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小心啊……”
“娘娘你不要亂來,國主快要來了。”
“娘年您快下來。”
下面的丫鬟嬤嬤忙做一團。
謝小郎輕哼一聲,繼續(xù)往上爬,心中怨憤的想著,自己這纔剛剛懷上就這麼鬧騰了,以後要是成形了,她豈不是連門都出不了了?這還得了?這簡直就是監(jiān)禁啊!絕對不能順著陳夙這個傢伙!
爬上牆頭,她跨坐上去,俯視著下面的丫鬟嬤嬤,揮手道:“你們回去吧,讓我一個人呆著。”
雖然這樣說著,但是眼睛還是四處亂看,等著最後的主角上場,果然不出一盞茶的功夫,那人穿著便走了過來,眉宇間的焦急之色,讓謝小郎稍稍的內(nèi)疚了一下,但是想到以後的人生自由,她便硬生生壓下這股子內(nèi)疚。
陳夙遠遠的走過來,看到牆頭上的小人兒一襲暗紅色的裙裝跨坐著,背後是綠樹青蔥,襯托著她的小臉白淨(jìng)髮光,瞧見陽光下她充滿生機的小臉在看到他一瞬間便陰沉下來,他勾勾脣,知道了她的把戲。
於是上前一步,看著滿院子的丫鬟嬤嬤,揮了揮手:“你們都下去吧。”
“娘娘她……”老嬤嬤有些爲(wèi)難,看了看裝著生悶氣的謝瑢。
陳夙輕聲道:“不礙事,孤在,你們都下去吧。”
然後滿院子的人頃刻間便走得精光,謝瑢吞了吞口水,硬氣的看那人一雙勾魂的桃花眸,裡面笑意盎然,她氣不打一處來:“你笑什麼笑?一點都不關(guān)心我!”
“爲(wèi)夫怎麼不關(guān)心阿瑢了?爲(wèi)夫可是丟下了滿朝文武趕過來的。”陳夙勾脣笑的很溫柔。
謝瑢皺皺小鼻子:“那他們肯定又要在你面前參我一本了。”
“阿瑢被參的不少了,應(yīng)該已經(jīng)習(xí)慣了吧?”
“胡說!這種事情怎麼可能習(xí)慣了,我只是神經(jīng)大條不在意而已。”謝小郎梗著脖子硬撐,雖然屁股坐在牆上硌得慌。
陳夙看她明明想下來,卻礙於面子的洋子,眼中已經(jīng)是滿滿的笑意,卻還仰著頭耐著性子和她說話:“對對,我的阿瑢最會寬容人了。”
謝瑢一看見他不按套路出牌,不免有些氣到,直接開口說出自己的條件:“我想吃肉,吃重口味的東西,我還想出去玩兒,你不答應(yīng)我,我就在牆上不下來了。”
陳夙歪著腦袋,在謝瑢滿心期許的情況下,薄脣微勾說出五個字:“爲(wèi)夫不答應(yīng)。”
“陳夙!”胡攪蠻纏的謝小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還是寵自己的陳國國主嗎?這不是吧?這肯定不是吧?是不是有人將她的妖孽掉包了?
“重口味吃多了對身體不好,至於葷的,爲(wèi)夫似乎每桌上都有葷素搭配,阿瑢這個要求太過分了哦。”他仰頭看她的樣子,真的太過寵溺了,明明是不答應(yīng)別人的請求,可是說出的話,看她的姿態(tài),偏偏溫柔的不像話,她的少女心都要化掉在他的桃花眼中了。
“那出去玩呢?”不知不覺,謝小郎還剩下最後一個期待。
陳夙朝著牆下面走了兩步:“只要阿瑢想玩,爲(wèi)夫隨時可以陪著阿瑢出去。”
“真的嗎?”謝瑢半信半疑。
“爲(wèi)夫何時騙過阿瑢?”
仔細想想,陳夙確實沒有騙過自己幾次,謝瑢撇撇嘴:“那你幫我扶著梯子,我下來了。”
“好。”陳夙將梯子扶好,看著那小人兒笨拙的從牆上翻下來,有些緊張的看著她的動作,生怕她一腳踩空掉下來,結(jié)果真的如他所料,這個小笨蛋真的掉了下來了,好在是他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抱在懷中,不然後果不堪設(shè)想。
“阿瑢,你以後再這樣我就生氣了。”陳夙驚魂甫定,看著面色蒼白的她開口道。
謝瑢扁扁嘴點頭,樣子委屈極了:“好啦,人家知道了。”那麼兇做什麼!
陳夙看她的樣子,心中疼惜,便緩和了神情:“今天中午讓御膳房煮阿瑢愛吃的東坡肉如何?”
