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寧成,我在你公寓的門口,你什麼時候回來?”暮秋打通電話,直截了當?shù)拈_口說。
“什麼?你去我家?guī)质颤N?我還有很久才能回去,座談會纔剛剛開始而已。”陸寧成有些焦急的開口說,“你沒有去學校嗎?”
“我在這裡等你。”暮秋任性的說完這句話,就果斷的掛掉了電話。
她的心很亂,倚著牆壁,抱著那瓶葡萄酒,緩慢的,她的身體順著牆壁滑下去,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她裹緊了自己的大衣,緊緊的抱著懷裡的葡萄酒。
不知不覺之間,她竟然睡著過去。
陸寧成從座談會離開,但這裡回到公寓,也需要一個小時的時間,加上這個時間是該死的下班高峰期,堵車半個小時,回到公寓樓下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一個半小時之後。
暮秋朦朦朧朧醒來的時候,電梯間的門剛好打開。陸寧成走出來,看到坐在地上,一臉朦朧的暮秋,不禁瞪大了眼睛,大聲說,“木器,你坐在這裡幹什麼!快起來,你會著涼的!”
暮秋扯著嘴角笑了笑說,“你怎麼這麼慢啊,我都睡了一覺了,你的座談會,該不會是在M市把?”
陸寧成皺著眉頭,他上前一步,一把攥住了暮秋的手腕,把她從冰冷的地面上拽起來,然後他看到她懷裡抱著的葡萄酒,有些遲疑的開口說,“你來找我,是爲了和我一起喝酒?”
“當然了,要不然我來做什麼?今晚我們不醉不歸!”暮秋揚了揚手裡的葡萄酒,並且用指甲敲了敲酒瓶的瓶壁,咧著嘴角說,“這瓶酒可是價格不菲的哦!”
“發(fā)生了什麼事?”陸寧成皺著眉頭,看著有些反常的暮秋說,“是不是我哥又做了什麼事情了?你和我說,我會給你做主的。”
“不是啦,這件事和陸竣成沒有半點關係,是我和你之間的事情。”暮秋說到後來,語調(diào)低沉了下去,她望著陸寧成,看到他的臉色也在逐漸的變化。
許久之後,陸寧成鬆了一口氣,拿出鑰匙開門,說,“先進門吧,就算要喝酒,也不能站在門外喝吧。”
暮秋順從的點頭,跟在陸寧成的身後進門。屋子裡的空調(diào)沒有關,很溫暖,從寒冷的環(huán)境忽然走近炎熱,暮秋不禁的打了個激靈。
她把葡萄酒放到茶幾上,擡頭的時候,看到陸寧成擼起衣袖,走近廚房,忍不住說,“陸寧成你要幹嘛!”
“做菜啊!”陸寧成從廚房裡探出半個腦袋,望著暮秋說,“喝酒難道不需要下酒菜麼?而且,現(xiàn)在可是吃完飯的時間了。”
“太麻煩了。”暮秋皺著眉頭說,“只要喝酒就行了。”
陸寧成遲疑著,好久才說,“好吧,冰箱裡還有一些速凍食品,我去熱一下好了。”
暮秋怔怔的坐在懶人沙發(fā)上,聽著微波爐發(fā)出叮的一聲,她抱起了葡萄酒,費力的用起子打開酒瓶。錢不會是白花的,葡萄酒的香味立即充滿了整個房屋。
陸寧成端著熱好的食物走出廚房,聞到葡萄酒的香味,忍不住的說了一聲,“果然是好酒啊?你該不會是在我哥的酒櫃裡偷來的吧?”
“當然不是!”暮秋立即否認說,“這是我自己買的好吧?是我請你喝的,怎麼會去偷呢?”
“你從我大哥那裡拿酒,也算不上是偷吧?叫做拿。”陸寧成邊說著邊笑著,坐在暮秋的對面,把熱好的食物擺在茶幾上。同時他拿來了兩個高腳杯。
暮秋抱起葡萄酒瓶,滿滿的倒了兩杯子的葡萄酒,端起自己的那一杯,揚了揚手臂,說,“來,cheers!”
