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大的校園里,白一琪正在往寢室走去,就在半路上,從旁邊走過來一個人,擋住了她的去路。這個人正是李哲,李哲覺得自己難得回來一趟,后面大概也沒什么空閑,干脆來這里一趟,和自己的姐姐好好談一談。
自己的老爹,也就是李一奇,對于這個突然出現的女兒,似乎有些不愿直面。
但李哲畢竟沒有多少顧忌,所以他決定先和她面對面談一下,反正和二爺約定的地方,就在大學城附近,很快就能趕到。
學校里面有一座小山,山上有一條小路,是從食堂到寢室那邊去的,這里晚上人不多,而且還有一些小岔路。李哲和白一琪在這里說話,白一琪看起來有些緊張和害怕,面對眼前的陌生人,她一開始是想大喊救命的,不過李哲卻對她說,要談一談關于白一琪的父親,并且拿出了一塊玉佩。這一塊玉佩,李哲一直是帶在身上的,即使是完全昏迷的時候,也還在身上掛著,這樣的玉佩,恰巧,白一琪也有一塊。
“這么說,你知道你是你家領養回來的?”李哲的話,有些傷人心。
白一琪低著頭,“嗯”了一聲,然后說道:“所以呢?”
“我認識你的父親。”
李哲穿著一件大衣,戴著墨鏡,看起來有些奇怪。
白一琪猶豫了片刻,對于從未謀面的父親的好奇心,還是大過了了對于自己安全的擔憂,跟著李哲來到路邊。白一琪說道:“許多年沒有消息,怎么今天突然找到我?”
“我見過你的母親白小仙,和你長得一樣漂亮。”李哲臉上微笑,心中卻是有些凄然,白小仙的死狀,李一奇沒有見到,李哲卻是親眼看見的。在安平縣城的那個晚上,長途汽車站邊上,李哲跟著他的老爹,看到已經被無情歲月蹉跎成大媽的白小仙,當初還是心中十分感慨,如今卻只剩下來一些說不出來的滋味。
“我媽媽?現在在哪里?”白一琪急切地問道。
“你見過你媽媽?”
“我從小和我媽媽住在一起,只是后來媽媽一直去外地,就把我送到叔叔那里。”白一琪有些緊張地追問道,“但是這幾個月我已經聯系不到我媽媽了?她在哪里?你知道嗎?”
這么容易相信自己,李哲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不高興,他撇開心中的想法,開口說道:“我也只是見到了你媽媽而已,但她后來又離開了……我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其實是永遠離開了啊……但是李哲又怎么說的出來。
白一琪現實高興了一下,但是李哲最后的一句話還是擊碎了他的希望。
“我媽媽怎么樣了?”白一琪眨了眨眼睛,問道。
“她去了一個地方找你的父親,我是你父親的朋友。”因為站在暗處,又戴著墨鏡,所以白一琪并不清楚眼前的李哲,其實比她年齡還要小一點。李哲看了一眼頭頂的烏云,那里沒有別的什么色彩,又接著說道:“我看到你你媽媽的時候,你媽媽一切都好,身體很好,就是……就是很想你。”
聽完李哲的解釋,白一琪的臉上還是有些黯然:“你能和我說說我的父親么?”
李哲問了她一個問題:“你媽媽和你講過你的父親么?”
“說過啊……”說道這里,白一
琪終于有了一些自豪的樣子,這個看起來更像是李哲妹妹的女生歪著頭,想了想,然后說道,“我媽媽說,爸爸一直很忙……嗯,一直很忙,他還送過我許多禮物呢……不過那是小時候了。我爸爸很厲害的,聽說是軍隊里的士兵,很厲害的士兵,所以要保密身份,還有很多任務,去消滅壞人……所以才不能回家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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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哲臉上擠出一絲笑容:“你爸爸送過你禮物?”
“對啊,有小熊,還有……”白一琪在自顧自地回憶著,李哲卻笑不出來了,李一奇連他有這個女兒都不知道,怎么還會送禮物?唯一的解釋,就只要白小仙為了安慰自己的女兒,用李一奇的名義送給她的禮物了。想到這里,李哲的賤人心腸也有些柔軟起來。
白小仙已經死了,就死在安平縣城。
現在就安葬在安平縣城。
李哲看著眼前這位同父異母的姐姐,心中嘆息一聲。
“你爹姓李。”李哲沉默了一下,說道,“他不是一個好人,貪財怕事,不敢出頭,窩在小地方,一呆就是許多年,連自己的女人都不敢見。我常常看到他……唔,但,我想,他肯定是一個好父親,這一點我可以作證,如果有時間,他會來親自見你的。”
“一定會的!”李哲加重了語氣說道。
“唉。”白一琪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哲說道:“我該走了?”
