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寧成切齒,他知道事情的異常,卻不想說出來讓暮秋更加心急,只是輕聲說,“或許是有什么意外情況也很難說。”
暮秋漠然,雙手抱著膝蓋,腳上的高跟鞋子被踢掉,蜷縮在沙發上。
陸寧成見暮秋的模樣,心里一陣隱隱作痛,他在她身邊坐下,伸手抱住了她的肩膀,輕聲說,“暮秋,這里是你們曾經生活過的地方,你還有印象么?”他說著,環顧四周。
暮秋也茫然的望著四周,但只是模糊的熟悉,除此之外,記不起任何東西。
暮秋頹然的搖了搖頭說,“我不記得,但總覺得很熟悉。餐桌,浴室,臥室的床,我看到它們的時候,總會覺得似乎在哪里見到過。或許這就是我的記憶。”
“這里比我們在美國的公寓要小,”陸寧成抿了抿唇,繼續說,“但卻要溫馨的多。沒有冰冷,似乎有人在這里住過似的。或許這就是小一點房子的優點,更加容易聚集人氣。”
暮秋怔了怔,沒有說話,只是將腦袋埋在臂彎中,努力克制下落的淚水。
陸寧成伸手輕緩拍打暮秋的后背,透過那層白紗布料,他感覺的到她后背的顫抖。所以他的心也跟著顫抖起來。
“暮秋,我們遲早會找到我哥,到時候你就可以當著他的面質問他為什么要不聲不響的消失,也可以……做出你的決定。我不知道你怎么想,我是一定要把他臭罵一頓,別看他是我哥。做這種事,莫名其妙的離開,太離譜了。”陸寧成嘴角微微揚起,用調侃的語調說。
又是該死的冷幽默么?暮秋笑不出來,淚水反而更多。
陸寧成的冷幽默沒有到達預期的效果,不禁然有些失落。他準備再組織語言,勢必把暮秋逗笑為止的時候,聽到暮秋單肩包里的手機震動起來。
暮秋的單肩包,是陸寧成放在車里的,帶給了暮秋。暮秋同時聽到震動,猛地抬起頭,慌亂的打開單肩包,找到手機。
屏幕上的號碼暮秋很熟悉,是陸竣成的號碼。
陸寧成忍不住松了一口氣,聳肩說,“謝天謝地,我們的大少爺總算是有消息了。”
暮秋迫不及待接起電話,小聲說,“喂,竣成……你到哪里去了?”
“你很關心陸竣成?”
尖銳的語調讓暮秋不禁打了個冷戰。她瞪大了眼睛,臉頰上帶著恐慌的神色,拔高語調說,“你……你是誰?”
陸寧成見暮秋臉色有異,從她手中奪過手機,摁下了免提鍵。
“我是誰不重要,但我主宰了陸竣成的生死。虞暮秋,你是想要陸竣成活呢,還是想要他死呢?”那聲音尖銳,帶著幾分的輕佻和笑意,讓人毛骨悚然。
“陳寒泉!又是你,你竟然還敢出現!”陸寧成聽出他的聲音,頓時怒不可遏。
“哎呦,陸寧成你也在啊。你是在威脅我嗎?也對,你這個做弟弟的,或許是巴不得你哥哥死吧?”陳寒泉帶著諷刺的語調說,“如果你真的希望你哥死,我倒是可以成全你,只是不知道,你打算給我多少辛勞費啊?”
“我不是你,冷血動物。你如果敢動我哥一根寒毛,我保證讓你吃不了兜著走!”陸寧成怒聲說。
“你的口氣還真是嚇人,可惜,你只是個會虛張聲勢的廢物罷了。”陳寒泉不屑的開口,在一陣冷笑之后,他說,“現在我可不打算繼續和你們廢話,我要的很簡單,你們手里的股份,陸竣成轉給你們的那些。只要你們乖乖的把股份轉移合同交到我手里,我就可以考慮放過陸竣成。”
暮秋的心被揪住,捂住胸口,幾乎沒有猶豫的開口說,“行,你要什么我都給你,求你別傷害竣成。”
“你很害怕?哈哈……”陳寒泉自顧自的笑了一陣,又說,“虞暮秋啊,你不是失憶了嗎?怎么還對陸竣成這混蛋這么關心?哦我知道了,你大概是忘掉了陸竣成對你做過的事情,只記得他的好了吧?”
“陳寒泉,你少廢話!”陸寧成喝止住陳寒泉的話,冷冷說,“你現在是被通緝的狀態,就算我們把股份轉移給你,在法律上也不能夠成立,你要這種不能生效的法律合同做什么!”
“陸寧成,你少自作聰明了,我有把股份轉給我了么?”陳寒泉的語調同樣冰冷,又說,“我只需要你將股份轉*同做好,簽上你們兩個人的名字,之后把合同帶過來,至于另一方人的簽字,是由我來決定的。”
“好……好……我們照你說的做,你別傷害竣成……”暮秋再一次懇求,淚水又一次模糊視線。
“我會考慮善待他,只要你們把文件帶過來。對了,我在S市的鴻海大廈等你們,給你們一天時間,后天上午十點,如果我見不到你們,就等著給陸竣成收尸吧!”這是陳寒泉的最后一句話,他說完,掛掉了電話。
手機里傳來的是嘟嘟嘟的忙音,陸寧成緩慢的伸手,掛掉了電話。
暮秋抬起眸子透過模糊的視線望著陸寧成,顫聲說,“寧成……我們現在就去律師事務所,把合同做好,然后……然后我們去S市,一定要把竣成救出來,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