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違立刻點頭說:“對啊!因爲我的心很痛。與其看著你們結婚,不如我先死去。那樣,天宇哥哥這一輩子都不會心安。他一直都會記掛著我,也不錯啊!”
別寒像看外星人那般地看著靖違,她將生死說得雲淡風輕,彷彿所有的一切都跟她沒有半點的關係。
“靖違,你就是個瘋子,知道嗎?你這樣做到底有什麼好處?”別寒真是氣得要死。
“隨便你怎麼說,我就是瘋子又怎麼樣?這樣做當然有好處。我要讓你們的婚禮變得不那麼快樂,不那麼幸福。我要將天宇哥哥的目光重新引到我身上來。我還要讓他娶我。”靖違尖聲尖氣地笑起來。
“娶你?憑什麼?”別寒真想給她兩拳,最好是直接打趴下。
靖違猛地一拉門,整個身子已經進來。然後,她“倏“地關上了單元門。
直到這個時候,她才一步一步地逼近別寒說:“有件事,我可以告訴你。這可是一個秘密哦。連天宇哥哥都不知道。”
“你別過來!想說什麼,就站在那裡。”別寒伸出了手臂護在胸前,她無法想像眼前的瘋子還會做些什麼。
靖違聽了,倒也配合地站在原地,然後陰冷了眼神說:“其實,我早就知道自己得了不治之癥,活不了多久了。我哥也知道。他對天宇哥哥那麼說,就是怕我想不開,過早地結束了生命。同時,騙天宇哥哥說我不知道,就是要讓天宇哥哥同情我,照顧我,給我最後最幸福最快樂的時光。因爲我哥清楚,天宇哥哥雖然冷威,但心地還滿好,他不會看著我不管的。”
別寒甩了甩頭,很是不解地問:“可這與你知道不知道有什麼關係?既然你哥瞭解計天宇,就不必繞這麼大的彎子。”
靖違不屑地撇了撇嘴說:“還說你聰明,連這點兒道理都不懂。若是我不知道自己的病情,那我任性做了什麼事,天宇哥哥就只能忍著,最先讓著我。可若我知道了病情,天宇哥哥就可以無所顧忌地責罰我。尤其是當時,我哥不知道天宇哥哥已經有了你。他是希望天宇哥哥能娶我的,哪怕只做一天的夫妻,也想圓了我一直以來的夢。他不好意思跟天宇哥哥直說。只得給我創造機會,剩下的事情只能靠我自己了。現在明白了?”
別寒抖著聲音說:“原來你和你哥都好不到哪裡去?你們利用別人的善心滿足自己的私語,哪怕是傷害了別人。你們這樣做,真的讓我很鄙視。你可憐嗎?那也是天意。就你這樣地歹毒,世上還留著你做什麼?”
別寒越發地激動起來,現在她對靖違是分毫的同情都沒有了。有的只是無限的憤怒。
“閉嘴!”我的生死還輪不到你作主,你算什麼東西?和我比起來,你又高尚到哪裡?當時和天宇哥哥結婚的應該是林氏的千金吧?可你卻出現了,你敢說你不是設計過的?
別寒突然地很無語,她衝著靖違擺了擺手說:“之前的事情我沒有義務向你澄清,因爲你也沒有資格質問我。現在,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請你離開!”
“離開?”靖違突然從袖子裡掏出了一把利刃,直直地指向了別寒。
空氣頓時變得凝固起來,別寒難以置信地看著她,有些慌亂地說:“你想幹什麼?你要死了就這樣危害別人?”
靖違冷哼著說:“我也喜歡小孩子。我也想給天宇哥哥生一個孩子。可是我沒有時間了。醫生說我活不了幾天了。那你還要這個孩子幹什麼呢?把她送給我帶走好不好?必竟他的身上還有天宇哥哥的血液,我真的喜歡。”
說著,不待別寒說什麼,直接衝著她的肚子猛地扎過來。別寒嚇壞了,雖然現在身子不方便,可是她必竟練過拳腳。對付靖違的三招兩式還是沒有問題。
她立刻閃身,反手奪過了她的利刃,正要打開單元門,將她推出去。靖違卻從後面死死地抱住了她,嘴裡不斷地嚷嚷著,“殺人了!殺人了!”
就在別寒轉頭看她的瞬間,她驀地握住了別寒拿著利刃的那隻手,她是想扎向別寒的肚子的。可是刃尖正衝著自己,想要反轉已經不可能。她也知道,這是她唯一的機會。以別寒的身手,不會再讓她這樣近身。
所以,瞬間的思考,靖違竟咬了咬牙,眼睛一閉地握著那把利刃直直的插進了自己的身體。
只聽“啊”的一聲,她應聲倒地,腹部一下子流出了好多的血。
這個時候,單元門也剛好被別寒打開。
外面站了好多的人,連樓上都下來了好多的人。更讓別寒驚異的是計天宇和雙策竟然愣愣地看著自己。她低下頭,這才方面,那把利刃竟然還在自己的手上。
“殺人了!”不知誰喊了一聲,那些人頓時騷動起來。
計天宇看著躺在那裡渾身是血的靖違,再看了一眼別寒,冷冷地問道:“你就這麼不容她?”
