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門外的腳步聲,齊旋心跳得厲害。這還是上官杰第一次主動地找她。他有什么事情要說嗎?
上官杰進(jìn)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齊旋只穿了一件透明的睡衫,刺目的曲線若隱若現(xiàn)。她盯著自己,直直地走過來,剛想撲到他的懷里,上官杰便伸手接住了她。
“旋旋,有一件事情我要通知你。”上官杰很是認(rèn)真地看著她。
“是什么?”齊旋對此并沒有什么興趣,她的目光一直深深地鎖著上官杰。她在國外的幾年,一直都有關(guān)注著他的消息。
她真的怕哪一天,趁她不在,上官杰就結(jié)婚了。還好,他并沒有什么緋聞。只是忙著自己的事業(yè)。
那個時候,她是竊喜的,難道上官哥哥是在等自己嗎?
她信心滿滿地出現(xiàn)在了他的視野,唯獨沒有料到的是冷向月的存在。她不動聲色地觀察著他們,上官哥哥這么優(yōu)秀,有幾個女人也是正常。他可以隨便玩,只要不超出她的底線。
每天起來,她最開心的就是見到他。哪怕是在廳里隨意地走動,都會讓她有一種踏實感。
直到那天,她看到他抱著冷向月回來的時候,她的自信才轟然倒塌。原來,上官哥哥已經(jīng)有了喜歡的人。這個認(rèn)知并不好,她雖不想接受這個事實,可它卻實實在在地發(fā)生了。
但齊旋畢竟是見過大世面的,這點兒打擊奈何不了她。她不能從上官杰那里輕易地突破,卻可以從冷向月這里打開缺口。
于是,她開始肆無忌憚地公開讓上官杰帶她出去。她千方百計地找借口占用上官杰的時間。她相信,用不了多久,冷向月就會崩潰,而她也可以重新贏回上官哥哥的心。
上官杰緊緊地盯著她,見她一味地要靠近自己,有些不耐地說:“下個周末我和月月要結(jié)婚了。你可以當(dāng)她的伴娘。”
“結(jié)婚?和冷向月?”齊旋喃喃地重復(fù)著,她不相信聽到的。
過了好半天,她才驀地抓住了上官杰的手,不住地?fù)u晃著問:“這不是真的,對不對?上官哥哥只是一時的興起和她住在一起的,是嗎?”
上官杰微瞇著眼,原來她一直都有自己的小心思。想到這里,他很認(rèn)真地點頭說:“我沒開玩笑。我們的確是要結(jié)婚了。你這樣好嗎?”
直到這個時候,齊旋才“哇”地一聲哭出來,她鼻涕一把淚一把地說:“我不要你結(jié)婚!我不要你結(jié)婚!上官哥哥只能娶我的好嗎?從小到大,你都是呵護(hù)著我,照顧著我。為什么現(xiàn)在突然之間就有了別的女人?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好嗎?”
上官杰聽到這些,內(nèi)心是巨大的顫動,他感謝計天宇,是他讓自己清醒。他一直努力地想讓所有的人都開心,可結(jié)果呢?沒有人體味到他們的良苦用心,相反卻是變本加厲。他不想讓月月像別寒那樣受到任何的傷害。有些事,早說出來,也比藏著揶著好。否則,等到釀成大錯就晚了。
想到這里,他沉聲地說:“你說的沒錯,以前我一直對你是格外關(guān)照的。不許你受一丁點的委屈。但那只是兄妹之情,沒有別的。若是你執(zhí)意堅持,我不妨說出一個真相,然后你就會明白我所做的一切,只是想讓你生活得更快樂而已。”
齊旋愣愣地看著上官杰,他這是什么意思?難道還有什么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嗎?
“好,那你說。我不相信有什么事情可以阻擋我要嫁你的決心。”齊旋的雙眸散發(fā)著冰冷的光,即使上官杰也有些捉摸不透她了。
“因為,你是一個孤兒。大家都格外地護(hù)著你,縱容著你。可這并不代表你可以為所欲為,可以憑著你的喜好,去決定別人的命運。聽懂了嗎?”上官杰不愿意說出真相,可是與其無盡地糾結(jié)下去,不如早些說得清楚。他不想給齊旋一種很寵她的錯覺,不想讓她誤會得更深。
“孤兒?你開什么玩笑?”這個消息還是太過震撼,齊旋真的接受不了。想起父母一直以來對自己的疼惜,她做夢都不會想到是這樣的一個事實。
看到齊旋傻傻的樣子,上官杰還是有些心痛地俯下身來說:“我不想扯開你的傷口,但你有權(quán)利知道真相。希望你一如既往地堅強(qiáng)。必竟父母對你視如己出,也是不幸中的萬幸,甚至可以說比親爹親媽還要好上數(shù)十倍。你真的沒有什么可遺憾的。”
“那你能告訴我,他們?yōu)槭裁磼仐壛宋覇幔俊饼R旋木然地抹了一把眼淚。
“你生下來的時候,得了一種怪病。他們認(rèn)為可能治不好了,就將你扔到了走廊里。可是你很頑強(qiáng),不僅活下來,還戰(zhàn)勝了病魔。當(dāng)然,你現(xiàn)在的父母為你耗盡了心血。現(xiàn)在,你學(xué)業(yè)有成,又很聰明,想要什么樣的生活沒有?所以,振作一些,別想那些不可能的事情。我想告訴你的是,我對你只有兄妹之情,從未有過所謂的那種喜歡。聽懂了嗎?”上官杰說完,轉(zhuǎn)身就離開。他不能給她任何的希望,否則,她更會糾纏不休。
回到臥室的時候,冷向月正在打電話,那種喜悅輕易地就感染了上官杰。
“說什么呢?給誰打的電話?”上官杰其實已經(jīng)猜出了幾分。
冷向月激動地說:“當(dāng)然是父母了,好朋友了。反正,我能想到的全都告訴。我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要結(jié)婚了。”
上官杰伸出手,將她緊緊地?fù)г趹牙镎f:“其實,你更應(yīng)該感謝你的朋友,也就是別寒。若不是她這次出事,我還沒有意識到結(jié)婚對你而言是這么重要。我只是以為我心里有你就好,根本不必這么急。”
冷向月撇了撇嘴說:“大叔,你已經(jīng)過了朝氣蓬勃的年紀(jì),當(dāng)然體會不到我們內(nèi)心的狂放和希冀。你一直不聲不響地對我,會讓我很沒有存在感和自尊感。以為自己只是你的一個工具而已。明白嗎?”
