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子健回來的時候,看到許小晴正呆呆地坐在那里,她眼神空洞,不知在想些什么。
瀟子健一直走到她的近前,伸出了一只手,冷沉地說:“跟我回家!”
別寒見了,立刻走過來說:“瀟少爺,小晴不是你想的那樣。還有,她心里很難受。因為你不在的這些天發生了一些事情,她盼星星盼月亮那般地期待著你回來。她都沒來得急和你說什么,你就誤會了她。”
“嗯。”瀟子健點了點頭,見許小晴仍然坐在那里沒有什么反應。只得伸出手抱著她離開。
坐在車里的時候,瀟子健看著她的小臉有些蒼白,沒在的這幾天她被虐待了嗎?怎么沒見長肉。
“你和那個付啟真的沒什么?”瀟子健有些泛酸地問。
“沒有。他先前被診斷得了重病,然后去北京復診,結果沒事。大家就一起出來慶賀。再加上黃蕊和曲濤有了戀情。大家高興,別寒就給我打了電話。”許小晴解釋完,微閉了雙眼,她是真的有些累了。
車子飛快地向別墅駛去,許小晴突然睜開了雙眼,“我不要回別墅。”
“為什么?”瀟子健的臉色有些難看。
“子健,你不在的這些日子,我和媽有些摩擦。”許小晴實在是不想提起那件傷心的事情。
“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竟然連家都不想回了?”瀟子健確實有些不高興。
許小晴知道若是說不清楚,瀟子健是不會同意她住在外面的。所以,她咬了咬牙將云蔚做過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末了,她難過地說:“子健,我很想生下我們的孩子。可媽非常堅持得是長孫。這讓我的壓力很大。而且,她還忍心將我扔在外面。那天,正下著雨。你知道我的心里有多難受嗎?我多想你就在我的身邊,我很無助,很想哭。”
看著她有些蒼白的臉色,瀟子健很是心疼。他相信她是不會說謊的。在一起這么久,她一直是乖順的,懂事的。
他伸手將小晴摟在了懷里說:“有什么委屈就跟我說,不要悶在心里。”
許小晴聽了,立刻伸手抱住了他的腰,他竟然是相信她的,這讓小晴倍感欣慰。
“去蘭苑。”瀟子健一邊輕撫著小晴的小臉,一邊吩咐著助理。
一股巨大的喜悅襲來,瀟子健同意自己搬出來了嗎?她連想都沒敢想。因為瀟子健是家里唯一的兒子,對父母尤其地孝順。她不敢奢望他會因為自己忤逆了他的父母。
“嘴張得這么大?沒想到我會這樣,是嗎?”瀟子健抱著她的手臂緊了緊。
許小晴輕輕地點頭,一時之間,她竟不知該說些什么。
蘭苑是瀟子健的另一個住處,離公司很近。只是偶爾加班或是坐早班的飛機時會去那里小住。不過,自從和許小晴在一起,他就很久都沒去過了。
走到房間里的時候,許小晴不由得打量起了這個住處。她伸手打開了冰箱,發現除了幾桶泡面還有一些火腿腸,竟是空空如也。
瀟子健從后面抱住了她說:“明天我去超市買些東西,省得餓壞了我老婆。”
許小晴的心里一暖,笑著說:“我下去就行了。你還是忙你的。還有,我自己在這里也是可以的。你還是回別墅吧!省得惹阿姨生氣。”
瀟子健眸光復雜地看著她說:“老婆在這里,我怎么會放心。我偶爾回去就好。”
說著,瀟子健去了浴室,幫許小晴放好了洗澡水說:“今天我還是要回去一下,可能會晚些回來,你先睡。”
許小晴點了點頭,有些煩悶地說:“我知道了。若是太晚就不要來回折騰了。”
瀟子健伸手揉了揉她的頭說:“先睡吧!嗯!”
盡管不希望他離開,可房門還是關上了。許小晴突然就很想哭。或許這才是剛剛開始吧!真不知以后的日子會是什么樣?
瀟子健的車子在飛速地行駛,許小晴說的話一直在耳邊回想。他實在想不通一向知書達理的母親怎么會做出那么絕情的事情來?、
看到兒子回來了,云蔚高興得不行。一邊接過兒子的外套,一邊笑著說:“還沒吃飯吧?媽親自給你做。”
瀟子健搖了搖頭說:“媽,我不想吃了。您真的那么對待小晴了嗎?長孫的事情真的很重要?”
