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言意興闌珊的回了養心殿用膳,看著滿桌子豐富的菜肴毫無胃口。
這時候,內侍官前來報告,丞相大人來了。
凌言毫無表情道:“讓他進來吧。”
丞相楚勉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這一年來,楚勉可謂春風得意,胖了不少,而且在凌言登基后兌現諾言把毒藥的解藥給了楚勉,現在的他可謂生活的的自在幸福。
此時,他走了進來,立即跪在凌言面前道:“老臣楚勉給皇上請安。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凌言對著楚勉微微一笑,道:“平身,賜坐。”
楚勉拍了拍衣服,坐在了一邊太監給搬來的座位上。
凌言微笑問道:“岳丈今天可曾去看望過蝶舞,他們母子可曾安好?”
楚勉聽了眉開眼笑道:“老臣剛剛去看過,她們母子健康,這都是皇上洪福齊天。”
凌言聽了,微微頜首道:“岳丈此來所為何事?”
楚勉忙道:“如今國泰安康,四海升平,不知道皇上可想再次選拔美女充實后宮?畢竟,現在后宮只有蝶舞一個人有位分,的確顯得蝶舞專寵,而且群芳園雖然皇上常去,也并未臨幸過任何一個姑娘。”
楚勉一點一點的說著,看著凌言表情的變化。
凌言心里只覺好笑,明明是來試探自己的態度,看看自己有沒有再選美女入宮的想法,何必說的這么冠冕堂皇。
便微笑的看著楚勉道:“岳丈大人是否認為,朕要是多選些美女入宮,蝶舞會有賢良淑德的美名?”
楚勉聽了面色白了白,忙道:“這也未必,人多向來是非也多,尤其是大臣們的子女入宮,前朝后宮的關系就復雜了。”
凌言看到楚勉的面色變化,心里只覺痛快,但面上依舊道:“岳丈大人說的是,朕也覺得后宮還是清靜些比較好。”
說著,凌言滿意的看到了楚勉臉上露出的欣慰表情,又道:“晚些時候,朕會親自去看望蝶舞母子,不會令他們孤單。”
楚勉聽了大喜過望,要知道凌言向來很少去看望楚蝶舞,楚蝶舞那個皇后實在當得可憐。
要說最近的一次,還是皇子滿月的時候,為了應付場面,一家三口為了一起出現,才碰了面,轉眼很久沒再見了。
楚勉忙道:“蝶舞他們知道了一定會高興的。”
凌言微笑道:“朕好酒貪杯,前朝之事,就仰仗岳父了。”
楚勉忙站起身道:“老臣定當竭盡全力,輔佐陛下。”
說完,楚勉跪下告退,凌言準了,看著楚勉退出去。
隨即嘴角現出冷笑,楚勉這次前來不外乎試探一下自己對群芳園那些美女的心意,怕別人奪了他女兒的地位,卻找了那么冠冕堂皇的借口,看來這個人真是貪心不足。
凌言心情不好,將面前的茶盞一下掃洛在地上。
恰巧晴翠走了進來,隨口問道:“主人,發生了什么事嗎?”
凌言揮退了宮人,正色道:“是那個老狐貍太貪心了。”
晴翠皺眉道:“是說丞相嗎?”
凌言微微頜首,晴翠道:“不止如此,最近晴翠發現,連御林軍里楚相也安插了他的人,主人本來就懶于朝政,他就正好插手,長此下去,晴翠怕……”
晴翠說著,看了看凌言的面色。
凌言也冷了面色道:“由他去吧,記得一點,不能放松了對他的監視就是了。”
晴翠領命。
隨即,凌言想起了群芳園的事情,低聲問道:“事情查的如何?”
晴翠忙上前一步道:“宮里昨夜失蹤了一名上夜的小太監,在以前的榮華宮附近當差,其他的什么也沒發現,群芳園也并未少了任何一個人。”
凌言聽了,皺眉沉吟。
晴翠有些忐忑道:“主人,會不會是主人昨夜酒喝得太多,產生了幻覺?皇宮守衛森嚴,即便是有人混進來,又不是一個兩個,也該有個蛛絲馬跡才是。”
凌言眼睛一瞪道:“晴翠,你懷疑朕的判斷?”
