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對戒指,銀質(zhì)的指環(huán)上鑲嵌著人造鉆,鉆在街道的五顏六色的光芒下,微微的發(fā)亮。
暮秋和陸寧成坐在街道盡頭的長椅上。
陸寧成取出戒指,遞到暮秋的面前,笑說,“給你,帶上吧,買了就不要浪費嘛!”
暮秋接過戒指,緩慢的套在自己的指尖,竟然出奇的合適。
“完美,就好像定制的一樣。纖細嫩白的手指,配這枚戒指,真是美不勝收。”陸寧成有些夸張的贊美。
“喂,你要做文學博士么?干嘛忽然這么文縐縐的。”暮秋忍住笑,伸手要取下指尖的戒指。
陸寧成伸手阻止了暮秋的動作,稍微抿唇說,“戴著,起碼就這一晚上,好么?”
暮秋揚眉,回眸望著陸寧成。她看到他的眸子里閃爍著某種光芒,這種光芒讓暮秋略微的有些慌亂。
暮秋吞咽了一口,尷尬的笑著,但她的動作始終沒有繼續(xù)下去。
遲早有一天,我會讓你戴上我給你買的真鉆。陸寧成望著暮秋,心中漠然的對自己說著。
那一晚,暮秋陪著陸寧成在那條廢舊的街道玩到很晚,之后幫忙陸寧成處理了許多的照片,畢竟暮秋是學設(shè)計的,對照片的處理,還有一定的基礎(chǔ)。
很晚,才回到學校。
……
暮秋沒有想到,很快她又見到了陳婉之。
陳婉之在暮秋的學校門口等她,開著豪車,全身上下都透露著貴族的氣息。
這樣的陳婉之站在暮秋的面前,讓暮秋有些局促。
但暮秋不畏懼,她的目光直迎著陳婉之的眸子,開口說,“你找我有事?”
陳婉之笑說,“我來這個破地方,就是為了等你,難道會沒事?”說著,陳婉之扭動著自己的腰肢,轉(zhuǎn)身拉開了車門說,“上車,我不喜歡這個地方,烏煙瘴氣,會搞壞我的皮膚的。”
“抱歉,我很忙的,如果你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先走了。”暮秋語速很快的說,迅速轉(zhuǎn)身,但她還沒有走掉,身后就傳來陳婉之不溫不火的調(diào)子。
“我找你是談關(guān)于陸竣成的事情,你難道沒有興趣?”陳婉之尖著嗓子說。
搞笑,目前我和你唯一的交集就是陸竣成,你來找我不是談陸竣成,難道是談人生談理想么?暮秋頓了頓步子,轉(zhuǎn)身決定抽出自己寶貴的時間和她多說幾句。
“我不覺得我和你之間關(guān)于陸竣成有什么好聊的,你想聊,可以直接找他聊。”暮秋干脆的開口,“所以我不僅覺得沒有必要,而且絲毫沒有興趣。”
“切。”陳婉之不屑的說,“虞暮秋,我本來想好好的和你談的,不過你居然拒絕,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不客氣?好囂張的氣焰!
暮秋皺眉說,“你愿意折騰,那是你的事情。”暮秋說話間,眸子在陳婉之的身子上頓留了片刻,繼續(xù)說,“我很忙,沒時間陪你。再見。”
說完之后,暮秋果斷的轉(zhuǎn)身,快速的消失在陳婉之的面前。
陳婉之緊咬貝齒,細嫩的手掌重重的拍落在車門上,冷哼了一聲,眸子里帶上了惡毒的神色。
半晌之后,她掏出手機,快速摁下號碼,接通電話,冰冷的說,“馬上按照我說的去做!我一定要讓這個女人,知道我陳婉之的厲害!”
……
虞氏得到了陸氏的注資,開始著手新的商業(yè)規(guī)劃。
因為之前幾乎破產(chǎn)的原因,虞氏集團曾經(jīng)的商業(yè)鏈條已經(jīng)全部斷掉,需要重新尋找商機。
清寧坐在新辦公室里,已經(jīng)忙的焦頭爛額,撥出電話的同時,右手還不斷的點擊著鼠標,查找著所有可以有機會投資的項目。
但無疑例外,虞氏集團尋求所有的商業(yè)合作,結(jié)果都只有一個,遭到拒絕!
