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冷向月找到了,別寒高興得不行。立刻就要去醫院看她。
計天宇不準,輕聲地說:“你也累了,需要休息。還有冷向月正在檢查,你來了也不能說什么。還是回頭去別墅里找她吧!”
別寒只得點頭,這個時候,冷向月更需要安靜和休息。真不知道她都受到了什么驚嚇。可惡的齊旋!抓住她定要給她一百個耳光,看她還敢放肆不?
忍了兩天,別寒是實在呆不下去了,摟著計天宇的胳膊說:“我想去看月月。人家都想死了。”
計天宇抬起了她的下巴,有些泛酸地說:“你什么時候也這樣想過我?”
別寒呵呵地笑,抿著雙唇不說話。
“逃到蘭歇鎮的時候想我沒?在園子里看別人成雙結對地看動物時想哭沒?一個人睡在旅店的時候渴望回到這里沒?嗯?”計天宇問得輕柔,可是句句扎心。
別寒輕閉了眼,那段日子真的不堪回首,她從未那樣絕望過。
計天宇意識到了什么,連忙伸手抱住了她說:“不難過了啊!老公已經給媳婦道歉了,也讓媳婦打過了,還盡力地伺候過媳婦了。實在想不出還有哪點兒讓媳婦不高興。”
別寒聽了,臉頓時就漲紅了起來,她狠狠地推著計天宇說:“你是世界上最可惡的人,我恨你!”
計天宇輕輕地蹭著她的臉說:“千萬別亂講話。兒子可是感謝我,否則,哪里會有他呢?”
別寒更是氣得不行,白了他一眼說:“你怎么知道是兒子?萬一是女兒呢?”
計天宇頓時揚了揚嘴角說:“那更好。女兒像媽媽一樣漂亮,我喜歡。”
“少美了。都說隨爸爸的更多一點。可是你長得這么丑,怎么辦?”別寒說完轉過頭去得意地笑。
計天宇一時愣住,他丑嗎?想到這里,推開了別寒,直接走到鏡子面前,仔細地審視了一下自己妖孽般的臉,點了點頭說:“媳婦,這張臉還真丑。不過,我喜歡。”
別寒翻了翻白眼,人家有自戀的資本怎么辦?
兩個人一起來到了上官杰的別墅。進到里面的時候,冷向月正坐在上官杰的腿上吃東西。
這個畫面也太溺了吧?別寒不由得張大了嘴。
冷向月沒反應過來,隨后才有些掙扎地要下來。
上官杰卻不松手,毫無波瀾地說:“有什么可害羞的。計天宇做的事遠不止這些。再說我現在就稀罕我老婆,怎么看都不夠怎么辦?”
計天宇忍著笑說:“上官先生隨意。我們過來只是看看月月的身體如何?若是打擾了二位,我們改日再來。”
冷向月一聽就不高興了,急急地說:“別啊!我有好多的話想和寒寒說。大叔,你就放我下來吧!”
上官杰這才不情不愿地放下冷向月,然后拿了一排的靠墊輕輕地放在了她的后面,“就這樣靠著,累了就躺著。都不是外人,不必那么拘束。聽到沒?”
別寒是挺羨慕冷向月的,大叔對她好的沒法說。計天宇看著自家媳婦的眼神有些吃味地說:“老公對你更好,別眼巴巴地瞅著!”
冷向月聽了就越發地想笑,計天宇這是在討好別寒嗎?
可是別寒并不理他,直接看著冷向月問:“醫生怎么說,你這么折騰沒事吧?”
“沒事。我命大。那天是我自己大意了。只是想出去散個步而已。沒想到走到半路的時候,就聽到林子里有聲音,好奇害死人。我下意識地湊上去,結果那聲音越來越遠。是一種笛音,很好聽。我就想知道是誰在吹?突然,一個力道將我拉進去。那一刻抬眼,我看到了齊旋的那張臉。我的腦袋嗡地一聲,頓時感覺到了危機,情急之下,我將手里的毛絨鴨遠遠地扔了出去。”冷向月回想起來,還是無比地氣憤。
別寒點了點頭說:“你咋那么聰明呢?要不是看到毛絨鴨,我們還不能那么早地意識到你出事了。”
冷向月輕瞇了一下眼說:“事情遠遠地超出了我的想像。齊旋像個瘋子似的拉著我直奔一條偏僻的小路。我身子不便,又不敢和她廝打,只是怕弄傷了孩子。要知道,這是大叔的孩子,我想早點兒給他生個寶寶。于是,我就忍著她的拉扯一路里走著,其間,我試圖掙脫。可是她拿著一把尖刀死死地抵著我。直到來到了一片水域,我驀然地意識到齊旋是想報復我。”
“那你有沒有想過她隨時會殺了你。或者,將你推到江里?”別寒真是佩服冷向月的沉穩,她都沒哭嗎?
