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微臣並非無慾望之人,實在是因爲聖姑以慰將士爲由,命我們入宮……哪知聖姑在那方面根本性情大變,不愛在內屋,卻喜愛流邊於百花叢中。”
如今變成這樣子,副將覺得也沒什麼好羞愧隱瞞的:“臣等心想,這偶爾的樂趣能激奮人心,刺激心靈,倒也沒想拒絕,可聖姑實在是……貪得無厭不說,竟喜歡那些七七八八的……如果是新鮮有趣的,也不至於讓兄弟們慘成這樣,可偏偏聖姑喜歡的原來是那花叢中的異物。”
說到這裡,副將露出痛苦的神色。
“數種蟲物一擁而上,令人毛骨悚然不說,有些竟還咬人……”說到這裡,整將軍起身拉出其中一個將士:“他更是悽慘,被蟲蛇一咬,只怕要後繼無人的……”
那個小年輕被戳中畢生所痛,當場痛哭失聲,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國師,屬下能力淺陋,請國師允許屬下回鄉養身。”
哪知他的話竟引來了一片共鳴——
“請國師允許屬下回家!”
“請國師允許屬下回家!”
衆人一口同聲,發出低哀聲,那聲音明顯的都是有氣無力的。
國師僵著臉,坐在原來的位置上:“副將,他們……”
“國師,我們聖女國向來信仰的和親公主的力量,和親公主犯了錯,由聖姑代替是千古不變的規律,可是如果聖姑不僅不能給將士帶來士氣,反增傷害的話,那還談什麼驍勇善戰,請國師作主,廢了聖姑聖靈之銜,另擇賢人爲上。”
“請國師爲我等作主!”又是一口同聲的請求。
國師清楚,如非是受到極大傷害,將士們是不會提出此要求。
聖姑代替和親公主之職,受澤的就是出征的戰士,如果讓戰士對聖姑出現了質疑,那何談打仗。
“聖姑現在人呢?去把她給我叫來。”國師對著一旁的下屬命令著。
很快的,聖姑來了,卻是掛在宮人身上而來,她的身上僅著薄紗,妖嬈的線條盡露無疑,神情嫵媚,臉蘊薄經,分明是還在雲雨之中的狀態。
“國師…”柔媚一喚,聖姑擺臀撫胸而上,整個人就要掛到國師身上去。
“胡鬧!”國師冷臉一推,動作之粗魯,讓聖姑險跌摔落地,好在身邊宮人眼明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哪知,聖姑不只沒有意識到錯誤,還開始對那宮人動起了手腳,其言語之骨露,動作之大膽,直叫一干人等瞠目結舌。
這哪裡是聖姑,根本就是慾求不滿的醜相啊!
“國師,您也看見了,聖姑她……索歡無度,臣等想跑都跑不了啊。”說到這裡,副將像是想到什麼作心事一般,眼角都掛上淚了。
一甘將士紛紛點頭,無聲附合國師之言。
“聖姑身份尊貴,一聲令下,誰敢不從,國師是沒瞧見那花海之中的數種蟲數,那可都是傷身體的啊,國師再瞧臣等面相烏青,精神迷散,這要是上了戰場,只有等著挨確的份,何談保家衛國,何談壯
我聖女國啊!國師宏圖偉業,臣等還想效一份力啊。”
副將揮淚低喊,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及傷心處,男兒有志比天高,豈可一朝軟在塌。
說出去,丟人哪!
國師沉怒著一張臉,就副將滿腔熱血的傳達心聲之時,聖姑已經快將那宮人剝光了,那宮人的呼息已然急促起來,大殿高位上,一場香豔醜陋之事眼看著就要發生……
砰!
國師重拍龍桌:“來人,將聖姑拖下去,牢鎖在靈花樓內,誰都不允踏進一步,違令者斬!”
聽到這旨意,聖姑渾身顫了下,五官扭曲了起來,倏然她趴到了龍桌上去。
“國師,救我,這不是我自己想要的……嗯……”她中了媚毒了啊,她的身體不受思想控制,精神集中不起來,沒天沒夜的就想著要那樣。
可,這些都不是她願意的啊。
聖姑伸出手想求救,國師伸手握起了聖姑的手臂,像扔髒物般的一丟,聖姑的身體往後一翻,摔倒在地,聽得國師喝斥:“混帳東西,龍桌豈是你這種髒東西所能碰的。”
“國師,您也看見了,聖姑她……已經不是以前的聖姑了。”副將露出害怕的神色,看著那柔弱無骨的聖姑,卻是滿身心的驚懼。
是怎麼樣的摧殘無度,纔會叫幾個大男人懼怕了一個小女人?
又何以十幾個戰士,敵不過一個女人的體力?
