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房門的時候,冷向月正站在門外。
上官杰的心里一緊,莫非真的和小丫頭有關?想到這里,他伸手攬住了她,柔聲地問:“別怕!發(fā)生什么事了,我給你作主!”
冷向月一聽,頓時眼淚就流出來了,她直接撲到上官杰的懷里說:“那個計天宇就是一個混蛋!今天,我和水姨出去散步,無意之中發(fā)現(xiàn)那個靖違攔住了他的車。哭得梨花帶雨的,計天宇一時心軟,不僅沒有推開她,還答應她下周可以去計氏上班。別寒是我的姐妹,我不能看著她受屈。盡管計天宇沒做什么,但上次那個靖違差點兒害死別寒,知道嗎?她現(xiàn)在是非常時期,計天宇怎么可以背著她和那個靖違牽扯不清呢?他明明說過再也不見靖違的,他都忘到腦后了?”
冷向月越說越激動,胸口一起一伏的。上官杰見了,嚇得不輕。他摟著她說:“小祖宗,別人的事情你這么激動干什么?若真是這樣,我知道該怎么做了。放心吧!”
安撫好冷向月,上官杰再度回到書房,他撥通了計天宇的電話,很是不高興地說:“天宇,我長你幾歲,有些話不得不說。若是你真的稀罕你家寒寒,就不該做出任何讓她難過的事情。況且,大丈夫一言九鼎,你曾經(jīng)說過什么狠話?”
計天宇皺了皺眉,他還真不記得了。上官杰這是什么意思呢?聽他的話好像是自己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
“上官,有話就直說吧!你明知道這些天我們都很疲憊。我說的狠話那么多,不提示一下,還真的記不起來是哪一句了。”計天宇突然感覺有些頭痛。小丫頭是因為他嗎?
上官杰只得沉聲地提示著,“你見那個靖違了?還答應她上班?你明明知道她的心思,明明知道她要害小丫頭。這樣真的好嗎?”
計天宇聞言,頓時一驚,小丫頭是因為這個?
他嘆了一口氣說:“上官,我是說過狠話。可那天,見她已經(jīng)瘦得不成樣子,再想想她哥臨死前托付我的話,一時心軟,就想讓她度過幾天快樂的時光。她的時間不多了,我想寒寒能夠理解我的心情。”
上官氣得一拍桌子,怒吼道:“計天宇,你怎么這么糊涂?你可憐她,可以將她放得遠遠的,何必要去計氏呢?你就不怕她掀起軒然大波?既然她有膽子傷害別寒,就沒膽子置她于死地嗎?不要以她什么都不知道,或許她知道了自己的病情呢?否則,怎么敢這么放肆?你以為你天底下最偉大的人,嗯?”
計天宇聽了,莫名地打了一個激靈,久久無語。
上官杰終于平息了一下怒氣,放緩了語調(diào)說:“若是你真的想讓她在彌留之際有個好心情,不妨送到我公司,我可以讓人好好地照顧她,就是離別寒遠些。月月說了,若是因為靖違讓別寒受了委屈,她不介意和你拼命。我也支持!”
上官杰說完,“啪”地撂了電話。
計天宇抬眼看了看書房的門,原來小丫頭什么都知道了。他該怎么哄她?
拿過備用鑰匙,計天宇打開了書房的門,別寒正坐在那里發(fā)呆。
計天宇心疼地摟過她說:“寒寒,靖違的事情實在是一個意外。那天,她攔住我的車,見她已經(jīng)瘦得不成樣子,我一時心軟,就答應她去計氏上班。我只是想最后再給她幾天快樂的時光。我對她真的沒什么。她對你的傷害我也從未忘記,但她要死了,和一個將死之人再計較有用嗎?對她最大的懲罰也就是結束生命。這是最嚴厲的了,對嗎?”
別寒慢慢地站起來,苦笑了一下說:“生命有短長,是非不可抹。我沒有資格要求你怎樣,只希望你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不要讓我知道,否則我心口痛,懂嗎?”
轉(zhuǎn)身離開書房,別寒進了臥室,她要洗個溫水澡,泡去所有的郁悶。
計天宇再進來的時候,小丫頭已經(jīng)先躺下了,可是她的眼角還掛著淚珠。
計天宇真的很無奈,他不想讓小丫頭傷心,可他已經(jīng)傷了她的心。
第二天,別寒早早地起來,看到計天宇已經(jīng)坐在了餐桌邊。她淡淡地說:“我想換個環(huán)境,至少這一個月之內(nèi)不想再見任何人。可以嗎?”
別寒想得很清楚,既然靖違的生命不長,那這一個月她不給計天宇添堵總可以吧?他那么放不下,她卻可以眼不見心不煩。
“你要去哪里?”計天宇的心驀地一懸。
“我自然有我想去的地方。等一切結束了再說吧!若是我執(zhí)意要求你什么,你一定會說我無情無義。我不想做惡人,可我也不想做好人。我只想自己高興行嗎?”別寒說著站了起來,她拿過一早就收拾好的箱子轉(zhuǎn)身向門口走去。
計天宇急了,立刻攔住她說:“寒寒,非得這樣嗎?算你最后一次幫我好不好?”
