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過頭,但見穆菲兒和穆青二人的身體,突然怪異的扭曲著,好像筋骨都被擰起來一般,以著扭曲而詭異的姿勢蜷縮著。
韓絮箏一駭,往後倒退了幾步。
尤其是她們姐妹二人此時還雙眼暴凸,痛苦的看著自己,好似要吃了自己一般……
他往後退了幾步,退到了屋外:“來人,去把御醫(yī)叫來。”
門外的守衛(wèi)沒有往裡頭看,所以並未看到這姐妹二人的異狀。
御醫(yī)未到的這段時間,韓絮箏將鳳儀殿的大門緊閉了起來,不多時,韓妃比御醫(yī)先一步聞到風聲而來鳳儀宮。
“攝政王,本宮聽到下人說你緊急傳召御醫(yī),可是你的身體有何不適?”韓妃擔憂的上下打量著司空伯逸的身體。
“我沒事。”韓絮箏淡淡的回道,自從那件事之後,韓妃對他的關(guān)懷是越發(fā)的不加掩飾了,有時候也不管有誰在場,就那般以灼熱的眼神盯著自己看,讓他已經(jīng)感覺到吃不消了。
他的冷漠叫韓妃心中微酸,卻也只能默默在他旁邊守著。
“既然不是你,那難道是七小姐?她出事了嗎?”韓妃知道這個時候不應該有這樣的想法,可不知何爲,心裡卻有點奇怪的雀躍之感。
穆冉冉要是沒了,那麼……她猛搖頭,她豈能有這樣的嫉妒之心。
若有此想法,她與穆菲兒姐妹二人又有何不同!
“不是她。”韓絮箏在韓妃提到穆冉冉時,眼神陰沉了幾分,略顯不悅,可隨即他又想起屋內(nèi)的慘況,莫不是……
穆菲兒姐妹二人其實是被穆冉冉給設計了?
想到這個可能,他心底微驚,他猛地推開鳳儀宮的房門,韓妃跟在他的身後進屋,當看見裡頭姐妹二人那怪異相攀的扭曲樣子時,她大叫一聲,驚恐的轉(zhuǎn)過頭去。
穆菲兒和穆青,已經(jīng)完全暴露了她們的光頭和疤痕,但最恐怕的卻不是這些,而是她們的五官已經(jīng)完全的移位……以前她們也稱得上是美人胚子,可現(xiàn)在五官就像是斗轉(zhuǎn)星移了一般,兩隻眼睛不在同一水平上,鼻頭歪向一邊,嘴角亦是歪歪斜斜的,慘不忍睹。
當韓絮箏看見那姐妹二人的臉時,也是頗驚,沒想到就這麼會兒的時間,她們竟然儼然變成了另一張臉那般…
穆青她們的嘴角還淌著口水,地上亦有一灘水跡……看來她們所流的口水,根本是不受她們的自主控制了。
司空伯逸身影一晃,迅速的點住了她們的穴位。
因爲她們看到他出現(xiàn)時,就像看到了救星,拼命的要往他的方向爬,可是奈何她們的身體已然扭曲,要移動並不容易。
他這樣做,並不是出於好心,而是因爲她們亂動的話,會壞了他調(diào)查。
屋內(nèi),主位的桌椅已經(jīng)裂了,地上除了有桌椅的殘木之外,還有一個碎了的陶瓷片和幾塊糕點,以及一個雕鳳的金盤。
金盤上有些水漬,應該是桌上的茶水被
穆菲兒的身體撞碎之後,打溼了金盤所致。
這個金盤上糕點,應該是冉冉吃的,那麼穆青和穆菲兒吃的便是那個陶瓷盤了。
韓絮箏伸手,又縮了回來,他瞳孔一縮,忽然想到什麼似的站起了身,冷厲地命令道。
“鳳儀宮裡所有的一切,維持現(xiàn)狀,連夜傳喚碧河城的大捕快進宮。”
門外的士衛(wèi)令了命,便去做事了,這時候御醫(yī)也到了。
當看到穆青和段穆菲兒悽慘的樣子時,他也嚇了好大一跳,臉色微微一變。
“攝政王,兩位小姐這是……”
“忽然間就變成這樣了,你看看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韓絮箏退到一旁,御醫(yī)則往前,依令細細的輪留觀察著兩人的面相,半晌他搖了搖頭,頗感詫異:“這種癥狀,老夫還是頭一次見。”
“是中毒所致?”韓絮箏問到。
老御醫(yī)露出遲疑的神色,眼底有抹疑慮,顯然也是感到非常的迷惑。
“老夫……不知。”
韓絮箏的臉色沉了下來,修長的指尖指向了地上那破碎的盤子和糕點:“看看那些是否有毒。”
老御醫(yī)趕緊依言照做,銀針探測之後,他將銀針展露給韓絮箏看,搖頭道:“無毒。”
韓絮箏陷入了沉思當中,而穆菲兒與穆青的眼睛突然動了起來,一個勁兒的直往那鳳雕金盤瞪去。
她們喝的茶與穆冉冉是同一壺子裡倒出來的,所以茶肯定沒有問題,有問題的絕對是糕點,而且說不定就是穆冉冉金盤裡的糕點。
她真是好細膩,好歹毒的心思,竟然能看穿人心,把有問題的糕點留給自己,從而讓她們自己去搶有毒的吃……
簡直是太卑鄙,太下作了。
韓絮箏根本無心與她們姐妹二人身上,滿腹心思都在猜想著穆菲兒和穆青這個惡果的可能來因。
韓妃卻注意到了:“御醫(yī),你試試那鳳雕金盤是否有問題。”
御醫(yī)恍然,自從穆冉冉入住皇宮之後,所有人都知道她的身份必定是尊貴無比的未來攝政王妃,會不會因此便招來殺身之禍?他自作聰明的接下韓妃的話:“韓妃娘娘說得對,七小姐是未來的攝政王妃,說不定是有人在那金盤上動了手腳,想毀了七小姐的絕美容顏,沒想到卻誤害了三小姐和四小姐。”
真是這樣嗎?韓絮箏的眼神尤爲複雜,細細的推敲起這個可能性。
他總覺得,事情沒有御醫(yī)所說的那般簡單,望著這個鳳殿,自從冉冉住進之後,總覺得它透著一股詭異的感覺,似乎總充滿了陰謀,尤其是上次他錯與韓妃在這裡發(fā)生那樣的事……
總有種感覺,那與穆冉冉?jīng)Q脫不了干係!
