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睿站在龍頭路的馬拉桑鮮榨果汁前排隊，不時踮著腳尖抻著脖子張望，一旁的顧也白，左手一袋黃勝記的肉脯，右手一小盒蚵仔煎，看著摩肩接踵排隊的游人，不自覺地微微拉開他跟別人的距離，往韓睿身上靠了靠，示意她吃蚵仔煎，韓睿挑起一塊遞給顧也白，顧也白眉頭微蹙，搖搖頭。

韓睿放到自己嘴里，湊到他跟前，含混不清地道：“真的很好吃”

顧也白笑笑。

韓睿很善解人意地蹭了蹭他的肩：“你嫌不干凈”

顧也白依舊笑笑。

“我跟你講啊，這些小吃只有在這樣的露天小店里才做得出最純正的味兒，你換到五星級酒店試試，所有的味道都沒了。”韓睿剛咽下前一口，又忙不迭地挑起一塊，塞到嘴里。

“慢點兒，慢點兒。沒人跟你搶。”顧也白生怕她一不小心噎著自己。

“試試嘛”韓睿又挑起一塊往顧也白嘴邊送，“這樣，如果不好吃，立刻吐掉，好不好”

顧也白皺了皺眉頭，看了看韓睿筷子上黑白狀類似海蠣子的東西，又看了看韓睿滿是期待的臉，極其緩慢地張開了嘴。

韓睿瞇縫著眼睛把海蠣子塞進去，一臉等待表揚的期待：“怎樣怎樣”

顧也白本是打定主意，嚼都不要嚼，直接梗著脖子咽下去，但是，看到她孩子一樣的期待，終是不忍拂了她的好意，只能輕輕咬了咬這一咬，剩下的半小盒蚵仔煎都被他掃光了，邊吃邊不住地贊：“還真是挺好吃的”

韓睿笑得一臉得意，一副“我早就知道是這樣”的小表情。

終于輪到韓睿點果汁，韓睿笑瞇瞇地轉身問顧也白：“你要不要試試”

顧也白看了看那個有些黑漆漆的榨汁機、一臉壞笑的韓睿和自己手中已然空了的蚵仔煎，猶豫了片刻，很堅定地點了點頭，迅速掃一眼旁邊的餐牌：“楊桃汁。”

韓睿笑得愈加得意。

韓睿依舊是芒果汁，大大地喝一口，很夸張地舒一口氣：“真好喝”

轉頭吸了一口另一只手上顧也白的楊桃汁，仔細品了品，遞給顧也白。

顧也白挑挑眉，了然。沒抱什么希望地嘗了一口，還可以呀看了看韓睿：“還不錯呀”

“我也沒說不好喝呀”韓睿一臉無辜。

顧也白笑：“嗯。可是，按照你一貫的風格，如果好喝，你會給換走的。”

韓睿晃了晃自己手中的芒果汁：“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湊到顧也白耳邊一語雙關道，“其實，我一直很專情。”

顧也白笑，用拿著果汁的手輕輕把她攬到懷里，湊到她耳邊：“那還真巧。我也是。”

兩人邊走邊吃吃喝喝，不知不覺間，路上似乎沒有那么繁華了。等到韓睿發現的時候，路邊已經沒有小攤了，只有一家一家的小店，韓睿一臉茫然地看著顧也白：“我們是不是已經出了龍頭路了”

“嗯。”顧也白答得很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