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師妹
“意守丹田,蓄勢而發,凝神入氣穴,勢貫臂及掌,蓄力而發,層層推進,聚氣關元,活走隱白,商丘,太白,公孫,地機諸處要穴”陳玄風站在桃樹下,仰頭望天,滔滔不絕地給我講述著本門,也就是桃花島的入門內功心法。完全沒有看到我那隱隱抽搐著的嘴角,也是,他都四十五度角望天空了,如何能看到一旁呆若木雞的我呢。
我打了個哈欠,往身後那株桃樹上蹭了蹭,尋了個舒服的姿勢,打起盹兒來。心想著等他念完著些長篇大論,我差不多也該醒了。
你問我爲什麼陳玄風會在此長篇大論,哦,事情是這樣的,或許是陳玄風武功底子好,或許是原著官配不可抗拒的JQ力量,大半個月前,黃藥師在入關前交代陳玄風傳授入門的內功心法給我,他自己則去閉關修行,打鐵趁熱地去潛心思索歐陽鋒等人的武功招數。經過船上的扒褲事件後,估摸著陳玄風看到我就有陰影,一直對我避而不見,至到黃藥師快出關的時候,才把我叫到這桃花林裡來。
“師妹,師妹,入門心法我已經教給你了,你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嗎?”陳玄風搖醒了坐在樹下的我問道。
其實,他看我這副瞌睡懨懨的樣子就應該知道我聽進去多少?我揉了揉眼睛,擡起頭問道:“請問師兄,什麼是丹田?”敏而好學,不恥下問。不過這要問的問題可真多了點。“還有,什麼是關元?那是穴位什麼的嗎?商丘,公孫這些王八蛋又是些什麼人,是桃花島武功的創始者還是推廣者,話說這武功心法裡,怎麼會有人名呢?”
唉,其實你應該問我有什麼地方是我懂的。
陳玄風用看ET一樣驚訝的眼神看著我,沒有理會我那無聊的吐槽,只是再次四十五度角看了會天,斜著眼,結了眉,看了我半響,才收了那一臉的詫異,耐著性子解釋道:“丹田有上中下三丹田:上丹田爲督脈印堂之處,又稱“泥丸宮”;中丹田爲胸中膻中穴處,爲宗氣之所聚;下丹田爲任脈關元穴,臍下三寸之處,爲藏精之所(此頓摘自度娘),師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嗎?”
聽完又一通天書,我沉默了過了好半天才說: “有,什麼是督脈,什麼是印堂?”我認真地看著他,繼續提出新的疑惑。
這回換陳玄風嘴角抽搐了,他一言不發地盯著我抽搐著嘴角,好一頓時間後,才道:“師妹,你在作弄我吧?”
“沒啊”我不就是好學了點嗎
陳玄風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師妹怎麼可能連督脈、丹田是什麼都不知道?你這不是作弄我是什麼?”
我是真不知道啊!試問陳玄風同志,你知道什麼是護舒寶,什麼是諾基亞,什麼是卡拉ok嗎?作爲一個非正式的古人,我不知道督脈什麼的是很正常滴。
但我卻無法理直氣壯地說出以上段落,因爲我不能讓他知道我是個穿越來的。於是我只得無奈地解釋道:“師兄,我小時候家裡窮,沒錢上學,沒知識沒文化的,其實,我就跟你說了吧”說道這裡,我神秘地看看左右,雖然知道附近沒人,但還是壓聲音低說道:“其實吧,其實我就是一文盲”說來這事還挺丟人的,上輩子我好歹也是本科畢業,到了這個時空後,被賣到蔣員外家,沒啥機會接觸書本,現在讓我認那些繁體字,還真跟文盲差不了多少。
“師妹,即便你不識字也不可能不知道督脈和印堂?”把這句反問句翻譯過來,就跟他臉上的表情一樣,你當我是二傻子嗎你。
“師兄你別急,我還真不知道”我說的是實話,是實話。我的面部表情很誠懇很誠懇。
陳玄風的嘴角跟那秋天的落葉一樣,不停地抽啊抽,抽了半響,眼睛跟激光掃射似地將我從頭掃到腳又從腳掃到頭,最後冷哼一聲道:“師妹天賦異稟,這等可造之才讓我等來教,沒得埋沒了,還是等師父出關後親自教導你吧”說著一甩袖子,扭頭走了。
他一路走得匆匆,撞折了不少桃枝尚自不覺,看來這小子真是憋足了一肚子氣走的。氣走了陳玄風,我挑了棵老桃樹,爬上去,尋了個舒服的地兒,又打起盹來。
切,不教就不教,有什麼好了不起的,成天到晚打打殺殺的沒勁透了。我心裡忿忿地想著,迷迷糊糊睡了過去,身入夢裡,好似又回到了那個高樓林立,車水馬龍的時代。我開著一輛車,遠遠地看見前方有人跳腳舞手地站在高速公路中間,是誰這麼傻逼啊?我換了個檔,加速前衝,這一看不由得嚇一跳,這SB不是別人,正是黃藥師。這下我樂了,你說你這麼一高智商的物種,怎麼就做出瞭如此低智商的行爲呢?一腳踩下剎車,我打開車門下車向黃藥師走去,他就在那兒,不再手舞足蹈地瞎跳,站離我幾步遠的地方,我想過去跟他說說話,還差幾步的距離,我再向前走,又差幾步的距離,奇了怪了,怎麼總差了幾步?我抓耳撓腮,又向前走了幾步,也沒見他動,只是無端地,我與他之間,又多出了些距離,tm的,這又是他練的什麼古怪功夫。欺負我不會武功是吧?我怒了,正要一步上前撲他個措手不及,黃藥師卻忽然開口說話了,問的卻是莫名其妙的問題:“你是誰?”
