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軒成蹲下來,對陸寧成說,“二哥,她是我們的大嫂,比起我來,你好像做了更對不起大哥的事情吧?”
“呸!陸軒成你這個瘋子!”陸寧成啐了一口,大聲罵道。
陸軒成沒有生氣,只是笑了笑,擺了擺手。那保鏢立即會意,揚起手掌,啪的一巴掌重重善落在暮秋的臉頰上。
很痛,暮秋想要喊,但立即被重新捂住了嘴巴,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陸軒成!你……”陸寧成的眸子里幾乎噴出火來。
“從現在開始。”陸軒成出口,打斷了陸寧成的話,說,“你罵我一句,我就叫人打虞暮秋一個耳光,她的臉蛋那么細嫩,我手下的人手掌那么粗糙,該怎么做,你自己看著辦吧。”
陸寧成聽到他的話,硬生生的把自己就要罵出聲的話咽進肚子里去,只剩下怒視了。
“現在,我們能夠好好談談了吧。”陸軒成起身,手指杵著下巴,思索著來回踱步,緩慢的說,“你手上的王牌到底是什么。”
陸寧成掙扎起身,但保鏢不松手。陸軒成使了個眼色,壓著陸寧成的保鏢會意,這才松開了他。陸寧成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從口袋里拿出一個U盤,說,“就是這個。”
這個U盤,暮秋認識,就是拷貝走陸軒成電腦里文件的那個U盤!暮秋瞪大了眼睛,努力的掙扎,大聲的叫喊。
但在保鏢強有力的束縛下,她一切的作為都毫無作用。
“我拷貝走了你電腦里所有的文件,并且我查閱過了,這里面有你的犯罪證據。只要我交給警察,我想坐牢就該是你了。”陸寧成舉著U盤,面無表情的說。
陸軒成的臉色劇變,眸子里頓時散發出兇惡的光芒,冷冷的說,“如果你那么做,我保證你也活不了。”
“所以我們來達成一筆交易如何?”陸寧成凝視著陸軒成,一字一頓的開口說。
“交易?”陸軒成冷笑了一聲,轉過身子,背對著陸寧成,他仰著頭透過破敗的屋頂,望著夜色說,“我為什么要和你交易,現在U盤就在你的手里,我搶過來,然后殺了你,沒有任何后患,交易?切,你當我腦子有問題么?”
“你的腦子趨勢有問題。你以為這份文件,我沒有多拷貝幾份?”陸寧成揚著眉毛說,“你以為我手里的這一份就是絕世孤本?你銷毀了就永無后患了?送你兩個字,呵呵。”
陸軒成的臉色已經變的灰白,在這個寧靜的夜和空曠的環境里,顯得更加的猙獰。
暮秋聽著陸寧成的話,腦子很快的旋轉。
不可能啊,他拿到這份資料,才過去這么短的時間,難道這么快他就找到了線索?不會的,怎么會這么快?難道……
暮秋想到這一點的時候,心里不由得有一種恐懼。她猜到陸寧成根本沒有在文件里發現陸軒成的犯罪證據,他是在詐陸軒成,王牌就是陸軒成不知道他什么時候盜走的文件。但從陸軒成的反應來看,這份文件里的確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但如果陸軒成惱羞成怒,不顧一切,那不是很危險?
暮秋想著,額頭忍不住流下汗水來。
“你想做什么樣的交易?說,放了暮秋?可以,但我怎么知道我放了你,你會不會還把文件交給警察!”陸軒成已經沒有辦法再做出平淡的樣子,他有些動怒。語調也拔高了不少。
陸寧成望著陸軒成說,“你放了暮秋,文件我只會動用能夠證明大哥無罪的哪一部分。保證你平安無事。怎么樣?”
“你瘋了!把大哥放出來,他會放過我?你這和讓我去死有什么區別么!”陸軒成冷冷說道,“二哥,你最好別逼我,否則我們玉石俱焚!!”
