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回事?”文子謙的臉色已經陰沉得不行。
別寒上前摟住了文子謙的胳膊,撒嬌地說:“叔叔不氣了,我找您只是想回家好好地睡一覺。其它的,您什么都不用管。我自己會處理。”
“都這樣了,還要強?那個靖違究竟是什么人?她就那么想嫁計天宇?甚至不惜丟了性命?”文子謙雖然沒有見過靖違,但此刻卻厭惡得不行。
“她活不了幾天了。所以計天宇才會縱容她。至于細節上的事情,我回家好好地告訴叔叔好嗎?”別寒突然感覺頭有些暈,晃了幾晃差點兒摔倒。
正在這個時候,那個女警官已經拿著外賣走了進來。看到文子謙嚇了一跳。
本市這些有頭有臉的人,她們自然是認得一些。尤其是文子謙的名氣,已經如雷貫耳。
她盯著別寒驚訝地問:“這就是你叔叔?”
“嗯,我是他的干女兒。怎么了?”別寒以為賈警官認識叔叔。
賈警官聽了立刻將她拉到了一邊說:“有這么好的資源,為什么進來的時候不說呢?你也少在這里受罪不是?”
別寒笑了笑說:“沒關系。我相信法律自有公正。我又沒殺人,有什么可怕的。再說,這里我從來都沒進來過。很是好奇呢。”
賈警官氣得直想笑,這是什么地方啊?小丫頭真是氣死人不償命。
“那你先吃點兒東西,否則,一會兒暈了怎么辦?為什么不早說呢?是我們大意了。忘了給你準備吃的。”賈警官有些過意不去。
這個時候,舒儀走過來說:“謝謝警官!我們還是帶她出去吃吧!必竟她現在很需要營養。還有,相關的手續已經辦好了。若是需要寒寒配合的話,可以隨時聯系我。”
賈警官點頭,其實,在她的內心里也絕對不相信這么陽光,這么有氣質的女孩會殺人。相反,送到醫院的那個倒是眸光有些陰測。
在叔叔家住了一日,別寒竟石破天驚地說了一句,“姨媽,我想回到別墅里。有些事情,總是躲著也不行。我必須面對計天宇,看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舒儀聽了,連連地搖頭說:“你傻呀?這么長時間,就算他在醫院里,也該給你打個電話吧!若是你一個人,我也不挑,可你現在是兩個人,他還有沒有心?”
“我知道。正是因為這樣,我才想回去看看。”別寒又如何不知舒儀的氣憤,她也很生氣的。可是,她就是要再確認一下計天宇的態度,那樣,她做什么才不會后悔。
文子謙走過來,摟住了舒儀說:“寒寒這樣做一定是有她的理由。送她回去吧!否則,她也是心不在焉的。”
舒儀看了一眼文子謙,嗔怪地說:“你都不為女兒作主,還來勸我?”
文子謙笑了笑說:“我想看看事情的發展,若是我出手了,就不是這樣了。你急什么?”
舒儀這才抱住了他說:“那個靖違真是可惡,竟算計到我女兒頭上了。等見了她,一定賞她個耳光,管她什么時候死?”
文子謙拍了拍她的后背說:“看把我太太氣成什么樣了,寒寒,這就是親媽了。”
直到這個時候,別寒才知道文子謙是多么希望自己能開口叫他一聲“爸爸”,能叫舒儀一聲“媽媽”啊,可她只是叔叔,叔叔的叫,從未想過他的心情。
見小丫頭不說話,文子謙擔心地問:“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爸爸,媽媽,你們對我真是太好了。”說著,別寒的眼淚滾滾而下。
文子謙驚愕地站在那里,舒儀也是一臉地難以置信,好半天,兩個人才反應過來,他們一起走向了別寒,伸手將她摟住說:“你知道聽你這樣叫我們有多開心!”
別寒只是抹著眼淚,她其實可以叫得更早一些,只是她忽略了。
文子謙親自送別寒回到了別墅。走進去的時候,里面沒有一個人。
計天宇還沒有回來?別寒的心驀地一懸,難道靖違真的出事了?
正想著,大門一開。計天宇提著保溫飯桶走了進來。見到別寒,他先是一愣,既而冷冷地說:“是回來看她死沒死嗎?那我告訴你,她被救過來了。但失血過多,還有一定的危險。你明明知道她活不了幾天了,還要狠心地殺死她,你究竟是怎么了?”
“你也相信她的話?我說我沒殺她,不行嗎?”別寒緊緊地握著雙拳。
“這些話還是留在以后再說吧!我想一個人靜靜。”計天宇說著鉆進了廚房,他還要親自給靖違做東西吃,因為有許多忌口的要注意。
別寒氣憤地看著他的背影,哪怕她懷孕了,他都沒想起來親自做一頓飯給她吃!這會兒連廚房也會下了?