晴翠面色一變,忙道:“不敢。”
凌言才緩和了一下語氣道:“把暗衛一隊調出來,從今晚起,隨侍左右。”
晴翠愣了一下,忙點頭,領命而去。
不久,三十個一身黑衣,身材魁梧的男人從外面各處涌了進來,跪在凌言面前。
凌言清了清嗓子道:“從今天起,你們換上侍衛的衣物,隨時跟在朕的身旁,朕有重要的事情要查,你們從旁協助。”
那些人忙磕頭領命。然后迅速散去。
凌言在室內獨自踱了幾步,揮手喊道:“擺駕群芳園。”
一亮三天,凌言什么也沒做,只在群芳園里面坐著,尤其是夜晚的時候,只在那個見過云悠的閣樓里等候,但是,深夜寂寂,云悠和凌言再沒有出現。
……
凌空和云悠等人回了租住的小院子后,整個人都異常消沉。
因為,凌空放著那么好的機會沒有動手,大家都知道定是因為凌言說的那些過往,所以,沒有人敢提那晚的事情,整個院子死氣沉沉,每個人都有些六神無主,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
那個從宮里擄來的小太監,教訓了一陣之后,便安排給了柳五子當小廝。柳五子腿腳不便,也需要個人伺候。
凌空這幾天看到柳五子總有些欲言又止,因為,他想起了那個密室,很想問,水云悠是不是就死在了那里,但是,又不敢問,他怕,自己知道了真像會忍不住殺了柳五子,于情不合,畢竟這次能進宮全靠柳五子。他也算有功之人。
這樣,不知不覺過去了好多天。
凌空和云悠每天都見面,兩個人卻都有些別扭,云悠介意著,凌空還要殺凌言,而自己同情凌言。卻不能勸凌空放棄。
凌空介意著那一晚云悠和凌言的真情流露,四目相逢,淚眼相對。
因此,本來情緒高漲的幾個人一下子情緒都陷入了低谷,每天院子里都是安安靜靜的。
在這里,最快樂的莫過于柳五子,他覺得自己還真是鴻運當頭,端木雨死了,自己沒死,凌傲龍死了,自己沒死,本來要餓死了,現在又碰到了歸來的凌空,現在又有了伺候自己的人,自己余下的日子一定越過越順利。
不由得來來去去的偶爾哼著小調。
……
凌言在宮里釣三天,不見悠兒的身影,心里著急,便帶了那些暗衛喬裝了出宮來尋。
晴翠本來要跟著,凌言沒有帶。
只是親自扮成錦衣公子,在外面四處找尋線索。
ωωω? тTkan? ¢o
這樣又過了幾天,這件事情就傳到了楚勉的耳朵里。
楚勉初時不理解凌言何意,后來聽說,那晚在群芳園里出現了和水云悠長的一模一樣的女人,總裁如夢初醒,忙派了探子監視凌言。
楚勉雖然現在八面威風,但他始終記恨著凌言給自己吃毒藥的事情,總想找機會報仇。
因此,不管凌言做什么,他都想要弄的清楚明白。
只是,他沒有想到的是,他的背后還有晴翠,晴翠聽了凌言的吩咐,從未放松對他的監視。
這天,凌言又帶了人在街上閑逛,希望能找到蛛絲馬跡。
忽然,前面有人大聲吵嚷,像是在打架。
凌言閑著無事,便催馬過去觀看。
只見一個草原人和一個本地人在爭吵,他們手里各拿著一張皮子的一角在爭執,顯然,應該是交易不順,價格上互不相讓,才會如此爭吵。
凌言看了看覺得沒什么意思,就想離去,忽然,凌言聞到一股氣味,一種特別的氣味,自己平常時不曾聞到的氣味。
便一縱身,飛進了圍觀的人群,落在二人身邊,長劍抽出,一劍劃破了皮子。
兩個人見了都是一愣,隨即,那個本地商人馬上溜之大吉,而那個草原人卻激動起來,大聲朝凌言喊著,還一把抽出了彎刀,想要和凌言拼命。
那些跟著的暗衛見了,忙沖了進來把草原人圍了起來。
凌言收了寶劍,示意那個草原人也收了彎刀。
那個人見對方人多,不得已收了彎刀滿臉的不服。
凌言走到了那人跟前,前前后后的聞了聞,忽然,他聞到那股氣味是從草原人的背囊里發出的。
馬上一把扯下他的背囊,打了開來。
那草原人一愣,想要搶,卻被制住,無法動彈。
凌言小心的把包裹打開,見里面很簡單,兩件換洗的衣裳,還有幾張又硬又大的面餅。
凌言不由得喜上眉梢,原來那種特殊的氣味就是大餅發出的。
凌言馬上拿了大餅問那個草原人道:“這是什么?為什么你會有?”
那個草原人愣了愣,用不流利的中原話道:“這是我們草原人的基本食物,每個草原人出門都會帶上幾張。”
凌言皺眉道:“為什么氣味這么特別?”
那個人高傲道:“因為做的時候里面摻了馬奶,味道自然格外的不同。”
凌言聽了哈哈大笑。
把手里的東西朝草原人一拋,隨即扔給了那人一錠元寶,便飛身上馬而去。
幾個暗衛見了,也不再管那個草原人跟了上馬而去。
徒留那些看熱鬧的人和那個草原人一頭霧水。
原來,凌言猛然想起,那股特殊的味道就是那晚在自己酒醉時聞到的從云悠和凌空身上都曾散發出來的氣味,原來,他們是從草原來的,記得那晚的悠兒還梳了麻花辮子,雖然自己醉了,但并不等于自己看的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