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總。”安然扒著電梯旁邊的墻,吞了吞唾沫,小臉蒼白著,司墨琛的辦公室雖然比這個十九樓還高,可是至少她只能看到半邊透明的玻璃墻,可是這個露天餐廳,不光是四面,就連地板都是用玻璃做的,踩上去,光想想你的腦子都能變成蚊香了。
曾經她就被安梨強行帶上去過,那是頭一次,安然對高感到懼怕,戶外運動她最想玩的就是蹦極,奈何恐高,所以司墨琛去蹦極的時候雖然會帶上她,卻從來不讓她碰。
“咱能商量個事么。”
“不能。”司墨琛當然知道安然在害怕什么,但是這次,他卻不想讓她再繼續這么害怕高處了,以毒攻毒是最有效的辦法。
安然頓時覺得更暈了,扒著墻壁的手指泛白,苦著一張小臉好不可憐,可是司墨琛這次是鐵了心要把她帶上去了,就算她求饒也不行。
“地板是實的,走吧。”司墨琛還是不忍了,說了這么一句,牽起她的手走進電梯里。
感覺到她手上傳來的冰涼溫度,司墨琛緊了緊大手,包裹著那只小手,眸光淡淡,他讓人把那里的地板換成實的不就是為了今天么,卻還要裝作一副不近人情的樣子逼她上去,天知道是為什么。
縱然安然不愿意,可是這畢竟是她的工作,她知道司墨琛對手下的能力和工作態度要求嚴格,這是證明自己能力的時候,而且,就算她現在后悔想下去也不行了,電梯已經到了十九樓了。
“司先生您好,請跟我這邊來。”早已等在電梯邊的侍者手臂往前一伸,恭敬地說道。
司墨琛淡淡頷首,并沒有放開安然的手,牽著她一路走。
安然松了口氣,低著頭看地板,至少地板不是玻璃的了,只要不看四周玻璃外面,幾乎沒有什么大問題。
那位客人選的是最靠近玻璃墻的位置,透過透明的玻璃,可以將下面燈火闌珊的風光一覽無遺,整個露天餐廳只有這一桌,簡單來說就是今晚這里除了他們不招待任何人。
露天餐廳并不是皇晟最高的一層樓,它的位置比較特殊,是從室內餐廳橫著鍵過去的,地板和墻都是玻璃,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能看到一片風景。
只不過近幾年,被司墨琛勒令整改了,于是地板就變成了白色的大理石地板,玻璃墻還保留著,也并不影響客人觀景的心情。
“司總你好,這是我的名片。”那位客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熟悉,安然本來低著的頭立刻抬起來,卻看到正和司墨琛握手的辰言,雙眸不由得睜大了些。
辰言也看到了安然,訝異地眨眨眼,然后露出一抹優雅的笑容來,“安然小姐,又見面了,算起來,這是第三次了呢。”
司墨琛看著瞪著雙眸的安然,眉峰輕攏,對辰言的話有些不喜。
“你們認識?”司墨琛倒是記得辰言,在娛樂城的時候就印象深刻,沒想到這次的合作對象會是他。
可是聽辰言的話,他好像和安然挺熟的樣子。
安然撇撇嘴,“見過兩次,還讓我給他介紹男朋友來著。”
這句話差點讓辰言吐血,什么叫讓她給他介紹男朋友?明明是她自己非要給他介紹的,還把他當成一個同!
司墨琛的臉色緩和了些,看著辰言的目光帶著一抹憐憫,看的辰言真是有苦說不出。
談話開始,安然在一邊給他們倒水,也沒什么事可做,張秘書的資料也派上了用場,只是她沒想到,辰言不僅氣質和她的那個朋友像,居然也一樣對海鮮過敏,所以餐桌上,沒有一點海里產的東西。
“不知道安然小姐,和司總是什么關系呢?”談話結束之后,辰言突然問道,看樣子像是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
低頭玩著手機的安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問到自己身上了,很快揚起一抹官方的微笑面對辰言,辰言坐的位置剛好可以看見玻璃墻外的風景,看的安然的水眸一一陣的暈眩,搖搖頭讓自己的頭腦清醒些,說道,“我和司總只是上司和下屬的關系。”
司墨琛正想補充,突然感到腳下一痛,轉頭就看到安然那一臉惡狠狠瞪著自己的表情,像是在說,如果你敢亂說,我就把你從這里丟下去一樣。
他瞇了瞇眸子,目光掃過辰言回到安然身上,看不透眸子里承載的含義是什么。
辰言點點頭,唇角的陽光笑容越發的大了,“那既然如此,司總應該不介意我追求安然小姐吧?”
什么?安然傻眼了,她剛剛沒聽錯吧?這是要挖墻腳的意思么?
