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劉邦早早就返回了長樂宮,未央宮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正以為可以松口氣的靈芝,卻意外地有了訪客——呂翠兒。
看到這個幾次三番陷害她的女人,靈芝極不舒服,五臟六腑仿佛都挪了位,可對方卻像換了個人,熱情無比。
“靈芝妹妹,聽說你被正式封為不列品級的宮女了,姐姐特來恭喜你!”她笑嘻嘻地說,熟稔的神態仿佛她們是至親好友。
靈芝習慣了她的刁蠻兇狠,卻不習慣她的溫柔親切,聽到那親昵的稱呼當即令她心里直犯嘀咕,不曉得她這唱的是哪出戲,本不欲理她,可因為太想知道張良的情況,只能強壓厭惡應酬道:“謝留侯夫人。夫人和大人都好嗎?”
呂翠兒知道她真正關心的只是張良,但仍笑容燦爛地說:“我們都很好,別看我那夫君對人冷淡,其實他很喜歡我和孩子的陪伴。”
靈芝不相信張良會喜歡她的陪伴,但想到他們畢竟是夫妻,張良又是個重信義、有責任感的謙謙君子,她的信心動搖了。
說來說去,一切皆是命。既然他對自己沒了記憶,愛上其它女子也無可厚非,而且她真心希望他快樂,于是淡淡地說:“那樣就好。”
呂翠兒忽然抓住她的手,懇切地說:“靈芝妹妹,我今天是來向你賠罪的。”
賠罪?她以為自己聽錯了,這怎么可能是那個用惡毒的語言羞辱她,將她打下河、藏毒蛇咬她,企圖要她死的呂翠兒說的話?
她的震驚換來呂翠兒更加真誠熱情的聲音。“我真是來賠罪的。”
她握住靈芝的手,靈芝本能地抽回,站起身走開。
“我是真心的!”呂翠兒急切地說,“前陣子我對你很壞,我夫君罵我,進宮見陛下和皇后時,他們也訓斥我,我已經幡然醒悟,知道錯了,所以今天特意邀請妹妹去我家,當著夫君的面向妹妹請罪,請妹妹給姐姐這個機會吧。”
她那一聲聲“妹妹”叫得人起雞皮疙瘩,可是去她家——張良的家?!
靈芝心動了,但對呂翠兒的不信任已根深蒂固。
“我出不去。”她說,并不太想跟她去。
呂翠兒忙說:“只要妹妹愿意就行,我已經請得皇后的出宮令牌。”
靈芝站著不動,也不回話。
她又懇求道:“妹妹心腸好,看在夫君待你不薄的份上,就原諒姐姐吧。如果
妹妹不相信姐姐是誠心相邀、真心悔過的話,那姐姐給你跪下,對天發誓……”
見她要跪,靈芝一把拉住她,“不必了,我隨你去就是了。”
好吧,為了見子房一面,她值得冒險走一趟。況且,就算呂翠兒心懷詭計設計她,那又會比留在皇宮危險多少呢?
聽到她終于答應時,呂翠兒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他們出宮很順利,靈芝看到呂翠兒晃了晃手里的東西,侍衛們就放行了。
她猜想,那一定是皇后給的出宮牌。
她從未去過張良家,只知道留侯府在龍首原,距離皇宮不算遠。
路上呂翠兒不斷地跟她說話,但她聽進去的不多,越往前走,她心中的不安越甚,可她不會退卻,一則因為太遲,二則她不愿放棄與子房見面的機會。
當馬車駛入掩映在一片桃紅柳綠中的房舍時,她的心開始狂跳,只能用力克制著,不去尋找那張溫和俊美的臉孔。
“妹妹來吧。”兩人一下車,呂翠兒就將靈芝帶進了敞著門的房屋。
走進屋,靈芝認定這不是張良的居所,因為太過浮華,不符合他的人品氣質。
她想退出房間,卻被呂翠兒拉到案幾前,指著擺放好的茶水點心熱情地說:“這里有新煮的茶,妹妹先坐下吃點東西,姐姐去請大人來。”
這“大人”二字令她略感安心,只要子房來,一定會帶她換個房間。
看到呂翠兒把房門關上時,她皺了皺眉,可是想見張良的迫切愿望抵消了心中的不安。既來之則安之,無論這里有什么陷阱,她都將坦然面對。
巡視華麗的房內,她注意到屋中央有尊一人高的錐形青銅鼎,走近查看,她知道這種東西在盛夏時是一件擺設品,可在嚴冬,卻是一座取暖爐。
門外傳來腳步聲,她的心歡快地跳躍,不知當張良知道她來到他家時,會是什么樣的反應?不知這幾天他是否也像她想念他那樣想她?