“你用不著這么激動。再怎么說你都是我弟,我不會非要把你送進監獄。”陸寧成走近陸軒成,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和我大哥斗,你未必輸,如果我把這份文件交給警察,你就一定是輸。你自己考慮。”
陸軒成的臉色鐵青,他緊攥著拳頭,指節發白,暮秋甚至能夠聽得到他牙齒相互摩擦發出的聲音。許久之后,陸軒成冷冷說,“我憑什么相信我。”
“你只能相信我,除非你想坐牢。我已經把文件放在一個地方,并且設定了郵箱定時發布。如果到時間我沒有取消設定,文件就會發給兩個地方。一個地方,是警察局的郵箱,另一個地方……”陸寧成頓了頓,望了陸軒成一眼,說,“是爸爸的郵箱。”
陸軒成皺眉,臉色頓時煞白。
“如果爸爸知道了這些事情,你就休想通過你在警察局的關系逃脫。你知道我在說什么的,對吧?”陸寧成的眼睛里帶著光說。
陸軒成的肩膀頹然的吹落下去,他的臉上帶著斗敗公雞一樣的表情,說,“二哥,你到底幫誰,是大哥還是我?”
“我誰也不幫。我對家族的事情從來都不感興趣。只不過,”陸寧成抬起眸子,望向暮秋,緩慢的說,“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
陸寧成擰開了車載CD,音樂聲緩慢的飄蕩出來。是舒緩的音樂。
暮秋呼了一口氣,望著窗外的夜色。來時平靜的心到回去的時候完全不見了,她的心有些亂,她聽到陸寧成的話,就可以斷定他真的喜歡上了自己,可是自己已經結婚了,而他,也已經有了女朋友了。
“暮秋,你的喉嚨沒事吧?”陸寧成開口說話,打斷了暮秋混亂的心。
“沒事的。”暮秋垂著眸子,聲音出奇的低沉,說,“寧成,你根本就沒有找到陸軒成的犯罪證據對吧?”
“他相信是因為他心里有鬼,而且他不知道你什么時候潛入到他的辦公室。”暮秋說著,想起今晚的事情,不由得望著他說,“對了,你今晚到底藏在哪兒了?為什么我們進辦公室,到處都沒有找到你?”
陸寧成先是怔住,繼而是釋然的笑,說,“你都看出來了,軒成那個是笨蛋居然沒有看出來,讓我成功的嚇住了。”
暮秋的目光和陸寧成的目光相對,她的心突的跳動了一下。她急忙的閃躲開他炙熱的目光,心里兀自的砰砰跳個不停,她把這一切歸咎于這個該死的氣氛,而不是陸寧成含著深情的目光。
陸軒成點了點頭,嘴角上揚說,“很好,愛情的力量。”隨即他抿了抿唇,拍著陸寧成的肩膀說,“二哥,我相信你,因為你和大哥是不同的人。今天你和暮秋可以離開這,我相信你會遵守承諾的,對么?”
陸寧成點了點頭,說,“我不希望我哥或者你坐牢,你們做的事情對或者不對,我也懶得關心。”
“如果你執意要把這些文件送到爸爸和警察局那……”陸軒成不喜歡聽承諾,他似乎更喜歡用威脅的方式,他說,“我一定可以在進監獄之前,找到虞暮秋。”
他說著,拍了拍陸寧成的肩膀,嘴角帶上了一絲弧度。他轉身,沖著保鏢擺了擺手。保鏢會意,松開了暮秋。
暮秋揉著發痛的手腕,胡亂的擦拭著還在流血的粉頸,快步走到陸寧成身前,她抬眸,望著陸寧成,目光帶著感激。
陸寧成拉起了暮秋的手腕,轉身走出破屋。
外面聽著一涼黑色的比克轎車。他扶著暮秋坐進副駕駛座,回頭對陸軒成擺了擺手,隨即繞過車頭,坐進了駕駛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