無顏的蹤跡,無顏,忽然心里滑過一絲不舒服。
他抬起頭,看到的是半空中皎潔的明月,想起那個落款為凌絕的字條。
而此時,劉俊業(yè)也已經(jīng)帶著精心挑選的士兵來到了谷內(nèi):“王爺,我們都準(zhǔn)備好了。”
帝染軒此刻臉上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表情,眸子里帶著點莫名的冷厲和高貴,儼然又是一個合格的貴族了。
他將手負在后面,沉聲道:“我們走。”
“要不要屬下派人守住將軍的洞口?”劉俊業(yè)關(guān)心地道。
帝染軒想了想,道:“你派兩個暗衛(wèi)守住洞口,看到無顏就說我去見一個人,去去就來。”
但是,他并沒有說無顏并不在洞里,反正,萬一無顏真是出去有事,回來也能碰到那兩個暗衛(wèi)。
帝染軒帶著人來到了桃花林,此時,因為山谷里的溫泉緣故,這里的萬物蔥綠,桃花竟然盛開著,整整清香馥郁,讓人心曠神怡。
帝染軒卻仿佛什么都聞不到,心里猶如在熱鍋上烹煮,不知道怎么的,他總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獨狼,這么多年,我終于見到你了。”
那聲音讓帝染軒猛然地頓住了腳步:“無顏,怎么會是無顏的聲音?”
那一刻,帝染軒只感覺身體好些被寒冰凍住 一般,無法移動分毫。
“太好了,獨狼,我終于又得到你了,我還以為你死了,所以才跟了你哥哥,但是,我并沒有讓他碰我,我是干凈的,獨狼,你會原諒我。”那個女子依然情意綿綿地道。
帝染軒的身體微微一震,眸子猛然瞪大,不敢相信地看向那對狗男女。
“不會,我知道你的苦衷,我也有苦衷,我們一直都不忍心傷害哥哥。”那是——凌絕的聲音。
帝染軒再也抑制不住地沖了過去,一劍砍倒面前礙事的桃樹,帝染軒銳利的眸子刺向摟抱在一起的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