“我是梅瑪麗,哦不,我是梅超風啊,不是你給改的名字麼?咋就不記得了呢?”
“超風,看來我多了個師妹了?”
“嗯?不是說做徒弟嗎?怎麼又變成師妹了,不過師妹也挺好的,挺好的,呵呵”只要正常供飯就行。
“爲何挺好?”對面的人容貌漸漸模糊,聲音卻越發真切,似乎在憋笑,又似乎還憋不住了。
我想了想說道:“這樣陳玄風那小子就不能跟我擺譜了。”
“就爲這個,不爲別的,撲嘻嘻嘻”那人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這笑聲也太真實了些吧,我猛地睜開眼,哪有什麼高樓大廈,有的不過是滿目桃花,以及那一片紅雲中扶樹而笑的青年男子。
此時已近仲春,距離我來到桃花島,已經過了一段時日。桃花林中花團錦簇,燦若霞海。樹下的男子二十歲左右的年紀,長得人模狗樣的,正扶著一棵桃樹笑得直不起腰來。
我看著他笑得五官扭曲,完全看不到本來面目,不由問道“有那麼好笑嗎?”雖說是做夢,夢裡我也認錯了人。但我仔細過了一遍自己說的夢話,也沒說什麼太過出格而的話讓這小子笑成這樣,他這笑點也太低了吧!
他扶著樹慢慢直起腰來,雖是止了笑,但眼角眉梢似乎仍有笑意。“我說師妹啊,陳師弟是怎麼得罪你了?叫你做夢都這般惦記著他。”
呸,誰惦記著陳玄風那小子。我在心底狠狠唾棄了一翻。瞧這厚臉皮那自來熟的樣子,該不會是那個人吧?
“不知閣下何人?”換句話說,你是那根兒蔥那顆兒蒜,老孃夢見誰關你屁事。
“你心中一定在說,‘你算哪根兒蔥來著,憑什麼管本姑娘’,”他捏著嗓子說罷,像個夫子似地教育我道:“這樣是不對的,想罵人就要大聲罵出來嘛?這樣才痛快不是,憋在心裡多難受?討厭一個人就得讓他知道”
“如此,便請教曲師兄是哪一根蔥了?是大蔥還洋蔥,能蘸醬不?”既然人家都要求了,而且又如此地合理,那,就滿足他吧!
“你怎麼知道我是誰?”看他那神情,裝得多訝異呀!難道我看起來真的智商很低嗎?
“這桃花島上不就你剩你一個人沒歸隊嗎?再說了,你師妹都叫了,我只好勉爲其難認下你這個師兄得了”
“師妹果然聰穎,愚兄不才,與我同門倒真是委屈師妹了”曲靈風嘴上說得好聽,但看他那眼珠子滴溜溜地轉的歡快,顯是正打著什麼主意。
“嘿嘿,師兄言重了,咱們身處同門,那是緣分,不是委屈”這高帽子可不能隨便戴,一個不小心雖不至於折了脖子,壓出頸椎病來也是不好受的,還是就地奉還的好。
“師妹說的是,身在同門是一種緣分,咱們師兄妹就跟親兄妹似的,師妹若不嫌棄,以後我就當你是我親妹子了”曲靈風言辭懇切說得相當煽情,旁邊要能有個人路過準以爲他是我親哥。
放P,陳玄風和正版梅超風,郭靖和黃蓉,嶽不羣和甯中則他們都是師兄妹,難道後來跟郭靖結婚的是他妹子?跟親兄妹一樣,拉倒吧你。關於師兄妹之間的事,那是沒有親情只有JQ的傳說啊!
“師兄說的是,以後還望師兄多多照拂”大家不要說我虛僞,就目前這情況,你要我跟一已婚師兄說講訴師兄妹JQ論,怎麼看怎麼有種自薦小三的感覺來著,心中再不屑,也還是避而不談爲上策。
“師妹聰明伶俐,又得師父青眼,說爲兄照拂你那是客氣,你照應爲兄那纔是真啊!”曲靈風跟演話劇似的,表情,眼神,動作,臺詞沒有一處不到位。我之所以能識破他在演戲,那是因爲我知道我根本沒那能力照應他。
“就武功而言,師妹我連武藝低微都算不上,若論文才,我一白字大仙,字都認不全。這文不成武不就的,我拿什麼來照應師兄你啊”不管你給我戴著高帽子是爲著什麼目的,你丫的算是徹底壓錯注,找錯人了。
聽我這樣一說,曲靈風不以爲意地笑了笑,探過身子來,剛要說話,只聽嗤地一聲輕響,曲靈風定在了原地。身後一個聲音傳來:“你師妹說的是,你找她給你求情算是找錯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子夜藍姑娘的地雷!被鼓舞了555,打雞血碼字
剛碼完就放上來了,還沒捉蟲,估計要僞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