正滿懷期待地猜想著,房門開了,一個男人出現在門邊。當看清來人時,她的整顆心仿佛墜入了無底洞中。呂翠兒果真不安好心!
“靈芝美人,我們終于可以安靜地相處了!”劉邦滿臉得色地走進來。
冷靜!強敵環伺時,智慧比武力更重要!
想著張良說過的話,靈芝強忍內心的驚慌,平靜地問:“陛下怎么
也出宮了?”
“為了與你相會啊!”劉邦急匆匆地走過來,伸手想拉她。
她端起茶碗送上,面帶微笑地說:“陛下請坐,讓靈芝侍候您吃點東西吧。”
劉邦從沒見她對自己笑過,這一笑簡直令他心花怒放,也撩起了按捺已久的欲望。他大笑著一手接過茶碗放在桌上,一手將她的手抓住,直往懷里拉。
靈芝胡亂抓起一塊糕餅塞進他手心,趁他松手查看時跑向門口。
她想拉開門逃出去,可是用了很大的勁兒也拉不開那緊閉的門。
“哈哈哈,你逃不掉的,房門從外面鎖了!”劉邦在她身后大笑,沾沾自喜地說,“翠兒設計的這一招的確很妙,是不是?”
“你們狼狽為奸,騙我來此!”靈芝氣得大罵。
劉邦非但不生氣,還很得意,”如果你溫順點,我們也不必這么費事。”
見他逼近,靈芝只好再逃回房內。
倆人你追我逃,劉邦很快就開始呼呼喘氣。
“站住!”當明白她是故意引他跑,伺機脫身時,劉邦笑容一收,厲聲說:“不許再跑!翠兒在外面守著門,子房出外辦事回不來,我的皇后愛妃均在宮中,沒人能救你,不如趁早依了我,我保證好好寵愛你。”
“我早說過,我不要你的寵愛!”靈芝見他再次欺身而來,忙繞過案桌和座屏,大聲說:“你是大漢天子,怎可如此胡來?你若再逼,我便死在這里……”
“別唬人,這話我聽的多了。”劉邦欲火焚身地吼道,“今天我就是要你!”
說罷,他一拳砸爛擋路的座屏,一腳踢開阻隔他的案幾。他本是粗人,有一身蠻力,頃刻間,木屑、茶水、糕餅和碗碟碎片濺得到處都是。
靈芝與他周旋的范圍越來越窄,加上中了蛇毒后,體力尚未完全恢復,因此漸漸感到雙腿發軟,一個不留神,衣袖被他抓住。
她猛力掙扎,卻被斷木碎屑絆倒,一聲裂帛聲,她的衣袖被撕下。
看到她白嫩的肌膚上印上他的指印,劉邦更加興奮了。他仿佛逗弄獵物般追逐她,在她跌到時,他一邊狂笑,一邊撕下她的衣裙,享受她逐漸裸露的樂趣。
眼看身上的衣服越來越少,不堪受辱的靈芝渴望結束生命,可是身邊除了沒用的碎瓷片木屑外沒有銳器,于是,她的目光轉向了那尊美麗的青銅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