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雨的一聲喊,本來那些看到凌空躍進圈子,有些退后的侍衛,又一下子緊緊圍了上來。
凌空見了,眼中像要噴出火來。
對著那些侍衛怒吼道:“糊涂東西,都給本王退下。”
那些侍衛見了,有些進退兩難,但是看看凌空陰沉的面孔,還是朝后退去。
這時,端木雨身旁的柳五子喊道:“王爺,你不要被這個妖女迷住了心竅,你沒看到她把桃木劍都折斷了,她就是妖孽啊,為了皇上,您也該讓開啊!”
這一句,為了皇上,極富有煽動性。
一下子,那些外圍的老臣就全都跪在臺階上,高聲齊喊:“為了皇上,為了皇上,請王爺回避。”
云悠此刻有些緊張,雖然她知道凌空深愛水云悠,但此時此景,真不是光靠感情就能夠判斷的。
不由得有些擔心的看著凌空。
身旁的男子意識到了云悠的擔心。
轉回頭看著云悠淡淡一笑,只是他的笑容里滿是苦澀。
他瞬間用力的攥緊了云悠的小手,把云悠緊緊護在自己的身后。
然后彎腰撿起了一把剛才被踢倒的侍衛蒼惶間扔下的長矛,單手拿著與那些侍衛冷冷的對峙。
然后,凌空冷冷的看著遠處的端木雨,喊道:“太后,她只是悠兒,不是什么妖孽,是禪師弄錯了。”
端木雨恨道:“王爺,難道你真的不顧皇上的死活了嗎?這可是為皇上祈福的儀式。”
凌空這邊冷冷的答道:“太后,為了皇上,本王也不能犧牲悠兒的性命。”
端木雨怒道:“糊涂,你被她迷惑了!”
凌空聽了冷笑道:“如果太后對本王不滿,大可以直接取了本王的性命,但是悠兒的,本王就是死了,也要護她周全。”
本來那些跪在地上的大臣還想幫著端木雨說話,求凌空放開云悠,好殺了妖女。
此時,聽見凌空這樣說,都低低的嘆息,知道王爺是鐵定了心要保護妖女。
心里嘆息:這么清醒冷酷的攝政王都被妖女迷惑,看來這個妖女真是法力高強。
凌空站在圈里漸漸的有些不耐。
原本,自己是高高興興的帶了悠兒進宮。
卻沒想到會是這個結局。
難道,這是端木雨事先設下的圈套?
想到這里,凌空有些心煩意亂,揮了長矛就朝眼前的御林軍殺去。
那些侍衛本不是凌空的對手,此刻又見眼睛紅紅的殺過來,紛紛后退。
端木雨見形勢混亂,心里也緊張起來。
怎么辦?硬殺了賤人?那凌空不會答應,說不定會以死相拼。自己怎么舍得讓他受傷,再說,皇上弱小,全靠凌空掌握大局,他出了問題,那個半死不活的凌言上來掌權,可怎么辦?
端木雨的腦中飛快的轉動,盤算著,這時,端木雨身邊的柳五子低聲道:“娘娘,事情有變,不要傷了王爺。”
端木雨一眼瞪過去,可是柳五子卻指了指那包圍圈。
只見凌空拉著云悠手里揮舞著長矛正在朝外拼殺,說是拼殺,其實根本無人敢傷他,只是在節節退讓。
端木雨見了心急,要是,凌空殺出來直接帶了云悠走了,以后兩個人一起消失不見,自己可要怎么辦好?
耳邊就聽柳五子低低的說道:“太后,把妖孽留在宮里,以后再說。”
說著,目光詭異的看著端木雨。
端木雨聽了立即會意,是啊,把賤人留在宮里,就等于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里了。
這時,那些老臣還在喊著:“王爺,不要動手啊,為了那個妖女不值得。”
這時,只聽端木雨高聲喊道:“混賬,住手,全都給我住手,不得傷了王爺。”
那些御林軍早已經膽戰心驚的,怕一個不小心傷了凌空被秋后算賬。
此刻聽了吩咐,忙集體住手。
只聽端木雨高聲喊道:“王爺,要是本宮放了那個妖孽,你肯聽本宮的安排嗎?”
凌空想也沒想就答道:“只要太后不傷害悠兒,不害她性命,本王就聽太后的。”
端木雨聽了高聲道:“好,本宮答應你。”
凌空聽了,也回道:“那本王也答應太后。”說著,回頭給了云悠一個安慰的眼神。
端木雨聽了,沒有在遲疑,立即高聲喝道:“退下,都給本宮退下,王爺也是你們可以無禮的嗎?”
那些御林軍聽了“呼啦”全都退后了。
圍著云悠和凌空的那一層層的人墻瞬間消失了。
凌空拉著云悠站在那里,手里依然拿著長矛,紋絲未動。
冷冷的眼神,看著端木雨,凌空問道:“悠兒不是妖孽,太后想要怎樣?”