“真的?”謝瑢半信半疑。
“爲(wèi)夫何時騙過你?”陳夙反問,小孩子一樣的謝小郎這才破涕爲(wèi)笑,這場牆上風(fēng)波纔算是告了一段落。
住在偏遠一點的李玲玉聽到謝瑢竟然爬牆威脅陳夙要吃肉後,愣了半天,想象著她心目中謫仙一樣的人竟然會爬到牆頭上撒潑,真的有點接受不了,可是想著想著,又覺得這種行爲(wèi)好可愛,好有人氣,不由得心思就漂到了謝瑢那邊,後來又覺得不夠,自己跑去了御膳房,特意煮了一份梅菜扣肉端著送了過去。
正好謝瑢和陳夙正在用膳。
聽到門外丫鬟傳來的消息,陳夙下意識的念頭就是:“讓她離開。”
“哎呀,讓人家離開做什麼?”梅菜扣肉唉!那可是城主千金一絕的手藝,她自從在城主家吃過一次後,便念念不忘。於是不知不覺又得罪了陳國主的某人大大咧咧的讓丫鬟將人給請了進來。
李玲玉一進門便看見謝瑢坐在位置上朝自己笑,然後他身邊的男人給她加菜,整個畫面看起來溫馨極了,她不免有些不高興。
以前謝瑢是男兒身的時候,身邊總是不缺少鶯鶯燕燕,現(xiàn)在恢復(fù)了女兒身,身邊也是桃花甚多,她心情抑鬱好多,什麼時候纔會輪得到自己?
“李小姐給我做了梅菜扣肉是不是?”吃貨謝小郎已經(jīng)不管不顧的上線了,伸出手就要去接李玲玉手中的食盒,李玲玉輕笑一聲,將陰鬱的心情一掃而光,然後將食盒打開,把梅菜扣肉放上去,看到謝瑢飛快的吃著,心滿意足的樣子,她挑釁的看了陳夙一眼,陳國主,我能給我家小郎煮菜,你能嗎?
陳夙莫名窩了一肚子火,不光是來自一個女人的挑釁,更加生氣的是,身邊這個小吃貨竟然吃的如此歡快,這梅菜扣肉就這麼好吃嗎?!
“既然菜送過來了,沒事你就先下去吧。”某個心小的男人開始趕人了。
李玲玉勾脣輕笑著最後看了一眼自家小郎,然後拿著食盒離開了,陳夙默不作聲的捏斷了一根筷子,身後的丫鬟立刻膽戰(zhàn)心驚的送上來一副新的。
偏生某人還沒心沒肺的拿著空了的碗:“再給我添一碗飯,這梅菜扣肉好好吃啊。”
於是第二雙筷子悄無聲息的化爲(wèi)了齏粉,飄落在了桌子底下。
陳夙不甘的拿過第三雙筷子,加了一塊梅菜扣肉放在嘴裡,真的有這麼好吃嗎?嚼兩下,也就那樣吧,再看看某人吃的滿嘴油膩,他吃味的放下了筷子。
可是這個沒良心的小傢伙,竟然都不瞧瞧他,一心一意放在吃的上面,當(dāng)真是全身心投入,半點虛假都沒有。
好不容易等她吃完了這頓飯,心滿意足的靠坐在椅子上,打了個飽嗝,纔看見身邊的人託著下巴,神情詭異的看著她,謝瑢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於是乾笑道:“你看著我做什麼?”
“看我的阿瑢什麼時候纔會從食物裡擡頭看我。”這話說的可委屈了!
謝小郎吞了吞口水,伸出雙手捧住他的臉:“現(xiàn)在就看,只看你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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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阿瑢都吃飽了。”
“那我再讓御膳房給你燒點?”她膽戰(zhàn)心驚的提議道。
妖孽搖了搖尊貴的頭顱:“爲(wèi)夫不想吃那個。”
要死咯要死咯,又自稱爲(wèi)夫了!謝小郎背上慢慢爬上一股子涼意,她收回手,朝後退了一定的距離:“有了寶寶後,不能劇烈運動,”
“可是爲(wèi)夫沒有吃飽,現(xiàn)在看到吃飽的阿瑢更加餓了。”妖孽已經(jīng)站起身繞到了謝瑢的身後,聲音壓低:“爲(wèi)夫小心點,不會傷害到寶寶,再說寶寶應(yīng)該也能夠體會到他父親那種心酸哪裡都酸的情感的。”
“我不同意!”謝小郎做最後的垂死掙扎。
妖孽樂了,將椅子和她一起抱起來,丫鬟們早已經(jīng)識趣的退了出去,謝小郎皺著小臉連求救的人都沒有,再次被吃幹抹淨(jìng)好多次,嗯,是的,好多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