不得不說,安然,你的智商真的有待補充。
司墨琛身上的溫度頓時冷了下來,往外擴散,散發出陣陣寒意,漆黑的雙眸如冰般寒涼,手上把玩著袖口的水晶扣,漫不經心地看了辰言一眼,“辰總真愛開玩笑。”
辰言正了正臉色,唇角依舊帶著優雅的微笑,目光卻是看著安然,“這不是開玩笑,安然小姐身上的確有著特殊魅力,吸引著我,如果司總愿意牽線的話,辰言愿將最大的利益讓給司總。”
安然渾身抖了抖,明顯能感覺到司墨琛身上的溫度更冷了,凌冽的氣勢讓人從心底感到臣服,可偏偏他還在笑,笑得淡漠尊貴,毫不將辰言放在眼底。
“不好意思,辰總如果實在寂寞空虛的話司某可以介紹幾個不錯的帥哥給你,但是我的人,辰總還是把心思收好,這次合作還是取消吧。”司墨琛站起來,冷冷說完,拉起安然的手往前面走去。
辰言微愣,優雅陽光的臉上帶著冷凝,“司總,這筆合作案的價值你再清楚不過,難道不考慮考慮?”
“這點錢,我司墨琛還不放在眼里,我的女人,你一個破案子就想拿走?”司墨琛嘲諷地看了辰言一眼,拉著安然離開了露天餐廳。
破案子?
這個案子可是價值過億,說不要就不要未免太任性!
可是,這樣不是更有趣么,辰言突然露出一抹讓人匪夷所思的笑來,讓人看不透。
司墨琛帶著安然走出電梯之后沒有回到車里,而是一路牽著安然心情不好地走在大街上,此時也不過才八點多,街上還有不少人,情侶居多,各種甜蜜膩歪,簡直就是虐死單身喵的節奏。
安然的臉蛋還在因為司墨琛剛剛那句“我的女人”沒有降下溫度,紅撲撲的額樣子就像一顆熟透的蜜桃般誘-人,心跳就像塞了只兔子一樣,跳個不停。
剛才她還在擔心司墨琛會答應,就像把她當做一個物品一樣送出去,可是當司墨琛說出那番話之后她的心就漸漸安定了下來。
嘶。安然倒吸了一口冷氣,司墨琛抓著她的手腕力度太大,疼的她不禁蹙起秀眉,看著自己的手腕,應該是紅了。
“司墨琛,你弄疼我了。”安然輕輕說道,她能感受到他心情低沉的怒氣,所以,語氣很好,并沒有因為疼就發脾氣。
司墨琛聽到她這句話猛地停下腳步,安然被他扯到跟前,被迫與那雙漆黑如墨的眸子對視,“怎么,后悔當時沒答應那個人的追求,和我出來了?”
安然呼吸一滯,水眸閃爍著,下意識地搖搖頭。
“你是傻子么,難道他剛才把你當成物品一樣你不生氣么?”司墨琛冷冷地看著她,松開抓著她肩膀的雙手,看了她一眼之后轉身離去,他的速度很快,安然連叫住他的時間都沒有,只能看著那抹高大修長的身影漸漸遠離自己。
一股悲涼騰地從心底升起,又一次被丟下了。
安然真的很討厭這種感覺,就好像當初媽媽走的時候一樣,也是頭也不回的,遠離了她的視線,再也沒有出現過。
她吸了吸鼻子,表情有些落寞,低垂著雙眸緩緩朝前走去,像是被遺棄的可憐貓咪一樣,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
夜風有些涼,安然下意識地抱緊胳膊,揉了揉有些塞的鼻子,肩膀上突然多了件西裝外套,她轉頭看去,在看到辰言那張臉的時候心底的驚喜剎那幻滅。
“是你啊。”安然扯了扯唇角,只是這會,連自己最擅長的官方笑意也笑不出來了。
辰言把外套披在安然身上,自己里面只穿了件白色襯衣,干凈溫暖,臉上帶著暖暖的微笑,“剛才對不起啊,我絕對沒有把你當成商品的意思。”
“沒關系,反正我們不熟,你說什么我不會在意的。”安然搖搖頭,她的確不怎么在意,因為和辰言并不是很熟。
辰言輕聲嘆息,輕輕說了句你還是和以前一樣。
“你說什么?”安然沒有聽清楚,疑惑地看著他。
辰言搖搖頭,“沒。只是,我是真的想追求你,不考慮考慮么?像我這么好的男人,打著探照燈都不一定能找到了。”
“抱歉,我對同不感興趣。”安然迅速將外套脫下來丟給他,離他遠些。
“都說了我不是同······”辰言接過外套,無奈地搖搖頭,朝安然走近幾步,卻被安然躲開了。
安然差不多走到街道中間了,一個沒注意,一腳踩空在階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