說著,他幾個大步走過去,伸手抱起了靖違,衝著雙策大喊著,“開車!”
靖違虛弱地睜開了眼睛,看到自己是躺在計天宇的懷裡,她突然很滿足,很得意。
“天宇哥哥,我只是想和嫂子解釋一下我們的事情。可她卻什麼都不聽,還說我留在這個世上幹什麼?她拿著利刃直接捅向了我。她的身手很好,我躲不過。可是,哪怕我死了,能死在天宇哥哥的懷裡,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了。”說完,她頭一歪,昏迷了過去。
“靖違!靖違!”計天宇抱著她急急地坐上了車。
等別寒出來的時候,那輛車已經走遠了。而計天宇從頭至尾只是質問了她一句。
當警察站在面前的時候,別寒苦笑著遞上了那把利刃,她挺了挺胸,看著他們說:“我沒有殺人,是她自己捅自己的。”
可是凡事都講證據,這麼多人看著。別看也無話可說。
“我懷孕了,可以坐在前面嗎?”別寒這個時候才感覺萬分地疲憊,她連早飯還沒吃呢。
一個警察愣了愣,末了,還是點了點頭。
坐在前面,別寒竟有些自嘲地笑,她很想問問警察她是不是唯一一個享受了這種待遇的犯人?
或許是照顧她,局裡竟安排了兩個女警官負責她的事情。
坐在審訊室裡,別寒好奇地東張西望起來,她得珍惜呢。否則,再進來是真的太難了。
“說吧!爲什麼殺人?”
“沒有。是她自己殺的自己。”
“她傻?還是有什麼疾病?”
“她不但不傻,而且還特別聰明。她知道我懷孕了,本來是想殺死我的孩子的。但當時無法將刃尖對準我,情急之下,她聰明地將利刃刺向了自己。因爲這樣,若是死了,可以讓我老公恨我,卻記掛著她。若是不死,也會達到讓我痛苦難過的目的。”
“爲情所惑,爲情所急?”
“是。我有練過拳腳。若真想要她的命,不必這麼麻煩。”
“已經一天了,你老公始終都沒有出面,你怎麼想的?”
“我沒事。我現在很餓,主要是寶寶餓了。能讓我吃些東西嗎?
兩個女警官對看了一眼,其中一個點點頭說:“可以。若是你沒有什麼證據證明你的清白,就還得暫時呆在這裡。”
別寒輕輕地笑了笑,“警官,我相信你們會找到證據的。因爲雖然當時門是關著的,但從現場,從痕跡上,一定會看出些端倪。還有,小區裡有錄像,可以證明不是我要找她的,是她強攔著我。另外,我們兩個人在說話的時候,三層或四層的位置似乎有人,或許應該有人證。一樓左側的那個門也有腳步聲。誰知道他會不會在貓眼裡看到了什麼?”
說完,別寒大大方方地站起來,快到門口的時候,回眸一笑說:“可以給我叫一份兒外賣嗎?方便麪什麼的對寶寶不好。”
說著,她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了錢夾笑笑說:“我本來是要去超市買東西的,沒想到在門口遇到了那個瘋子。我要被她給逼瘋了。”
說完,她拿出來一張百元的紙幣放到一個女警官的手裡說:“謝謝!”
那個女警官看了看,還是說:“只是一份飯而已,我請你!”
別寒一下子愣住了,尷尬地說:“可我現在是嫌疑人,這樣不好吧?”
“你說了只是嫌疑人而已。若是沒有關係,以後我們可以是朋友,因爲我莫名地開始喜歡你了。我姓賈。”說完,她轉身走了出去。
賈警官?她喜歡自己?別寒再次笑起來。她現在的樣子不怎麼好看,哪裡招人喜歡了?
另一個女警官看著她笑著問:“懷孕多久了?”
“剛剛知道,應該一個多月。”下意識地摸了摸肚子,別寒竟是百感交集。
“要打電話給你的老公嗎?”那個女警官好心地問。
“不必了。還是打給我叔叔吧!”別寒這個時候,真的想不起應該打給誰。她是不會打給陳訊的,朋友什麼的也不可以。那就只有叔叔了。
文子謙和舒儀過來的時候,立刻就摟住了別寒,心疼得不行。計天宇還真是混蛋,爲了一個不相關的人竟然連妻子孩子都不管了?他的眼睛是瞎的嗎?別寒會殺那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