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生聽了哈哈笑道:“王爺放心,這解藥既是解藥,也是金丹,水小姐這一生從此百毒不侵,就連鶴頂紅都不能要了水小姐的命了。
“啊?”凌言聽了,一陣驚喜,這下好了,以后不管是誰想要再暗害悠兒都不能得逞了。
正在凌言歡喜間,何生好心提醒道:“我們快上去吧,水小姐要醒了,接下來的事情還是在上面處理比較方便。”
凌言聽了,立即抱了云悠帶了何生朝上面而去。
出了密道,把云悠抱回原本的房間,又讓何生在自己的房間里休息。
同時又讓大小住多打了幾桶水,多拿了幾條巾子備著。
凌言才放心把云悠安置在原本的房間里。
何生只在凌言的房間里歇了一會,就過來了凌言的房間。
見凌言正拿了椅子坐在云悠的床前守著。
何生不禁蹙眉,低聲道:“公子,這水小姐是不是攝政王喜歡的那個水云悠?”
凌言沉默頜首。
何生心疼道:“那是何苦,公子這樣做豈不是幫他人做嫁衣衫?”
凌言茫然的抬起頭,看著何生,眼中有淚道:“我看不得她受苦,想不了那么多。”
何生卻嘆息道:“今天你看不得她受苦,明天她可舍得你難過。”
說罷,坐在一旁,不再言語。
凌言心潮起伏,他當然知道何生說的話都是真的,云悠雖然對自己頗有好感,但畢竟她與凌空私定終身已經多年。
凌言無言的拿起了云悠那用布條巴扎的手腕,想著那紅腫的牙印。
溫柔一笑道:“愛便愛了,付出便付出了,至于結果,聽天由命吧。”
說吧,滿心的感傷。
正在何生又要開口勸說的時候,突然,躺在那里的云悠有了動靜道:“我,難受,我,想吐。”
說著,只見云悠身體移動,頭一抬,就要吐出來。
幸好凌言手疾眼快,一把抓過云悠把她的上半身拽過來,頭朝床下的木盆的方向。
果然,云悠一張追,一股惡臭便傾吐出來。
室內立時彌漫了一股難聞的惡心的味道。
何生緊張的站了起來,過來查看云悠的嘔吐物,但是,馬上,何生道:“外面的把馬桶拿進來。”
大柱馬上從外面搬了個干凈的馬桶進來。
凌言扶了此時已經清醒的云悠過來。
云悠此時渾身已經難受的不知道怎么辦好,根本說不出話來。
見到馬桶送過來,又見大柱退了出去,何生退了出去,凌言扶好了自己也退了出去。
便會意的坐在了馬桶上。
馬上,肚子里的污物奔騰而出。
外面聽到了聲音的何生喜道:“好了,好了,這下子好了,上下都排出去了,小姐的身體慢慢就可恢復了。”
云悠隱約聽到了外面的聲音,但此時云悠疲憊至極,根本聽不懂,外面說的是什么,只覺得腹痛如墜。
只想快點把肚子里多余的東西拉干凈。
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肚子不疼了,云悠才起身,收拾好了爛攤子,身子虛弱的上床。
用力的朝外面喊道:“好了,進來吧。”
外面的人挑簾想要進來,一股惡臭卻沖了出去。
熏得外面的人捂了鼻子就逃。
過來半晌,還是大柱進來把木盆和馬桶都弄了出去。
到了門口的時候,何生攔住了,一一的檢查,見里面都是黑色的東西,還有膿血,才微笑點頭。
讓大柱都拿了出去。
凌言挑了簾子放了放味道,才又進入了室內。
何生低聲笑道:“公子小心,據我猜測,水小姐一會醒來,還會再來一次的,如此反復,直到排出的東西不再有味道,才毒性盡解。”
凌言點了點頭。
走到了床邊,見云悠此刻發髻散亂,滿臉倦態,但卻安睡的十分的香甜,不由得心里升起高興道:“只要她好了,我們吃些苦,聞些味道也不算什么。”
何生搖頭笑道:“沒想到,公子竟然如此癡情。";
凌言微笑不語。
何生見凌言不再玩笑,便走了出去把剛才的話又告訴了一遍大小柱,要他們預備木盆馬桶。
今天晚上要有些準備。
二人聽了,雖然驚訝了一番,但還是盡心盡力的去準備了。
后來的事情果然如何生預言的一樣,云悠又醒了,但是依舊上吐下瀉。折騰了一番之后,再度睡去。如此往復,直到午夜,排出的東西才沒有氣味了,才算結束。
外面的幾人也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然后相互對望,就差歡呼勝利了。
凌言自腰間拿出了兩錠銀子,給了大小柱各一錠,全做今天的辛苦錢。
二人不要,凌言下令手下。
二人才開心的收了,凌言囑咐二人收拾好了爛攤子馬上去休息,明早還要早起。
二人應了,退下去睡覺了。
凌言回身帶了何生,再度走進了云悠的房間。
依舊的,云悠又睡著了。還微微的打著鼾聲。
凌言對何生道:“給她把把脈吧!”