“這么晚?去哪里?”白一琪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愿意相信這個看起來有些奇怪的神秘年輕人,甚至還為他擔心起來。
“你以后小心點。”李哲沒有回答她,而是拉過白一琪的手,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塞進去一個很小的手機。
“這個手機里存了一個電話號碼,記著,遇到麻煩,打這個號碼,然后說你是白一琪,他們會幫你的。”
說完,也不等白一琪說什么,便往小路的那一邊走去,轉眼間便消失在夜色中。
……
……
夜晚的省城,遠處的燈火和來來往往的汽車車燈交相輝映。
二爺喘了幾口粗氣,靠著墻壁,手指抖動著。
“你中槍了!”在二爺的身邊,一個陰郁年輕的黑衣男人把二爺的一條手臂搭在肩膀上,整個人站起來,把二爺撐扶起來。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二爺的表弟楚鳳歌,被派來調查內部的問題,結果問題竟然大的超過了他們的想象,楚鳳歌剛來到省城,就差點被暗殺掉,幸好他為人機警,才能躲過一劫。
這里是一片荒地,很多垃圾,幾堵矮墻,二爺就靠著這里。
“先別走,在這里等一個人!”
“這里?還要等什么人?”楚鳳歌急問道。
“你別問太多。”二爺冷冷道,“這次我能逃過一劫,多虧那個人!”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遠處傳來一些細碎的腳步聲,雖然是冬天,但是兩人依然是滿頭大汗,二爺是因為身上的槍傷,楚鳳歌是因為緊張。突然,“咔噠”一聲,石頭碰撞的聲音,楚鳳歌回頭一槍,就聽見李哲的低沉聲音道:“二爺,是我!”
……
……
二爺把李哲和楚鳳歌互相介紹了一下,然后又把聯系到楚鳳歌的過
程說了一遍,李哲皺了皺眉頭,道:“你們的麻煩可真不少,二爺,你到底還有沒有別的靠得住的人!”
離開了二爺和李哲會和的地方,三人來到了附近一個什么什么學院里面。
時間已經過了零點,現在是下半夜。
李哲看了一下時間,說道:“現在有一個大麻煩,不僅僅是有人追殺你,而且看起來你還毫無反抗之力,這些年你的勢力被滲透地跟篩子一樣。”
“我的人都死了。”二爺說道,“要么已經反水,黑道上的事情嗎,向來是強者為王有更大的后臺,沒人愿意跟著小人物混。這就是世道,沒有什么好說的,忠誠兩個字,更是一個笑話。”
李哲說道:“所以我們現在該計劃一下了。”
二爺看起來有些消沉,說道:“怎么計劃,我手上的牌都已經沒有了,整個人就是喪家之犬。”
“誰說我們手上還沒有牌。”李哲反駁道,“不過在此之前,我們要弄清楚一件事。”
“什么事?”
“誰才是那位要至你于死的的H叔,為什么一定要干掉你?還有,他的后臺,到底是誰?”李哲說道。
“為什么要對付我,不是已經很清楚了嗎?”
“不,當然不夠清楚。”李哲搖頭道,“當年的事情,最多時心生嫌隙,他不會信任你,但是,絕不會在十幾年后還記著跟你動手,一定是有別的原因。比如說……重要的利益關系,我問你,是不是和什么人有過接觸,比如說你的生意!”
二爺猶豫了一下,說道:“是……有過。”
“二爺!”
二爺阻止了楚鳳歌的勸阻,他對李哲說道:“我上一單黑槍買賣,如果做成了,有把握搶過H叔掌握的大部分黑槍生意。”
“原來如此。”李哲沒有多說什么,甚至也沒有深入這個話題,又轉而問道:“H叔的后臺,道上沒有誰知道,但我們可以去查,查出來,然后先對H叔的后臺動手,這是我們唯一的辦法!”
二爺點了點頭,又道:“只不過,這恐怕不好做。”
“你現在手上還掌握多少資源?”李哲問道。
“現金和存款加起來一千多萬,一些小公司連鎖酒吧等等,還有十幾個最早跟著我起家的兄弟,還有就是我們自己,別的……都不可靠。”二爺說道。
李哲問:“有電腦嗎?”
“當然有。”
“我要查一下那一位云里霧里的H叔先。”
李哲打開了電腦,連上網,開始找到一個叫做“黃河進出口貿易公司”的官方網站,然后在網盤上下載了自己在基地就編寫的一些小工具,入侵了這個網站的后臺。看起來一切正常,從賬目到產品,以及公司的所有人,不過李哲知道這個公司并不簡單,因為據說H叔起家的時候,就已經開辦了這一家公司的雛形,當時公司的名字還叫做“金城小商品銷售公司”,而現在換了一身皮之后,已經是南中國數一數二,做出口貿易的私營企業。
“怎么樣?”二爺問道。
“我在查網上所有關于這個公司的資料。”李哲頭也不抬地回了一句,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站起身把房門關上,然后問二爺,“知不知道H叔的籍貫和具體身份信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