陸寧成遲疑了片刻,也猶豫著舉起酒杯,說,“cheers。”
繼而是清脆的杯壁相碰的聲音。暮秋仰著脖子,大口大口的喝著酒,片刻的功夫,那一整杯的葡萄酒都被她喝了下去。
“暮秋,你這樣喝酒,會醉的很快的。”陸寧成帶著驚訝的望著暮秋,善意的提醒著。
暮秋擦了擦嘴角,重新爲自己倒著酒說,“喝酒就是這樣才痛快的嘛,來來,我們再幹杯!”
這次陸寧成卻沒有舉起酒杯,他皺著眉頭望著暮秋說,“暮秋,到底發(fā)生什麼事情了?和我說,不管是什麼事情,我都會幫你的。”
暮秋也蹙了蹙眉頭,說,“不是我的事,寧成,是你的事情。”暮秋擡起眸子望著陸寧成,她望著他的臉頰的時候,心裡莫名的有些作痛,這種痛楚很真實,讓她的呼吸有些不順暢了。
“我的事情?”陸寧成有些遲疑的開口,帶著疑惑說,“我有什麼事情?爲什麼我自己不知道?”
暮秋凝視著陸寧成,她的嘴角緩慢的帶上笑容,仰頭,喝下去第二杯酒,說,“寧成,林諾雨背叛了你。”她的目光遊離著,不敢去直視陸寧成的眸子,說,“我不知道,不知道她爲什麼要這麼做,但我看到了,她和另一個男生,他們……他們……”
暮秋沒有辦法說下去,她舉起葡萄酒瓶,爲自己再一次倒?jié)M了葡萄酒。
“他們怎麼樣?”陸寧成的語調(diào)聽上去依舊是平緩的,但暮秋依舊不敢直視他。
暮秋仰頭喝了一口酒,似乎是在爲自己壯膽,效果還好,在這之後,她說,“我看到他們一起進了情侶賓館。”
周圍安靜了下來,或許原本就是安靜的,但在暮秋感覺來,似乎在這句話之後就更加的安靜了。
“哦。”在安靜過後,陸寧成說話,他說的話僅僅有一個字,顯得平淡,好像是聽到了一個和自己完全不相干的事情。
暮秋忍不住望向陸寧成,他的臉色也出奇的平靜,沒有絲毫的變化,他甚至在很端莊的品著葡萄酒,連端著酒杯的手指,都沒有一絲的顫抖。
“你有聽到我在說什麼麼?”暮秋疑心他聽錯了,或者根本就沒有聽到。
“我聽到了。”陸寧成的回答也是平淡,他聳了聳肩說,“這對我來說沒有什麼,我本來就不怎麼喜歡她,現(xiàn)在她自己選擇了別人,我剛好脫身了。”
暮秋有些目瞪口呆,這種狀態(tài)持續(xù)了幾秒鐘,她喝下了第三杯酒之後,恢復了正常,皺著眉說,“既然你從來都沒有喜歡過她,爲什麼你要和她在一起呢?”
陸寧成的嘴角帶著淡淡的笑容,但他的話卻出奇的直接,“她可是你介紹給我的,並且你都拍著胸脯向我保證她如何如何的好,難道你要我拒絕嗎?”
暮秋抿了抿脣,儘管她喝了幾杯酒,但嘴脣依舊乾的厲害。片刻之後,她苦笑,莫名的心底忽然涌現(xiàn)出一股子憤怒,她怒不可遏的大聲說,“陸寧成!!”
“怎麼了?”陸寧成對暮秋莫名其妙的憤怒感覺到吃驚,望著她。
“你可不可以把每件事情都說成爲了我!這也是,那也是!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讓我很難堪!你要我怎麼辦!你要我怎麼辦!!”暮秋似乎是失去了理性,不顧一切的喊。聲音很大,幾乎是歇斯底里。
陸寧成被暮秋的喊聲怔住,他怔了很久,緩緩的呼了一口氣,喝盡了酒杯裡的酒水,重新倒了一滿杯,頹然說,“暮秋,我不知道,這些事情會讓你難堪。如果我真的讓你感覺到難堪了,請你原諒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