“聖姑,本國師知曉你過去的確是索歡無度,爲了聖女國,本國師可以不計較那些小節,但現在危及將士,那你就是千古的罪人。”
國師朝屬下命令道:“將聖姑拖回靈花樓鎖牢了,今日起她的話將不再代表本國師的意願。”
此話一出,等於是廢了聖姑的一些實權。
聖姑想反駁,想替自己伸冤,可她的身體卻猶如有千萬只螞蟻在攀爬,粉脣吐出的是一聲聲令人難爲情的動情呻吟。
可惜,將士害怕,國師無動於衷,有感覺的宮人……卻沒有權利幫她。
聖姑的表情,不受控制,眼裡氳氤的是淚水,可更多的卻是情慾,她的身體……已經不是她自己所能控制的了。
夜,絲絲涼涼,寂靜安寧,可在這看似寧靜的夜晚裡,又有多少計謀沉浮著。
一覺醒來,冉冉望月,一股涼意拂進心頭。
爲了能與韓絮箏解除婚事,她來到聖女國,帶著解救公主的交換條件而來,本以爲只需一心設法光明正大的將媚兒公主帶回帝都,沒想到卻多出了這麼多的旁枝末節來。
不知不覺中,冉冉推門走進放著公主遺體的房間當中。
鳳墨離是個說到便一定能做到的大男人,正如他所說的,公主被冰封在石棺中。
這石棺爲千年寒冰石,觸及生寒,石棺裡頭另置一幅由冰塊打造的冰棺,公主正躺在裡頭,有了千年寒冰石,冰棺自然不會融化。
鳳墨離果真是下足了功夫,一天的時間要做到這樣,可見他是當真很有心嘛。
冉冉小心的翻開棺蓋,一身白衣的公主映入眼簾,她的視線停留在公主的臉上,公主曾經有過與她幾近一樣的臉龐,如今遜去,卻是這般殘破,正是公主身爲,“和親公主”的悲哀之處。
沒想到,聖女國皇帝當真是說了謊,並非是他霸佔了公主,而是一些封建迷信。
她的視線往下,落在公主的衣襟上,這兩天她都在牢裡呆著,也不知道她的身體保持得如何,還是先檢查看看比較好。
想著,便也脫了公主的衣服。
很好,情況並沒有比她離開前更糟糕,說明她的藥將公主的身體保持得很好,也說明鳳墨離命人打造的冰棺很受用。
冉冉整了整聖女的衣裳,剛要替她穿上時,突然注意到一個地方。
公主的骨盤!
那不是一個生育過的女子該有的瘦小骨盤。
這說明……這裡躺著的不是公主!
她震驚的怔在原地,眼裡閃過一抹光芒,這屍體不是公主的,那麼她與帝都皇帝的交易,還存在。
只是,真正的公主又在哪?
次日,後宮一片喜慶,只因皇后醒了!
國師大喜,設晏款待冉冉一行人。
“嗚嗚,公子,你總算讓我重見天日了,整天關在那個什麼溪竹築林裡頭,差點沒把齊眉給悶死啊。”齊眉一出來訴苦,小臉都皺成一團,加上本來臉上就黑,就真的是黑乎乎的一團了。
“哈哈哈——”國師愉悅大笑,心情自然是不錯的:“黑娃,本國師敬你杯,真是委屈你和蘭青了。”
國師舉杯敬酒,蘭青自是舉杯回敬,至於齊眉也是做了樣子的,但是喝與不喝嘛……她掀眸見冉冉笑望著自己,便鼓足氣,偷嚐了一滴。
入口的澀辣叫她伸長了舌頭,與黑臉呈現鮮明對比。
“好難喝!”她迅速的往嘴裡丟了一根菜,用力嚼,企圖用它來沖刷脣上的麻辣。
“穆大夫。”國師又端起酒杯,只見他下了高階,來到冉冉的面前。
“你是最大的功臣,本國師這一杯酒裡,都是感激,穆大夫,本國師先乾爲敬!”說罷,也等冉冉回話,逕自仰頭喝了下去。
冉冉起身,隨手拿起桌上酒杯,也仰起頭,喝了個乾脆。
她的動作看似率性,卻又透著那麼股高雅風清的氣質,的確很有男子的君子之風。
藍蝶坐在最末端,雙目離不開的正是,“穆白。”
此時此刻,她的眼裡,光芒四射的,正是他,相形之下,國師暗淡無光了。
她不禁斂眉低頭,心情越發的堵塞,難道她也是見異思遷的人嗎?
她臉兀變,不,她對穆白,只有感激之情,她愛的人還是於晏,那個讓她傾之所有的男人!
她命令自己,將視線從穆白身上移開,看向於晏的側臉。
那張剛毅的臉,一直以來都是努力改變自己的原因,今時今日,她已是現在的藍蝶的,又豈能一口否定於晏在她心底最重要的位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