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陣!”
昊天看著木炷逐漸從朦朧中反應了過來,哪里肯再給木炷多余的時間,讓他進一步地清醒,于是就大喝一聲,對著圍著木炷的四人叫道。那四人似乎對于昊天,有一種天生的順從,各自凝聚天地能量的速度變得更加迅捷了。
最先成功結陣的,是魔宗宗主陰蝕天。
因為,由于木炷給他帶來了喪子之痛,所以說從一開始,即便是沒有昊天的掌控,也可以說陰蝕天是完全是自愿的,自愿來了結木炷的性命的。七彩大陸上的人族的死亡與否,跟他似乎并沒有什么關系,因為在他看來,即便七彩大陸真正地保留了下來,可是如果沒有了后代,對于陰蝕天來說,必定也是生不如死的。
所以,自從一開始圍攻木炷時起,陰蝕天就沒有絲毫對木炷的放松。
這種時刻準備的結果就是,陰蝕天是第一個啟動陣法的人,還沒有見到什么實質性的攻擊,可是木炷已經感覺到,仿佛他呼吸的空氣,因了這攻擊的即將來臨,都有了一種焦躁感。
木炷頭頂的虛空之中,不知道什么時候,突地出現了一團烏云,漆黑漆黑的,如若一團浸濕了黑墨水的棉花似的,罩在了木炷的頭頂的虛空,木炷的心情,頓然也變的陰翳欲雨了。
就在木炷感到心頭發堵之時,突然從那團墨色的云山之中,傳出了一聲高亢的龍吟。
“吼!”
“吼!”
“吼!”
木炷的耳膜差一點沒有被震碎,他怎么都沒有想到,居然再一次聽到龍吟之聲,是在這種時候。
此時此刻,木炷不由得想到了之前在神魔戰場之中,那個為了讓他出來而祭獻了自己靈魂的龍族先輩,此刻重新感受著龍威的氣魄,木炷仍然能夠感覺得到一種難以忍受的壓迫。
對于傳說中的存在龍,木炷是很敬仰的,可是這頭墨黑色的龍,無疑是透著極端邪惡的氣息。
正如一件器物一樣,木炷知道,這頭墨龍,無疑已經被它的主人陰蝕天影響地迷失了自我,并且還深受陰蝕天魔道思想的影響,這種影響,木炷很容易就已經看出,是深入到了它的骨子中的。
“真沒有想到,強大如龍,也有被奴役的那一天。”
木炷在心底想到,暗自運起了自己體內的能量,開始抵抗的同時,也開始了無邊的感慨。
在為墨龍感到不值的同時,木炷同時也感到了一絲凄楚,看了看四周圍困他的親友,木炷不由得又發出了一聲類似的感嘆:“人固然聰明,固然能夠駕禽御獸,可是到了某個時候,不也一樣會成為別人的奴役嗎?”
木炷悲哀地看了看四周,黑白兩種魔法屬性竟是在他的體內開始了交纏,如同牛乳般的白,與恍若夜半的黑,在木炷的心底,竟是水*融似的,開始了緩緩的融合,某種玄妙的變化,正在木炷的體內悄然地發生。
“去!”
陰蝕天一伸魔杖,那條墨龍就如若服了**似的,直接把木炷當成了一個花姑娘,興奮異常地就朝木炷撲了過去。看著這幻化的墨龍赤紅的雙睛,木炷咬了咬牙,心中已然有了決斷。
一抖袖口,之前被木炷收走的那魔龍杖的器靈陡然之間被木炷給甩了出來,一出來,那器靈對著木炷點了點頭,挑釁似的對著墨龍叫了起來,仿佛是想要與其一爭高下似的,聲音之中難以掩飾挑釁的意味。
對于魔龍杖,器靈顯然比這頭墨龍之靈更加熟悉,三下五除二之間,就已經占據了魔龍杖的器體,讓陰蝕天原本瘋狂嗜血的神色一變,仿佛是想到了不好的變化,然而也只是如此而已,因為不知道為什么,木炷又收回了那條器靈狀態的魔龍。
就在這時,鐘守英也終于完成了她所主持的陣法。
“啾!”
“啾!”
“啾!”
就在這時,與陰蝕天相對應的方位,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站上了鐘守英的身影,鐘守英俏臉發寒,可是她的周身卻被染成了一中鮮血似的血紅,并且一種無名的火焰,在不停地燃燒起來。
紅色,漫天遍空的紅色,幾乎一下子就遍布了整個虛空,一種燃燒的欲望,在所有的云層與人心之中,乍然間猛地升騰而出,仿佛是脫膛的火箭,一下子就能夠直接飛到太空似的,這種燃燒的欲望,終于得到了釋放,于是就是噴涌而出的火焰。
焰火如花,美麗而又妖艷著,鋪滿了整個虛空,仿佛是有著一雙巨手,輕輕地把它們在一層層地撥弄。到了最后,不知道為什么,這雙舉手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就那么輕輕地一抓,就把所有的焰火抓到了一處。
直接被揉成了一團火球,鐘守英的眼神之中浸滿了燃燒的瘋狂,雙手不斷地在虛空之中畫著圈,謹慎的神色表明著,顯然達到了這種驚天地、泣鬼神的變化,給她所帶來的壓力,也是很大的。
啾鳴之聲早已發出,起先是不見其形,現在終于時機成熟,仿佛是孕育了萬年的火山等待著一朝的噴發,一只渾身通紅的朱雀如若一只饕餮一般,在那團被鐘守英控制在雙手中的火焰之內,不斷地吞噬著那火焰,而那朱雀的形體,卻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正在發生著驚人的變化。
仿若是一個氣球,擁有著朱雀兒的形,它所吸收的仿佛不是火焰,而是能夠使其膨脹至無窮大的空氣,朱雀的身子,以一種違反了常理的速度,逐漸地長大了起來,眨眼間仿佛過了上萬年,白駒過隙的剎那間,它已經長成。
巨大的鳥喙一吞一吐,似乎都隱含著無盡的火意在其中,一種讓木炷明顯體驗到的灼燒之痛,似乎直接穿越了木炷的肉體,直接轟炸在了木炷的神經之中,讓木炷差一點沒有昏厥過去。
朱雀的呼吸,似乎能夠有著神奇的效用,連虛空在它的吞吐之下,都有了一種想要崩碎的傾向。仿佛是虛空都頂擋不住,這股燃燒的熾熱,仿佛虛空都要為朱雀的呼吸驚悚讓步子。
木炷的體內,此刻也是泛起了驚濤駭浪,黑與白的交融,正在進行地如火如荼,仿佛是有著一朵美麗的妖艷之花,正在急速地汲取著黑暗與光明的力量,在默默無聞地成形,在默默無聞地生成。
還好,有木炷的身子作壁壘,否則如果被昊天發現木炷體內的變化,恐怕木炷也別想再這么安穩下去。
從此刻看來,從種種跡象看來,戰斗仿佛是才剛剛開始,可是已經是暗潮洶涌,雖然面對這面,可是有一種未知疊加的未知,正在悄然地引動著另一種更加深沉的未知,至于結果是如何,很顯然,是一種還在待定的未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