那麼這次穆青和穆菲兒的意外,難道也是她所設計的?想起穆菲兒姐妹與穆冉冉之間確有很多的恩怨糾葛,莫不是當真是她所爲?
他心中有所懷疑兩件事,幕後的策
劃著都是穆冉冉,但沒有證據(jù),而最厲害的是,兩次事情的發(fā)生,她都有不在場的證明。
除非他能找到穆冉冉事先設計好局的證據(jù),否則要她鬆口,只怕也難。
韓絮箏突然命令人將將鳳儀宮封鎖了起來,任何人不得入內(nèi),包括韓妃也被帶了出去,直到碧河城大捕頭應向平到來,才準許他一人進屋。
“攝政王。”應向平拱手以禮,態(tài)度恭敬,由於是韓絮箏舉推他當捕頭,所以對韓絮箏存有一股知遇之恩。
應向平不過三十左右,相貌堂堂,儀表非凡,一襲威風的捕頭束裝,讓他看上去精神抖擻,帥氣逼人。
“你看看這殿內(nèi)的情況。”
應向平有一張嚴肅的臉,五官透著一股正義凜然的氣勢,接到命令之後,他便從容而大方的觀察著屋內(nèi)的一切狀況。
他自處的走動著,翻動著殿內(nèi)的每個細節(jié)部分,就算是椅腳他都沒有放過。
半晌過後,他又繞回到了大廳之中,穆青與穆菲兒的身上,當看見那扭曲的五官和她們所呈現(xiàn)的姿體姿勢時,並未像別人那般的反應大,而是極爲淡定的。
“攝政王可找過御醫(yī)察看過?”
“自然,無異樣。”韓絮箏簡單的說到。
“屬下剛纔在這個屋內(nèi)的四角發(fā)現(xiàn)一點細微的東西。”應向平攤開手中的黑布,那上頭有一塊如同人的發(fā)屑般薄小的白色透明東西。
“這種東西是一種極光見的醫(yī)用東西,如果利用得當?shù)脑挘梢阅脕砭热耍羰菒阂馐褂玫脑挘屈N便會讓人陷入永久的沉睡當中。”
韓絮箏皺起了眉頭:“這屋內(nèi)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若非是用醫(yī),便是害人所用,具體是哪一種情況,還要等查下去才清楚。”
韓絮箏點了點頭:“這件事便全權(quán)交由你調(diào)查。”他一個眼神示意,隨行的宮人便遞出一個牌子,那是象徵可以在皇宮內(nèi)自由通行和出入皇宮的東西。
應向平對韓絮箏的信任,更是深懷感激,虞城的收下了,心底也暗暗發(fā)誓,必然會替韓絮箏查個水落石出。
他將那顆透明的東西包好之後,收進懷裡:“這屋子裡只有這麼一點,對人體應該不致能構(gòu)成什麼危害,但是一般能將這種東西藏得那麼深,在死角的位置,除了意外之外,便是刻意害人用的。”
這麼說起來,很有可能有人想害穆冉冉的性命了?
穆菲兒聽到此言時,露出訝異的神情,眼底漫過一抹心虛,穆青則比較沉得住氣,並未任何的情緒反應。
應向平走向那破碎的桌椅旁:“從這椅子的殘破情況看,人應該是被人從門口的方向以內(nèi)力衝擊,受害者的身體先著了桌子,跟著傾斜到椅子上,能夠連桌帶椅的摔破,可見那人下手並不輕。”
他所分析的場景,是韓絮箏親眼所見的,這也更證明了應向平的推理能力,他的確沒有看錯人,應向平的確是個人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