“不好。我對惡人從來就不會心軟,‘農(nóng)夫和蛇’的故事聽得太多了。再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我沒有你那樣偉大,也沒有那份承諾。你的負擔何必要強加給我?”說完,別寒頭也不回地走出去。
“送太太!”計天宇無力地垂下了手。
一個屬下立刻追上去,“太太,我來送您。”
“嗯,放到主道上即可。我可以打車。”別寒說著上了車,若是她一個人,她完全可以自己走出去。可現(xiàn)在不同,肚子里的寶寶更重要。
打了車直接回到先前的公寓,進了門別寒的眼淚竟再也止不住。計天宇為了靖違竟忍心放她一個人出來。也是可以了。
打開電視,還有關于她們婚禮的相關報道。別寒看著上面溫馨的畫面,竟一時感覺非常地刺目。有些事情,果然不能只看表面。
這結婚才幾天,怎么說也不能回叔叔那兒。否則,以他的脾氣,還不上門興師問罪?父母那里的房子剛剛裝修好,氣味太大,不利于寶寶發(fā)育。
雖說一個人生活沒有在別墅里那樣自在,可必竟心情好。這樣想著,她也就沒那么難過了。
早餐還沒吃,冰箱里也什么都沒有。她拿了鑰匙下樓,打算去超市買些東西。
可在樓下,她的眼睛驀地瞪得老大。那個東張西望的人不是靖違嗎?她來這里做什么?
別寒的第一個反應是返身上樓,因為她實在不想面對她。她的陰險別寒已經(jīng)領略了。
哪知,她的手剛剛拉開單元門,靖違就沖了過來。這個機會真是太好了。
自從見過計天宇,靖違就一刻都沒閑著。雖然雙策看得緊,可是她有一萬個理由騙他。就如今天早晨,她突然裝肚子痛,滿地地打滾。雙策不敢大意,立刻決定送她去醫(yī)院。在雙策打開門去取車的時候,她一個躍起從窗戶跳下去,然后繞過雙策順著小門溜了出來。
因為在樓上,她已經(jīng)看得清楚,做飯的阿姨出去買菜的時候,沒有鎖上小門。
等雙策將車提出來,上樓去接靖違的時候,哪里還有她的影子?
靖違的目標很明確,她要和那個別寒會會面。所以,她直接來到計天宇別墅的外面蹲守著,她就不信別寒永遠地不出來。
或許是天意,靖違過來都沒用上半小時,就看見別寒出來了。她激動的心難以抑制,立刻打了一輛車緊緊地跟著。
中間差點兒沒跟丟了,因為別寒在主道的時候換了車。她在心里暗暗地罵著,真是一個有心機的女人,或許她的好日子就要到頭了。
再也不敢大意,她瞪大了眼睛一直跟到別寒的公寓前。
因為必竟有一段距離,別寒進去的時候,她還是沒能趕上。正在下面犯愁著,就見別寒又下來了。
這個時候,她還能再錯過嗎?當然不能。所以,她拼死地抓住了那扇門。
“你想干什么?”別寒的臉色相當?shù)伛斎恕?
靖違卻呵呵地笑,“你說呢?我猜想著一定是有人告訴你天宇哥哥和我的事情了吧?因為那天堵車的時候,我不經(jīng)意里發(fā)現(xiàn)了樹后正有人在偷看。所以,我就想用不了多久,你就會負氣地離開別墅吧?沒想到這才幾個小時,你就出來了。”
“你是故意的?你還攔堵我?”別寒聽了更加地生氣。
“那又如何?我喜歡天宇哥哥,你不是已經(jīng)知道了嗎?聽說你們結婚了,還懷孕了?”靖違說著,眼神陰測測地盯著別寒的肚子看。
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寒意,別寒下意識地護住了肚子,厲聲地問道:“你找我究竟有什么事?”
靖違搖了搖頭說:“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兇呢?自從我到了別墅,你就沒怎么給我好臉子看?原來你很慌,你怕天宇哥哥被我搶走了對不對?原來你這么沒有自信。”
靖違說完,竟笑得左倒西歪的。甚至連眼淚都流了出來。
“我很忙。如果沒事的話,請你離開!”別寒真是嫌惡死她了,一副瘦骨嶙峋的樣子,大大的眼睛閃著陰沉的眸光,怎么看都有些瘆人的感覺。
笑夠了,她才說:“其實,你們婚禮的那天,我有自殺。雙策是趕到婚禮的現(xiàn)場打算告訴天宇哥哥的,可是卻被計肆良給攔下了。否則,你那天就會很心塞,因為天宇哥哥再生我的氣,也不會見死不救的。必竟他對我哥的那份承諾還在,他想忽略都不行。”
“你自殺過?”別寒下意識地后退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