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過澡，穿上睡衣，抱著檸檬茶坐在窗邊，韓睿心里莫名其妙地有些亂。

對愛情，對男女，韓睿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學生。在她最初的叛逆里，身邊那些壞孩子的故事，她當真是聽多了，見多了。那些在初中校園里很是聳人聽聞的流言，流言中的女主角，韓睿大都是認識的，甚至，她還知道很多流言的真假。

想到多年前自己的叛逆，韓睿的眉頭不自知地皺了起來。如果，不曾遇到顧也白，不曾改變，今天的自己，將會在哪里，有怎樣的生活韓睿大大地喝了一口檸檬水，把心底的陳年舊事沖散，看著杯中柔亮通透的水，笑了。

不知道是不是中午睡多了，韓睿在床上翻來翻去，總也睡不著。

索性不睡了，翻出手機，剛一打開qq，二丫的頭像就狂蹦著冒出來了：廈門熱吧廈大漂亮嗎你家小白當真不陪你去鼓浪嶼啊

“歲月靜好。”韓睿想了想，回了這樣一句。

過了一會兒，二丫的頭像暗了。

韓睿看看表，這個時間丫早就該睡了。

韓睿對著一群暗掉的頭像，無所事事。

“怎么不睡”顧也白的問題發過來的時候，韓睿正在猶豫要不要關了手機，強制睡覺。

“睡不著。”韓睿實話實說。

“你呢”想了一會兒，韓睿問。

“一樣。”

兩秒鐘后，韓睿床頭的電話響了。

“一直沒睡”顧也白問。

“嗯。”韓睿老實地點點頭，“不知道是不是喝了檸檬茶的緣故。”

“不是。只是檸檬水，沒有茶。”

“哦。”

沉默。

“明天”

“我”

兩人同時開口，又幾乎同時停下。

“你先說吧。”顧也白的聲音很溫和。

韓睿想了想：“我沒什么事兒。還是你說吧。”

“嗯。”顧也白頓了頓，“早點睡吧。后天比賽，明天還有事情，要一早就回去。”

“嗯。”韓睿應了一聲。

“早點睡”

“顧也白，其實我愿意。”韓睿似乎鼓起了很大的勇氣，聲音略帶顫抖地急急道。

聽筒里空了很久

“喂，你在聽嗎”韓睿試探地問。

又過了很久，顧也白的聲音才傳過來：“寶寶，謝謝你。”

“所以”韓睿的聲音依舊很抖，下意識地往被子里鉆了鉆。

顧也白輕笑一聲：“所以，你趕快睡覺明天早上如果起不來，就把你一個人扔在這里了”

“哦”

掛了電話的韓睿，心里更亂了。一半是放心，另一半卻是毫無緣由的不安。

小半夜，韓睿睡得極不安穩。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好不容易淺睡一會兒，還一個夢境連著一個夢境，從初中到現在，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人事糾葛又翻涌了一遍。

似乎才剛剛睡得安穩，韓睿便聽到了敲門聲，迷迷糊糊地下床，開門，陽光下的顧也白險些沒亮瞎了韓睿的“小狗眼”，沖著他，韓睿努力地睜了睜自己的熊貓眼，沖他很真誠地笑：“你真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