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今天開始正式的比賽,大帳里的氛圍格外的凝重。
娜拉和云悠進了里面,只是見過了禮,然后便被吩咐跟著出帳篷了。
云悠偷眼看去,今天的凌空一身白色的騎馬裝,格外的英姿颯爽,冷海等人也穿了騎馬裝跟在一邊。
只是,各個的眉宇間都是沉重。沒有半點輕松。
難道今天的賽馬分外的重要?
和昨天不一樣,今天男子都騎了披了彩色馬裙的馬,云悠和娜拉則是坐了馬車。
一行人才朝著目的地出發(fā)了。
到了那里,云悠才發(fā)現(xiàn),今天的場地上沒有一個閑雜人等,觀眾都圍在外面,圍著一群又一群彩色的戰(zhàn)馬和馬上的男子。
待眾人都坐定了,云悠才站在娜拉后面低聲道:“為什么他們都這么嚴肅?”
娜拉的神情也有些緊張,低聲道:“今天是賽馬,只有今天勝利的五十人才能進入明天的擂臺賽。”
云悠恍然大悟,怪不得,原來權利與榮耀的廝殺,今天便開始了。
賽馬的賽制很特別,每個部落都是派出十個人,隨意配對,每兩個部落一組,每組先取出前十名。
這是第一輪,這輪過后,再進入第二輪,依然是隨意的二十人一組,再淘汰一半。
如此輪換往復,最后勝出冠軍。
冠軍自然是有高額的獎金賞賜,但是凡是也只有進入前五十的選手才有可能進入明天的擂臺比武。
最后贏的人才會得到大會的最高獎賞----黑鷹羽冠。
因為草原上大大小小的部落太多,所以參加這個比賽的人也格外的多,整個賽場外圍都是穿了戰(zhàn)裙的賽馬和騎手。
云悠抬眼望了望,心里有些發(fā)涼,雖然自己對凌空的騎術很有信心,但是和這浩瀚的人海角逐,恐怕人和馬都要有非凡的體力才能勝出。
娜拉拉了云悠的手低聲道:“姐姐,我們的大哥哥一定會贏的是不是?”
云悠只好微笑道:“沒錯的,他一定會贏的。”
沉悶的銅鑼響起,第一輪比賽就開始了。
云悠驚訝的發(fā)現(xiàn),草原人真是彪悍,明明就是賽馬,但是跑在中途馬受驚了、掉下來的人也不少,不禁啞然:“怎么允許人作弊嗎?”
娜拉聽了面色一紅道:“這是初賽,淘汰的人太多,有些小動作也沒人管的,到了后面就不可以了。”
云悠暗暗搖了搖頭,真的希望凌空沒事。
娜拉看到云悠擔憂的臉色,低聲道:“放心吧,爺爺叮囑了,我們部族的那九個人主要任務就是保住大哥哥,大哥哥不會有事的。”
云悠聽了,才松了口氣。
果然,仔細的看下去,每個部族都是一個團隊,落馬的都是騎術不怎么好和對方暗暗較量的,而真正騎術好的,都是被自己的人保護在中間,到了終點附近才沖出去的。
這樣看來,云悠才明白,這也算是一種戰(zhàn)略吧!
鄂爾泰部落的人到了臨近中午才上場比賽,果然如娜拉所說,凌空被保護著,跑在里面,連冷海和張橋都上了場。
云悠安心而笑,有冷海和張橋在,一般的暗算是絕技不會得逞的。
果然,一路跑下去,對手的部落大半人都落馬了,好在沒有有受傷。
午間,部落里的人都興奮著,憧憬著下午的比賽,能拿到好成績。
據(jù)說,以前,他們連前三十都沒有進去過。
都是拓跋佐和他的親近的部落獲勝。
云悠和娜拉簡單的吃了中飯,便又開始繼續(xù)觀看比賽。
果然,復賽比初賽精彩多了,賽程也延長了,不止是直道比賽還是障礙賽,協(xié)調賽。難度大了不少。
還好,草原人都是事先有了準備的,跑起來并不費力。
到了凌空那一組的時候,明顯凌空的身手好,坐在馬上像黏上了一般。
無論馬兒怎樣跳躍顛簸,凌空都騎乘的穩(wěn)如泰山。
鄂爾泰部落里的其他人都被淘汰了,只剩了凌空和冷海還有張橋三人進入了下一輪比賽。
因為不是草原人,所以,凌空三人格外吸引了草原人的目光,議論聲紛紛響起。
讓云悠氣憤的是,竟然還有草原人喝倒采。
但是凌空他們毫不理會,面帶微笑的跑下場去,準備繼續(xù)比賽。
娜拉見云悠的面色不好看,只好暗暗拉了拉云悠的手道:“姐姐,別難過,在別的部落,中原人都被當做了奴隸,所以大哥哥他們才會不被他們承認。”
云悠忍了眼里的淚水,皺眉道:“為什么他們的想法這么狹隘,都是人,民族不同有什么關系。”
娜拉的眸光暗了暗道:“你不知道,因為我們草原人識字少,到了中原去常常被歧視,連帶去的皮貨也很少賣的好價錢,所以,時間久了,才會有此仇恨。拓跋佐又喜歡把抓來的中原人做奴隸,慢慢的就形成了這樣的局勢,中原人到了草原就成了二等人。”
云悠聽了不由得難過,恨那些目光短淺的商人干了這么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強打著精神繼續(xù)看比賽,忽然,云悠想起了一個問題,拓跋佐在哪?