云蔚一聽就不樂意了,她冷笑著說:“怎么,你一回來她就告狀了?兒子,不是媽多事。瀟家是大家,這長孫是必須的啊!當年,你奶奶也是這樣要求我的。否則,你怎么會有現在的地位?若是女孩能行嗎?媽這也是為了你好。”
“可是媽,這男孩什么的以后再生不也行嗎?您那樣逼她真的好嗎?她是孕婦,情緒本來就不穩定。您想讓她抑郁嗎?再說,她是我老婆。孩子是我的,不管是男孩女孩,只要她肯給我生,那我就是滿足的幸福的,為什么要無端生出這么多的事情呢?”瀟子健真的不知道該怎樣說。
云蔚聽了,頓時發起火來,“你還真是有了媳婦就忘了娘。我說不行就不行。養個孩子那么容易嗎?這長孫是必須的。我可沒有那么多的精力先去帶女孩。我所有的準備都是為了長孫。小晴還小,她重新再懷一個怎么了?我那天忍心地扔下她,也是想讓她有一個觸動。”
見瀟子健不說話,云蔚又接著說:“兒子,你想想,若是先生了女孩,至少得兩年才能考慮再要吧!而且已經有了一個孩子,再來一個,那精力就是有限的。總之,一大堆的事情要處理。可是有了長孫就不一樣了,你們可以全身心地去培養他。等他懂事了,你們愿意要就要,不愿意要不要也沒什么。難道我想的不對嗎?”
瀟子健聽了,氣得想笑,“媽,那是你的想法。我是想順其自然。生什么都好。只要健健康康的,比什么都強。再說,頭胎不要,萬一做了病怎么辦?我只想要許小晴給我生孩子,至于是男是女不重要。媽,我這樣說你能明白嗎?”
云蔚聽了,頓時怒意上涌,“進入瀟家就要遵守瀟家的規矩。不論是誰都得遵守。”
“媽,你非得讓我和小晴因為這件事鬧得不愉快,最后痛苦地分手?你非得讓我整日地花天酒地,左擁右抱,醉生夢死嗎?你非得讓我找上一打的女人生一堆的孩子,可那些并非我所愛嗎?若是這樣,我們搬出去住,這樣對大家都好。”若是瀟子健先前還有些猶豫,那這會兒就更加堅定了這種想法。
“什么?你敢?”云蔚在震驚之際,越發地憤怒起來。她指著瀟子健說:“你竟然因為一個外人忤逆起我來了?你若是搬出去就不要再回來了。”
這個時候,瀟威也從書房走了出來,看到兩個人橫眉冷對的樣子,就拉住了云蔚說:“你省省心不行嗎?孩子們的事情讓他們自己去定奪,你跟著攪和什么呢?小晴懷孕是好事,我們應該照顧她才對,可你呢?竟想一出是一出。”
“什么?你也反對我?現在就我是惡人對吧?你們全都給滾出去!”云蔚已經聽不進任何的意見。
瀟子健真是太失望了,他以為自己回來,老媽會有所悔意,沒想到她反而變本加厲了。
想到這里,他不再遲疑,即使老媽不說,他也會離開。
看著兒子摔門而去,云蔚的心都碎了。就沒有一個人理解她嗎?她還不是為了瀟家延續香火?她無限的怒意竟無處發泄。抬眼看瀟威時,他也轉身上了樓。
瀟子健一邊開車一邊生氣,難怪許小晴不想回來,自己沒在的時候,她得忍受多少委屈?
眼見著到了市區,這個時候,他的手機響起來。是瀟威打過來的。
瀟子健拿起來立刻接聽,“爸,怎么了?”
“兒子,快回來吧!你媽她竟然割腕了。”瀟威那邊已經掛了電話。
“什么?”瀟子健立刻踩了急煞車。他只感覺眼前一黑,怎么會這樣呢?
他用力地拍了一下方向盤,還是調頭急駛回去。
許小晴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她伸手摸了摸旁邊,發現瀟子健并沒有回來。她一個激靈起身,頓時生起一片落寞。
她一個晚上都沒睡好,就是怕錯過了瀟子健回來。可是現在呢?他終究是留在了那邊。許小晴突然難受起來,眼淚嘩嘩地止不住。
正在這個時候,門一開,瀟子健滿臉疲憊地走了進來。
許小晴雖然心里不舒服,可見到瀟子健的那一刻,她還是興奮地奔了過來。一下子撲到了他的懷里。
瀟子健緊緊地摟著她,心里是從未有過的安穩。
“小晴,昨晚我有往回來。可是剛到市區就接到了我爸的電話,我媽她竟然割腕了。”瀟子健說到這里的時候,眼里閃過萬千的悲切,那種無奈和憤然交織,化成了一片無語。
“什么?”許小晴一下子呆在那里。他母親竟然割腕?
既而,許小晴深深地感動著。一定是瀟子健為了自己和母親吵架了。他也一定說了過激的話,否則,他母親怎么會尋死?
“子健,你回去竟是為了給我討個說法?”許小晴盡管心知肚明,可還是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