何生會意,走了云悠的床邊,自己拿了凳子坐下,拉過云悠沒有受傷的手腕,仔細的號起脈來。
凌言則是坐了一旁,一言不發,靜靜的等待著何生診斷的結果。
過了許久,何生才收回了手,然后朝凌言拱手道:“恭喜王爺,水小姐已經平安無恙,接下來只要多吃些清淡的東西調理下身體,再修養一陣子就什么事情都沒有了。”
凌言聽了,喜出望外,滿臉的歡喜道:“真的,現在就可以確定悠兒沒事了?”
何生點點頭,調笑道:“怎么,公子信不過生的醫術?”
凌言搖頭笑了,輕聲道:“何生,這次你立了大功了,要本王怎么賞賜你好呢?”
何生卻笑著搖頭道:“何生生性不貪,什么東西都不喜歡,所以公子也什么都不必賞我,只求公子不要把這事情,說出去,讓生繼續安靜的過日子,生感激不盡。”
凌言低聲嘆道:“這個容易,我一定能做到,只是,什么都不賞賜你,我心里過意不去。”
何生道:“要是王爺能早日想清楚自己和水小姐到底是什么關系,就是賞賜給何生的最好禮物了。”
說著,起身道:“何生去休息,公子自便,不過,今晚水小姐應該不會醒來了。”
凌言聽了,點點頭,沒有再挽留何生。
任他去了自己的房間休息。
自己則是再次坐到了云悠的床邊,凝神看著上面熟睡的人兒,驚喜的發現,云悠臉上的皰疹都癟了,竟然開始變成了一層透明皮,估計明早就會變成痂脫落了。
想到此,凌言滿意一笑。只要云悠真的好了,拿自己的犧牲也就值得了。
默默的伸出手,輕輕抓住了云悠的纖手。
看著纖手上由于這些天病痛的折磨暴漏出來的青筋,凌言心疼不已。
忍不住帶了笑容,低聲對云悠呢喃道:“悠兒,這次,我把你治好了,雖然不圖你的回報,但是你要記得是我凌言犧牲了我最寶貝的東西給你制的解藥。你知道嗎?“
云悠繼續睡著,自然無法答話,但是在睡夢中卻露出了一個甜甜的微笑。
凌言見了,感覺就像是云悠聽清了自己的話語,給自己的回答一樣。
馬上開心道:“算你有良心。”
云悠那邊嘟囔了一句什么聽不清,又馬上睡過去而來,
凌言滿意的拉了云悠的手,然后滿眼深情的一點點用視線描摹云悠的眉眼。
一點一點的用目光描摹。
口總呢喃道:“可惜啊可惜,從明天去你就恢復了正常了就要回到二哥的身邊去了,我與你的緣分難道就這么一點嗎?“
說著,凌言眼中有了淚光,低聲道:“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相攜花叢間,任他綰青絲。”
說罷,凌言站起身來,不舍的看了一眼云悠,惆悵的出了房間。
廊前,凌言長身獨立,看著院子里發著昏黃光芒的燈籠,看著夜色里朦朧的月季花。
眼淚悄悄的滑落,凌言在心里念道:母妃,請賜給我一個真心和我相伴一生的人吧,凌言此生不想孤獨終老。
晚風陣陣,沒有人回答凌言的祈禱。
凌言慘淡的一笑,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見何生已經占了床鋪睡得正香,便只得自己偎了窗前的軟榻安眠了。
云悠的這一覺睡的無比綿長,也無比香甜,只感覺自己的身體越睡越舒服,越睡越愛睡。
因此,當何生來來回回在凌言的催促下號了三次脈以后,云悠才悠悠然的醒轉。
當云悠終于睜開眼簾,入眼的是凌言那對染了血絲的雙眸,和一邊何生的歡喜聲。
凌言見云悠醒了,滿臉的焦慮瞬間煙消云散,裂開嘴唇,開心的笑了,露出一排貝齒。
云悠見了心情大好,也笑了。
何生在一旁道:“水小姐,你可醒了,要是再不醒來,這位凌公子可要開始懷疑我的醫術了!”
凌言假意微怒的瞪了一眼何生道:“行了,是我錯怪你了行了吧?去燉你的補藥去吧。”
何生聽了哈哈笑了,不再多言,挑簾出去了。
云悠滿面羞紅道:“都是我不好,太貪睡了,讓你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