忙舉目四眺,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蹤影。
忍了半天,云悠還是低聲問道:“娜拉,為什么沒有看到拓跋佐,看臺上沒有,場地上也沒有?”
娜拉撲哧笑了道:“他是草原的英雄,哪是想看就看的到的!”
云悠一陣驚訝,自己不想看都看了他兩次了啊!
娜拉不再賣關子,低聲道:“因為他是上屆的冠軍,所以這一次,他不必參見前面的比賽,直接參加明天的擂臺賽就行了。或者,他不想?yún)⒓樱苯油顺觯珨嗖粫⒓诱叩图壍谋荣悾o自己丟面子。”
云悠聽了才如夢初醒,原來是這樣。
再次四處看了看,娜拉忙解釋道:“他肯定是來了的,那天我們不是看到他了嗎?也許他躲在暗處悄悄的觀察著今天對手的情況,然后好布置明天的對策。不用著急,明天他一定會現(xiàn)身的。”
云悠訝然,布置什么對策?
但是,下面的比賽凌空又上場了,娜拉歡喜的喊了起來。
云悠只好不問了,也跟著看起了比賽。
凌空在午間休息的時候,似乎重新梳洗了一下,換了新裝上場,上午馬賽留下的點點污垢徹底不見了,整個人坐在馬上幾乎聚集了場外人所有的目光。
戰(zhàn)隊的時候,依舊的,冷海和張橋站在了凌空的身旁。
一聲鑼響,幾匹馬便風馳電掣的沖了出去。
四蹄飛揚,看得人眼花繚亂。
賽馬比賽很刺激,因為勝敗都很快就有了結果。
一陣激烈的角逐之后,凌空和冷海勝出了。
娜拉高興的站了起來,高聲歡呼著。
云悠沒有娜拉那樣明顯,也興奮的臉色微微發(fā)紅。
猛然間,見凌空慢跑遛馬的時候,抬頭朝自己的方向瞥了一眼。
娜拉高興的抱了云悠喊道:“大哥哥剛才看我了,大哥哥剛才看我了。”
云悠無法,只得陪著娜拉笑了。
看臺上的人不止娜拉其他的人也站起來歡呼著。
這場比賽下來已經(jīng)就剩最后二十人比賽了,也就是說,凌空和冷海都已經(jīng)鐵定的進了明天的擂臺賽。
而前面淘汰的人還要賽一次,勝出的可以補充進來參加明天的擂臺賽。
娜拉的興奮無法言語。下面的比賽無論凌空取得怎樣的成績,明天凌空都會出現(xiàn)在擂臺塞上了。
對娜拉來說,感覺就是距離自己的婚姻又近了一步。
云悠驚訝的發(fā)現(xiàn),凌空騎到場邊的時候,居然有許多的草原女孩給他拋花環(huán),那個可以戴在頭上,大的可以套在馬脖子上,很漂亮。
而且,凌空居然一下子接了好幾個。
云悠不禁張大了嘴巴。
娜拉則是直接指了哭喪著臉道:“不要臉,不要臉,居然勾引我的大哥哥!”
說著,還跺著腳。
云悠只感到哭笑不得。
還好,凌空很快把馬騎到了休息區(qū),進了帳篷休息去了,避開了那些觀眾的糾纏。
娜拉見了才又歡喜道:“看看我的大哥哥多好,根本不理他們。”
又接著進行了幾場比賽,張橋也勝出了,進入了明天的擂臺賽。
娜拉只是笑笑,明顯不太關心。
但是云悠卻十分的高興。
見識了今天的賽馬,云悠心里清楚,明天的擂臺比武斷不會簡單,要是凌空一個人去,恐怕會腹背受敵,更有可能被人暗算,有了冷海和張橋陪同則不一樣,他們兩個會誓死保護凌空不受傷害的。
看的太久了,云悠都有些累了,站在那里左搖右晃。
娜拉見了,只感到好笑,想要云悠坐下,但是云悠不肯,身份有別,自己可不想給凌空惹麻煩。
正在這個時候,下面響起了響亮的口哨聲。
娜拉的精神為之一振道:“姐姐,最后一場比賽開始了。”
“真的?”云悠不由得反問了一句。
娜拉興奮道:“當然是真的,你沒看到,這次出來比賽的是十名選手,而每次是二十個人嗎?”
云悠仔細看了一下,果然是。
一排人在那里,比每次少了一半的寬度。
下面一聲鑼響,比賽開始了。
十匹馬像箭一樣沖了出去,快速的拼搏起來。
娜拉紅了臉,瞪著一對圓眼睛緊盯著看。
云悠則是感到心臟跳到了嗓子眼,緊張的連呼吸都不通暢了。
他會贏嗎?他會被人暗算嗎?他會受傷嗎?
許多的念頭一涌而出,瞬間包圍了云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