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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fù)崎_寢殿的大門,那一瞬呈現(xiàn)在子棠眼前的是一幅不雅之畫面,雖然早在子棠的預(yù)料之中,不過初次真真切切地見著,還是不由地臉上發(fā)熱。心中有莫名的刺痛感,那一瞬,子棠險些想要轉(zhuǎn)身跑掉。
不過,最終只是微微一愣,子棠還是跨進了殿,掩上了門,少女的羞澀也逐漸壓了下去。
而此刻,寢殿里面靜得連呼吸聲都能聽得一清二楚,原有的靡靡之音在子棠推開殿門的那一刻戛然而止,所有的動作都隨著子棠的突然闖入而歸于靜止。
寢殿里面,公子兮被荀漠抱著壓在*榻之上,衣袍松松垮垮的似是快要敞了開來。二人本來應(yīng)該是擁吻的姿勢卻因著子棠的闖入,二人微微側(cè)頭望著她。
縱兮的眼里沒有絲毫的驚訝,仿似早就料到她會來一般,短暫地一瞥之后,繼續(xù)勾住荀漠的脖頸稍稍起身埋頭親吻他。然而,能把子棠當作空氣的卻只有縱兮,殿外面的幾個侍奉的“*姬”卻沒有再重新奏樂。
此刻,就連荀漠亦不如往常的**倜儻,一閃而逝的尷尬之色,荀漠下意識地推開縱兮,原有的嬉笑在嘴角緩緩?fù)藚s。他斂下眼簾,在子棠那里看不見他眼神的明滅變幻,只見他一改往日的紈绔浮躁,表情似是凝重。
畢竟是他們倆名義上的學(xué)生與徒弟,這種事情被誰逮著都不會有自在的表情,為人師表的,這可不是什么好的典范。
當然,禮義廉恥這種東西在私下里是對云縱兮不受用的。
無奈被荀漠推開,縱兮很是不甘愿,他似如女兒一般怒瞠子棠,極不情愿地起了身子。
“呵,長公子云清倒也不必在邊關(guān)修建什么城墻了,若是把公子請到邊關(guān)去,我想他虛懷濬即使再有十年也是攻不下城池的!”咋一聽是贊人的話語,只是放話的人不對,放話者的語氣更不對,怎么聽都聽不出有絲毫的稱贊之意。
聽著子棠的話,縱兮原先的嗔怒倒
是沒了,反是笑著望向荀漠,道:“荀公子,你看看你**出來的好徒兒,平日里讓你離她遠些,你不聽。如今,她倒是越發(fā)像你了,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訓(xùn)個人徹頭徹尾地沒帶一個臟字。往后你教我如何管教得住她?”
本是來求助,只是子棠一見著縱兮那般摸樣便是忘了初衷,無法控制地譏諷他一遭。如此話一出口,覆水難收,接話者反應(yīng)又是敏捷,立即便是會了意去,再后悔時已晚矣。
子棠是明擺著譏諷縱兮臉皮厚,暗罵他不要臉,竟然可以當著她的面絲毫不忌諱地做出這等有礙視瞻之舉。這一訓(xùn)斥,荀漠不難領(lǐng)會,只是此刻放話的時機場合不對,荀漠一時之間竟沒有如同往日一般抓著機會與子棠較量一番嘴上功夫,也未與子棠同流合污去欺負縱兮。他淺淺一笑,個自整了整凌亂的衣裳與長發(fā),挪了挪地兒規(guī)規(guī)矩矩地坐到了一旁。
見著荀漠如此反應(yīng),縱兮很是無趣地收斂了嬉笑之色,斂下聲道:“今日暫且如此,你們?nèi)ネ饷嫦群蛑!?
奏樂侍奉的“*姬們”聽著縱兮發(fā)話,沒有遲疑,便一一應(yīng)聲退下。
子棠不屑地用余光掃過那些“*姬”,那些男子一個個長得都是龍章鳳姿,只是不知為何竟甘愿在這里做他的面首。
“阿衿有事?”待人退盡,縱兮緩緩開口,音色雖有收斂,卻依舊側(cè)倚在*榻之上,姿態(tài)慵懶至極。
子棠正眼望向縱兮,他素來如此,即使是在她的子衿苑,他多半也是這般慵懶地躺著,這倒沒什么好與他計較。只是,子棠一直覺得縱兮太過清瘦,遠遠地一眼望去,他那消瘦的身子裹在寬松的衣袍之中,令人甚為心疼。
子棠呡了呡嘴,不置一詞,目光緩緩移向一旁的荀漠,子棠知道縱兮一向與荀漠好,事情從不瞞著荀漠,所以凡是他能聽能看的事,不會忌諱荀漠。因著此次子棠有事求于縱兮,縱兮不介意荀漠,子棠卻是介意的,她可不
想這個慣常與自己“明爭暗斗”的荀大公子再有什么意外嘲笑自己的把柄。
如此一眼,縱兮便是明白子棠的意思,因著多少料到子棠的來意,便沒有為難子棠,而是向荀漠遞了個“請”的眼神。
荀漠此時已經(jīng)緩了過來,接到逐客令他做出一副心疼狀,哭喪著臉道:“怎么?連為師也不能聽一聽你的疑惑?或許為師也是可以幫助好徒兒的!”
“你不走我走就是!”對于荀漠的一廂情愿,子棠素來直接忽視的,這些年她可從來沒有承認過他們二人是她的先生或是師父。對于荀漠的死皮賴臉,子棠素來也都是快刀斬亂麻的。
“好好好!!為師這就走這就走!兮兮都替小姑奶奶趕人了,為師哪能不走,得罪了好徒兒事小,得罪了兮兮從此不讓我入房可是大事……”荀漠夸張地連滾帶爬地跑出門,生怕遲了一步,子棠真的會立馬抬腿走人。
目送荀漠離去,子棠終于可以言歸正傳,知道方才得罪了人家,一時拉不下臉賠罪,便也無從開口。
如此為難的神色,入縱兮的眼眸,自是明了清晰。
“若是為了虛懷若之事,阿衿還是不要開口的好,且莫說先生我沒有這個能力,即使是有,我也是不能救他的。阿衿是個聰明人,其間的利害怕是不需要先生明說。”未待子棠開口,縱兮便是斷然回絕了她,如此絕決,一如開始的果斷。
子棠緊緊地攥了攥藏在袖間的十指,這一次她倒是真要學(xué)一學(xué)荀漠了,將死皮賴臉進行到底:“如何才肯出手?”
而然得到的卻是縱兮的一個背影,他翻了個身,面朝里,將背對向子棠。對于子棠的要求,縱兮此刻不想再再多說一個字。
“只要公子出手,阿衿定向公子保證,若是懷若哥哥有朝一日能夠執(zhí)掌弗滄,定與洵夏永世交好,互不相犯。”子棠將目光定定地看向縱兮,里面的篤定彷如她親自執(zhí)掌弗滄的大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