從陸氏注資到現(xiàn)在,足足已經(jīng)十幾天的時間,清寧竟然連一個商業(yè)合作的項目都沒有拿到手,如果這樣下去,虞氏集團的經(jīng)營權(quán),恐怕不會在自己的手里保留多久了。
忙了一上午的清寧,讓疲憊壓的幾乎透不過起來,午飯的時間,是清寧唯一可以找到的讓自己放松一點的時間。
但手機卻不適時宜的響了起來。
“喂?虞氏集團,請問有什么事情?”清寧快速的接起電話。
“虞清寧?”對方的語調(diào)輕浮。
“是,我是,請問你是……”清寧有些遲疑。
“別管我是誰了,當我是雷鋒好了。”對面的人,語調(diào)略微慵懶,“我打過來,只是想告訴你,別白費力氣了。你們虞氏就算拿到了陸氏的注資,在別想重振旗鼓了。”
清寧皺眉,厲聲說,“你到底是什么人?”
“哼,虞清寧,我來告訴你。國內(nèi)的市場和國外差許多,中國是個講究人情的國家。這個城市的大企業(yè)不點頭,你們虞氏想要拿到項目,可能性微乎其微。”是自負的語調(diào)。
大企業(yè)?難道是陸氏集團有意牽制虞氏?不可能的,陸竣成可是姐夫呢!
“你到底是什么人,不說我就掛了!”清寧沒有耐心也沒有時間和一個神經(jīng)病廢話。
“別急嘛!你和我談攏了,我保證幫你拉幾個大項目,立即可以讓虞氏聲名遠揚,這樣,之后商業(yè)機會,也會源源不斷。”依舊是輕蔑的語調(diào),“要求很簡單,只要你勸虞暮秋離開陸竣成,我立即可以兌現(xiàn)我的承諾!”
讓大姐離開陸竣成!?
“條件我開出來了,答不答應你自己考慮。別忘了,做企業(yè),只有資金遠遠不夠,坐吃山空只能讓虞氏負債更多。陸氏只是注資,不是把錢送給你們。好好想想我說的話!”
嘟嘟嘟嘟……
聽筒里傳來陣陣的忙音,對方已經(jīng)掛掉了電話。
清寧放下手機,腦子里不斷的浮現(xiàn)剛才對方的話。讓清寧久久不能平靜。
陸竣成,大姐。清寧的心狠慌亂,她不知道怎樣決定,很久很久之后,她咬了咬牙,離開了辦公室。
傍晚寧靜的校園。
清寧和暮秋漫步在校園的操場,不時的有跑步的同學從兩人的身邊經(jīng)過,帶來一陣陣的熱浪。
“清寧,今天怎么有時間來找我?”暮秋奇怪的問。
“其實也沒什么,整天忙公司的事情,偶爾也可以偷偷懶,到這里來清閑清閑。”清寧努力讓自己的語調(diào)平淡。
暮秋略微黯然,失落的說,“都是我沒用,還要你做這些事。”
“姐。”清寧望著暮秋說,“你只是不適合做這些,這是命中注定的。再說,經(jīng)商什么的,本來就是我的最愛。否則我也不會高中畢業(yè)就去美國進修一年,留在美國的經(jīng)營虞家在美國的基業(yè)。”
暮秋淡然笑著說,“我們這幾個孩子里,就只有你能撐起整個虞氏集團了。”
兩人踱步到籃球場的看座,坐下來,望著籃球場上執(zhí)著于運動的健康男生。
清寧忽然嘆了一口氣說,“可惜的是,我們虞家在美國的基業(yè)已經(jīng)敗落了。”
“沒關(guān)系。”暮秋笑了笑說,“我們已經(jīng)拿到了陸家的注資,在國內(nèi)的企業(yè)總會越來越好的。”
清寧苦笑著搖了搖頭,目光落在遠方的籃球場上,頓了好久,才說,“姐,你愛陸竣成嗎?還是你和他在一起,只是為了得到陸家的注資。”
暮秋怔住,她從沒有想過,清寧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清寧望著暮秋說,“姐,如果是后者,你現(xiàn)在就可以離開陸竣成。”
暮秋扯了扯嘴角,露出尷尬的笑意說,“清寧,你說什么呢?”