“我要怎么做你才會相信?”別寒冷冷地站在廚房的門口,看著他用心地忙活著。
“你不必做什么。上天有眼,不是嗎?”計天宇是真的很生氣。
別寒轉頭向窗外看去,不知何時,已經是疾風驟雨了,夏日的天還說變就變。
她緊緊地抿著雙唇,好半天,終于一字一句地說:“好,我證明給你看!”
說著,她猛地轉身,一下子沖到了雨水里。她對著大門慢慢地跪下來。他不是說“上天有眼”嗎?那她就讓天眼看看,她是不是在說謊。
雷聲陣陣,雨滴飛落,別寒只是穿了一件裙裝,瞬間就被打透了。
她以為這樣做,計天宇會心疼,會出來哄她,也會相信她。但讓她失望的是,廳里的那扇門始終沒有打開,幾個小時過去了。計天宇依然沒有出來。
她跪在那里渾身發抖,就在她以為自己要挺不住的時候,那扇門開了,計天宇打著雨傘,拎著保溫飯盒,一眼就看到了她的樣子。可他竟然轉過身直接上了車。
直到別墅的大門重新被關上,別寒才自嘲地笑,原來他根本不相信自己了。
冷向月接到電話的時候,嚇了一跳。
“不哭啊!寒寒,怎么了?”那邊是雷聲大作,只有別寒虛弱的求救聲。
冷向月不敢怠慢,直接拎起了上官杰說:“快,寒寒出事了。”
上官杰還在疑惑著,計天宇一直寶貝著,能出什么事啊?
可冷向月急得不行,拽著上官杰就往外跑。
“小祖宗,不要命了?快把雨衣穿上。還有,等著我抱你上車。沒看到雨下得這么大嗎?萬一淋到了孩子怎么辦?”上官杰很是不滿地白了她一眼。
冷向月站在那里沒敢動,必竟她有求于上官杰,還是不要添亂的好。
兩個人來到別墅的時候,看到別寒已經歪倒在雨水里,臉色蒼白得可怕。
上官杰嚇得不輕,一個箭步地跳下去。伸手抱起了別寒,直接放到了后座上。然后,拿過一條毛毯輕輕地給她蓋上,擔心地問:“寒寒,計天宇呢?你這是怎么了?”
“上官,我有點兒難受,先去醫院檢查一下。看看孩子怎么樣?”別寒用盡了最后的力氣,然后一下子沒了動靜。
“寒寒!寒寒!”冷向月當時就嚇哭了。立刻從副駕駛上跳下來,直接爬到了后座。她不停地搖晃著別寒,可她依然沒有反應。
上官杰不敢耽擱,飛速地將車開出去。
平時一個小時的路程,上官杰愣是用了不到二十分鐘。他抱著別寒瘋了一般地沖進了搶救室。
再出來的時候,他的額上滿是汗水。冷向月心疼地替他擦拭著,深情地抱住了他說:“大叔,謝謝你。寒寒醒來也會感謝你的。”
上官杰終于順了順氣,這才摟過冷向月說:“只要她沒事,比什么都強。”
兩個人在外面不知等了多長的時間,搶救室的門終于開了。
里面出來了一個醫生,他來到上官杰的面前,微微地點了點頭說:“多虧及時。她已經發燒了,若是再晚一些,可能就是肺炎了。肚子里的孩子沒事。不過,這兩天,再也不要讓她受到什么刺激了。她的體質很差,需要大補。”
上官杰點了點頭,掏出手機給水姨打了一個電話,讓她多做出一份孕婦的飯菜,立刻送到醫院來。
“大叔,要不,我讓衛姨過來照顧寒寒吧!必竟我的身體不行。而你也還有工作。水姨還要管我。真是頭疼啊!”冷向月考慮的不是沒有道理。
上官杰想了想說:“我們先看看寒寒,然后再說。”
兩個人進去的時候,別寒正閉著眼。感覺到有人進來,她勉強地睜開,看到冷向月的時候,眼圈一下子就紅了。
“行了行了,不準哭了。你這懷著孩子呢,總是掉眼淚還要不要命了?”冷向月其實心里也難受。可是她必須得表現得比別寒更堅強。
別寒點頭,抬眼看向了文子謙說:“您救了我兩次,我一定會感謝您的。”
文子謙笑了笑說:“客氣什么?你是月月最好的朋友,救你是應該的。就不要想太多了。接下來,你想通知誰過來嗎?或者我可以請一個高級護工。月月現在身體也不方便,否則,她就留下來照顧你了。”
別寒笑了笑說:“你們救了我就很感謝了。其實,我已經沒事了。明天就打算出院了。你們有事就去忙吧!我可以叫我同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