端木雨假意微笑了一下,想要緩解尷尬而緊張的氣氛,但是這笑容卻滿含著驚嚇和虛偽。
端木雨清了一下嗓子道:“王爺,雖然你說水小姐是無辜的,但是,畢竟法事說她是妖孽,皇上又正在病中,本宮不能就這樣放你們去。”
凌空聽了,眼中狠光一盛,低沉的問道:“你待怎樣?”隨即捏緊了手里的長矛。
柳五子忙拉了拉端木雨的袖子,然后看了遠處的一角一眼。
端木雨會意,馬上道:“不管她是不是妖孽,她都有責任為皇上誦經祈福,那里有座靜心閣,正好適合水小姐安住,就請水小姐留在宮里,繼續為皇上每日誦經禮佛來祈福,直到皇上痊愈。凈空!”
凈空聽見端木雨在叫自己,忙道:“凈空在。”
端木雨冷冷的問道:“你看這樣可好?”
那凈空本來是嚇破了膽的,已經不敢說話。
但此時,見端木雨問起來,心里明白,定是要自己再做惡人。可是太后已經答應了放人,還要自己說什么?
想到此,凈空心里忽然有了主意,忙道:“這樣甚好,即使水小姐真是妖孽,在菩薩面前也會被感化,只是,誦經期間,不方便見外人,尤其是男子。”
說著,凈空心里害怕,本能的朝端木雨的身后躲了躲。
凌空見二人一唱一和,又望了一眼四周那些還跪著緊緊張張張望著局勢的大臣,狠了狠心,只要沒有性命之虞,暫時住在宮里也應該沒事吧?
這樣想了,凌空扔了手里的長矛道:“本王親自陪她去靜心閣。不過,這只是為了皇上。”
說著,拉了云悠的手,誰也不看,轉身朝遠處的靜心閣而去。
端木雨氣的臉色發白,朝柳五子一使眼色。
柳五子立即指揮了十名侍衛跟了過去。
那些大臣們看著凌空拉著云悠遠去的背影目瞪口呆。
端木雨朝凈空使了個眼色,凈空立即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又開始誦經。
其余的人見了,也不敢怠慢,忙各跪各位,場地上又是一片“嗡嗡”的誦經聲。
凌空領著云悠的手,二人一起朝遠處的靜心閣走去,沒走幾步,凌空就發現了后面跟著的侍衛。
心里頓時火起,想要轉身呵斥,但是云悠一拉凌空的手朝他搖了搖頭。
凌空看到云悠滿臉的寂寥,也不忍讓云悠難過,便忍了下來,故作輕松的說道:“悠兒,無妨,本王陪你一起去,就陪你宿在那里,看看她們還想耍什么花樣。”
云悠聽了,心里溫柔頓起,剛才在生死一線的時刻,他能夠站出來,真的是讓自己十分的感動。
如今,雖然兩人迫于壓力,暫時處在了劣勢。
但云悠相信,以凌空的情意和意志,一定可以幫自己度過這場災難的。
柔荑被男子緊緊的拉著,云悠只感到安全和依靠。
現在聽男子這樣說,云悠“撲哧”笑了。
用眼睛斜著男子道:“那得看靜心閣究竟有多大,有沒有你住的房間。”
凌空也笑了。
低聲道:“放心,無論發生何事,本王都不會松開攥著你的手。”
云悠的心里又涌起絲絲的感動。
抬起頭,看著凌空,正巧他也在看著自己。
云悠忽然俏皮一笑道:“你不怕我真是妖孽?”
凌空聽了仰天哈哈大笑。
然后,低聲在云悠耳邊道:“你要是妖孽,本王就是妖孽的相公。變成了妖孽你也甩不開本王。”
云悠臉一紅,看見凌空眼中深深的情意。
心里有些酸澀。
沒錯,妖孽兩個字還嚇不倒他。
可是自己當然不是妖孽,但自己不是水云悠,自己是現代人。有一天,如果他知道了這個真相,他會怎么對自己?
還會維護自己嗎?還會如現在一般生死與共嗎?還是把自己視為異類,欺騙他的人,敬而遠之?這樣想著,云悠的眼里閃過哀傷。
凌空見了,心里猛的一疼,怎么,她還是不放心自己嗎?怕自己在端木雨的壓力和挑撥之下遠離她嗎?
凌空的心里也涌起酸澀,這么多年來,自己一直堅持著等她,這份情意,難道還不能讓她相信自己的真心嗎?
用力的拉了云悠的手,凌空想說,你要怎樣才能相信本王的一片真心呢?
這時候,云悠卻發現,二人已經到了靜心閣了。
云悠沒在意凌空眼中的難過和焦灼,直接指了臺階道:“王爺,到了。”
凌空滿腔的酸澀被云悠的一句話壓了回去。
低頭收了難過,復又抬頭看著云悠道:“好,我們一起進去。”
云悠點頭,二人真的一起走進了靜心閣。
后面的十名侍衛見了立即五名一隊,分兩列把守住了靜心閣的門口。
誰都看得出,云悠被端木雨軟禁在靜心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