“沒有。因為她若是想殺我,有一萬個機會。費了這么大的力將我拖到這片水域,我立刻就想起了大叔曾經讓人帶她去一個荒島的事情。她一定是想讓我嘗嘗那種滋味。還有一點就是她變得聰明了,不會再冒然地去殺人,她會讓我自生自滅,而她卻沒有染上血漬。哪怕有一天我死了,也與她無關。”冷向月很是自信地笑著。
別寒不由得白了她一眼,嘆著氣說:“大叔都要急瘋了,你還笑?”
冷向月無奈地說:“那怎么辦?哭也不解決問題。于是,我故意留下了一只鞋子。我想讓你們更快地發現我的行蹤。后來,她拉著我坐上了一條木船,那是齊旋逃出來時坐的。她將它藏到了岸邊一個秘密的地方。其實,她一回來就設計好了這一切,偏偏我配合她完成了這一場驚心動魄。”
“大叔也猜到了。他以為你們會去齊旋呆過的那個島。可卻失望極了。”別寒能夠想像上官杰當時的崩潰,他沒有去傷害自己已經是天大的克制了。
冷向月轉頭看著上官杰,眼里滿是心疼地說:“我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著大叔。我希望他快點兒發現我失蹤了,然后帶人救我。齊旋實在是太狡猾了,她反其道而行之,將我帶到了最偏僻的那個島上。用她的話說我已經擁有全世界,那么就送我一個滿目荒涼,孤獨地死去。她狂笑著離開,那一刻,我真的很絕望。”
“可是你怎么用沙子將自己埋起來了?大叔的心都碎了,他那種無助令天地動容。”別寒唏噓不已,計天宇跟她描述的時候,她的眼淚怎么也收不住。
“我正在打量著環境,帶著萬分的恐懼,因為我分明聽到了野獸的各種叫聲,我在忐忑自己會不會成了它們的美餐?可是我突然發現,那個齊旋在上了船之后竟又折了回來。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她的樣子很可怕。情急之下,我立刻趴下鉆到了沙層里。有好幾次,我見她氣憤地將刀拋了撿,撿了拋,離我最近的那次竟差點兒扎到了我的臉。若是沒有猜錯,她最后又折回來,一定是改變了心意,或許她想到若是讓我溺水而亡也沒什么。那樣她可以更心安地去做她想做的事情。”想起這些,冷向月真是有些后怕。
上官杰立刻端過來一杯水,柔聲地說:“乖,別累著啊!”
冷向月點頭,接著說:“她找了很久,還喊著我的名字。但我說什么也不吭聲。直到天快黑了。若是再不離開,她能否安全地回去都成問題了。找不到我,她恨恨地說反正是死,晚幾天而已。然后,頭也不回地離開。”
說到這里,冷向月拿過一個糕點,大口地咬了一下才說:“當時我好餓。早晨是沒有吃飯出去的。折騰了那么久,都暈了。島上的氣溫很低,我穿得單薄,好在沙子還殘留著一些白天的熱度。我露出了頭,竟不知不覺地睡著了。寒寒,你們若是不及時地趕到,我真的會死掉。太可怕了!”
別寒上前緊緊地握著她的手說:“好了,一切都過去了。警察正在找她,逃不了多久的。”
冷向月沉默了一下說:“她會不會伺機還來這里啊?”
“不會。她又不傻!這里跟銅墻鐵壁似的,再回來不是找死嗎?”別寒有些想笑,月月是真的發怵了。也難怪,誰遇到這樣的瘋子不煩心啊?
上官杰已經吩咐水姨做了大餐,他是要感謝計天宇的。那天他表現得夠冷靜,真的令上官杰刮目相看。若不是計天宇在旁邊,說不定他會亂成什么樣子。
熱熱鬧鬧地吃過了飯,計天宇帶著別寒離開。必竟現在的冷向月還需要休息,小丫頭也不能太累。
兩個人正往回走,別寒的手機竟響了。
別寒接起來的時候,不禁蹙了蹙眉,是陳子軒的。他告訴她現在已經回到T市了,心里煩悶喝多了酒,很想見她。
計天宇聽出了是一個男人的聲音,臉色微微有些難看。
別寒偷偷地看了一眼計天宇,因為是背影,并不知道他是什么情緒。
她本不想去,可想起來那日被計天宇帶走的時候,自己曾大聲地說過會打電話給陳子軒的。再說,那幾日,陳子軒和他母親對她的好,她始終記得。
“那個,我有點兒事,要出去一下。”別寒在后面有些別扭地說著。因為在計天宇面前,她從未單獨出去過。
計天宇聽了,驀地轉過頭來問:“誰的電話?”
“一個朋友。”別寒很反感計天宇的質問。
“好。讓雙策送你。”計天宇當然看出了她的不高興,既然她愿意出去,自己也沒有必要去攔她。
別寒是有些驚訝的,他什么時候這么好說話了?
坐上了車,別寒直奔陳子軒說的那個酒店。一路上雙策都欲言又止的樣子。
別寒自然是發覺,笑著問:“雙哥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嗯,太太是要見別的男人嗎?”雙策終于還是問出了口。
“啊?你怎么知道?”別寒微微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