冷向月說得有些得意忘形,直到注意到上官杰的臉色有些陰沉,她才后知后覺地想要逃。
可是,上官杰豈能給她這個機(jī)會?他陰冷地說:“你是嫌我老了?”
冷向月點了點頭,又快速地?fù)u了搖頭,她這是找死的節(jié)奏啊!
“那就試試我還能不能掌控你?”說著,上官杰已經(jīng)化身惡魔撲了過來。
可憐的冷向月,因為一不小心,就被上官杰給吃個徹底。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她扶著酸酸的腰,怨怒地瞪著上官杰,一句話也不說。
可上官杰的心情卻很好,他抬眼看了看外面的天氣,這才笑著說:“今天,我?guī)闳ビ螛穲觥2还芡媸裁矗叶挤钆恪_@下總可以了吧?”
“真的?”冷向月是有些驚喜的。不管怎么說,上官杰能夠做到這個份兒上也是讓人感動的。
上官杰看著她大笑,這么點兒恩惠就感動了?小丫頭還真是好哄。
兩個人下樓的時候,齊旋已經(jīng)坐在了餐桌旁。她漫不經(jīng)心地吃著早餐,這倒是讓冷向月有些意外,每次不都是等著上官杰下來才肯吃嗎?
上官杰的笑意在看到齊旋的時候,一下子就收起來了。他摟著冷向月坐了下來。同時,當(dāng)著齊旋的面,精心地給冷向月布菜,極盡溫柔之勢。
齊旋倒是沒有多大的反應(yīng)。她只顧著自己吃。
“水姨,一會兒準(zhǔn)備點兒零食,我要帶著月月去游樂場。怕小丫頭餓壞呢。”上官杰笑瞇瞇地看著她。
冷向月翻了翻白眼,上官杰好奇怪啊!從昨天晚上到現(xiàn)在一直都奇怪著。他似乎對自己從未這樣體貼過。一時之間,她還真有些不適應(yīng)。
游樂場?齊旋呆滯的眸光頓時瑩亮起來。她驀地轉(zhuǎn)頭看向上官杰說:“我也想去。”
“為什么?”上官杰見她開了口,心里的擔(dān)心才一掃而晃。
“沒什么,就是喜歡。何況還有月月一起去,就不會孤單了。”齊旋勉強(qiáng)地擠出了幾分笑意。
“不行。若是你想玩,可以讓別人帶你去。隨便玩!”上官杰破天荒地拒絕了。
“為什么?上官哥哥,我用了一個晚上的時間消化著那些難過,你就不能讓我高興一下嗎?”齊旋終于忍無可忍地吼起來。
上官杰微瞇了眼睛,看著她因情緒激動而漲紅的臉,涼寒地說:“你突然這么有興致,我不認(rèn)為你是去散心什么的。相反,你是有了什么新打算。而我不會給你這個機(jī)會。要是想去,我會派個人陪著你。只是,你不能和月月一起。或者,你也可以不去。只能二選一。”
上官杰說完,繼續(xù)給冷向月布菜,再也不看齊旋一眼。
這個時候,齊旋的眸光里才現(xiàn)出了幾許鋒利。冷向月,你真是太幸運了。有這樣一個優(yōu)秀的男子保護(hù)著你,會讓人忌妒得發(fā)瘋的,你知道嗎?”
冷向月奇怪地看著上官杰,他這是怎么了,哪兒哪兒都奇怪。昨天晚上,他和齊旋到底說了什么?為什么今天的兩個人有些失常啊?
“好,我不去了。”齊旋恨恨地轉(zhuǎn)身,她的難過再度增加了幾分。其實,孤兒什么的,倒也沒有對她產(chǎn)生太大的影響。她在意的只有上官杰的態(tài)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