“虞氏現(xiàn)在遇到了一些瓶頸,有人開出條件,只要你離開陸竣成,他就會支援虞氏。”清寧很直接的開口。
不知道為什么,清寧看著暮秋臉上錯愕的神色,心里竟然忍不住的升騰出一種扭曲的快感。清寧恨透了這種感覺,但卻無法遏制這種感覺蔓延自己整個心房。
或許,這就是她要說出來的原因。
清寧終于發(fā)現(xiàn),就算是自己最親愛的家姐,也沒有辦法勸服自己的心,不去嫉妒她占據(jù)了自己想要的男人。
但快感過后,心里留下一片的痛楚。
“姐,如果你真的愛陸竣成,忘掉我剛才說的話,不管怎么樣,虞家總可以撐下去的。”清寧站起身子,淡淡說,“時間不早了,公司里還有點事情,我得回去了。”
清寧沒有回頭,快速的消失在了暮秋的面前。
暮秋望著清寧背影上的疲憊和失落,心里隱隱作痛。她忽然想起白天時候陳婉之說的話。
是她在和虞氏作對么?虞氏集團在市中的地位很高,他們?nèi)绻陀菔献鲗Γ菔险娴臅绮诫y行,要不要告訴陸竣成,要不要?
暮秋的腦子一片的混亂,緊皺著眉頭。
在這個時候,暮秋的手機響了起來,低下頭去看,卻偏巧是陸竣成打過來的。
暮秋咬了咬嘴唇,接起了電話。
“你在哪?”依舊是冰冷到?jīng)]朋友的語調(diào)。
“在學校。”暮秋也盡量簡短的回答。
“等著,我去接你。”
吧嗒,嘟嘟嘟嘟……簡單的一句話之后,陸竣成掛掉了電話。
暮秋渾渾噩噩的走到校門口,腦袋里面完全充斥著清寧的話以及清寧走掉之后留下的疲倦背影。
天空之中已經(jīng)蒙上了一片昏暗,已經(jīng)是晚上的七點鐘。這個季節(jié)的這個時間,天都黑了大半了。
暮秋走出校園,被陸竣成賓利車子的車頭燈閃到眼睛,等到睜開眼睛的時候,車子已經(jīng)在自己的面前挺穩(wěn)了。
車窗降下,露出陸竣成俊朗的五官,他的眸子直直的望著暮秋,冷冷的開口說,“上車。”
“喂,你該不會是又要我陪你去吃飯吧,我看還是算了吧。”想起那一晚的事情,現(xiàn)在還心有余悸,萬萬也不想再來一次。
陸竣成的目光陡然落到暮秋的手掌上,那枚銀質(zhì)的戒指,在燈光的照射下閃著光。
陸竣成的臉色瞬間更加的冰冷,他開門下車,一把手攥住了暮秋的手腕,揚起了她的手,那枚戒指,頓時毫無保留的展現(xiàn)在兩人的面前。
“人工鉆,你學校里的那個小情人,也就只能買得起這種檔次的戒指了。”陸竣成語調(diào)冰冷,帶著輕蔑。
忘記摘掉了!等等,什么小情人?
暮秋皺眉說,“你說什么?!什么小情人?”
“帶你去學校外面的便宜餐廳吃飯,給你買這種檔次的戒指,我真是不知道,你和這種人在一起,到底有什么意思。”語調(diào)依舊輕蔑。
便宜餐廳?他是在說葉朔?葉朔是我的小情人?你這想象力簡直酷炫!
“你別胡說八道,這不是他……”
“本來這也沒什么。”陸竣成忽然開口,打斷了暮秋的話,“我們本來就是合約,但現(xiàn)在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這種情況下,如果被人看到你的手上戴著這種戒指,會丟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