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說打麻將,舒姐興致很高,晚晚不忍掃興,便也幫著舒姐張羅了麻將桌。
舒姐入座,向蘭被晚晚按坐下去,衝陸子勝道:“到你發揮作用的時候了?!?
陸子勝是專門過來打麻將的,自然不好推辭,於是便剩了晚晚和楚元策兩個。
“楚先生打一局?”晚晚問他。
那邊陸子勝也道:“千萬別讓晚晚上桌,她的牌技,整凌城沒幾個人是對手?!?
楚元策難得的勾了勾嘴角,從善如流的坐在最後一個空位,微側了身對晚晚道:“剛好,我是個菜鳥,請軍師指點指點。”又轉向其餘幾人:“沒意見吧?”
陸子勝搶先道:“沒意見沒意見,不過玩些什麼可得說好。”眼珠子轉了轉又道:“我們今天也別比誰輸了,有晚晚在,贏的鐵定是楚先生您。我們來說說贏了怎麼懲罰?!?
“這個好?!笔娼闩恼频溃骸斑€得晚晚和阿策一起受罰??此€敢偏幫不?”
“你們這是沒意見嗎?”楚元策眉峰舒展,聲音愉悅:“照這麼看,我還只能輸不能贏了?!?
陸子勝打趣:“唉?楚先生這是心疼了?”
心疼誰雖沒說出來,在座幾人不言自明。
晚晚被調侃,有些窘,轉身就要往向蘭那裡去,手腕被人捉住,楚元策道:“開始吧?!?
晚晚坐在他身旁,看幾人打牌。楚元策沒有說謊,他的牌技的確不怎麼樣,想是以前不怎麼玩。
但架不住他聰明,又老謀深算,玩了幾局,很快就摸到了門路,打得越來越順溜。晚晚在他旁邊,倒也無須提點。
大概打到九點左右,舒姐說困了,要去睡,讓晚晚到她那兒去。
剩下四人,晚晚成了楚元策的下家。楚元策有意無意的放水,逼得晚晚不得不把牌打出去,幾圈下來,晚晚贏多輸少。
那邊向蘭和陸子勝口口聲聲說輸了,手氣不好,但瞧著兩人的面色,倒是歡喜得很,絲毫沒有輸牌者該有的沮喪。
晚晚不經意擡眸,還能瞧見陸子勝朝向蘭擠眉弄眼,再看一旁的楚元策,老神在在,十分淡定的模樣,晚晚忽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今晚,她貌似被人算計了。
“不打了不打了。我家老頭子派我明天去海南出差,我得回去了。”一局結束,陸子勝推開椅子站起來。
晚晚也起身道:“蘭蘭,天色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你可不能走?!标懽觿贁r住她:“今天上下兩個半場,上半場楚先生贏得多,下半場你贏得多。所以這個懲罰嘛,還得你們兩個一起受。”
晚晚自然不服,那邊楚元策淡定的問是什麼懲罰。
陸子勝和向蘭對視一眼道:“具體什麼懲罰,我們也不知道。舒姐剛剛準備好了一堆的籤,爲了表示公平,你們自己抽吧?!?
向蘭自一旁取了許多摺好的小紙條過來,晚晚見兩人一臉看好戲的表情,默了片刻,敢情舒姐說要去睡覺是假,偷偷上去製作懲罰道具是真。
這時候,晚晚是百分百的確定,舒姐今天約她來,是有計劃的。只是這計劃,是舒姐自作主張,還是楚元策授意,她不是很確定。
“來吧,抽吧。”陸子勝起鬨。
楚元策很淡定,伸手取了一個籤子,緩緩打開之後,望向晚晚。
晚晚在陸子勝和向蘭的逼迫下,不得已也抽了一個。
打開之後,她懵了——在別墅住一晚。
她在別墅住一晚,那楚元策抽到的是什麼?該不會是去車庫呆一晚吧?
陸子勝伸長了脖子,偷看晚晚的籤:“唉喲,在這裡住一晚。我怎麼就沒這麼好的待遇呢?”
“陸先生要喜歡,楚某歡迎你留下?!背唛f閒的接了一句,那目光,陸子勝堪堪接觸到,冷不丁就要打個寒顫。
“我是喜歡,但架不住明天一早的飛機?!标懽觿賹ο蛱m道:“蘭蘭,我送你回去!”
“我跟你們一起。”晚晚說著便要收拾東西,陸子勝道:“束晚晚,你該不會想要耍賴吧?這願賭可要服輸?!?
“我又沒輸?!蓖硗砟昧税庾撸輳吩俨蛔撸驮僖沧卟涣肆怂频?。
“哎,你還真要耍賴?。俊标懽觿倏聪虺撸嵴唛f閒的站著,嘴角微勾,陸子勝道:“束晚晚,你這樣可有違你女俠的形象。”
“這都什麼年代了?早就沒有女俠了,再說,我也不是。”晚晚已經到了門口,正彎了腰穿鞋,身後就傳來舒姐的聲音:“唉喲,今晚是誰贏了?”
晚晚站直了,陸子勝和向蘭一致看向晚晚和楚元策,舒姐裹了件披肩下樓來:“晚晚和阿策?還真是你們?!?
她走近晚晚:“給舒姐瞧瞧,抽到什麼懲罰了?”
晚晚不情不願的把紙條往後藏,那邊陸子勝嘴快:“在別墅住一晚?!?
舒姐拍掌道:“好,晚晚,你這是心疼舒姐呢,想留下來陪我是不是?”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晚晚再要走,就不太好意思了。
“房間我已經收拾好了,你之前住過的那間。”舒姐這話一出,陸子勝眼睛瞪圓了,向蘭倒是淡定得很,對晚晚道:“陸子勝送我回去,你在這裡,多陪陪舒姐?!?
晚晚皺著眉頭,向蘭拍了拍她,跟陸子勝出去了。
舒姐送走幾人,迴轉身來擡手掩嘴打了個哈欠:“啊,不早了,我得休息去了。人啊,真是經不住歲月?!边呎f邊往樓上走,上了兩級臺階,迴轉身來道:“備了材料,明早給你們做蝦餃。晚晚,明天有空吧?陪我去趟巖山。”
晚晚眉頭越發皺緊了些,舒姐明天一早要見到她,當然,她可以現在離開,明天一早再過來。
她爲自己的機智點了個贊,對楚元策道:“楚先生,我想起來,手機充電器忘帶,手機快沒電了,我……”
“充電器這裡就有?!背邎罅藗€手機型號,見著晚晚臉上的表情變化,眉梢舒展著,嘴角不自禁微微揚起。
“那個……”晚晚還想再說什麼,楚元策朝她邁近一步:“你在怕什麼?”
“怕?我沒怕啊。我怕什麼???”晚晚挺了挺背:“對了,宋敏的事,你早就安排好了?”
“嗯?!背吣昧藘善克?,遞給她一瓶:“這件事,我該早些和你說?!?
“沒關係,結果還不算太壞。宋敏如今也算是身敗名裂?!蓖硗斫恿怂攘艘豢?,在沙發上坐下來,真正面對著他,倒也沒有想像中的尷尬。
“前兩天,在生氣?”
“沒有。我生什麼氣?”
晚晚把瓶蓋擰開又擰上,私心說,他讓她不要輕舉妄動,不要拿她們的婚姻和孩子做反擊,她當時是很生氣的。楚元策並不希望她們的婚姻公佈出去,這一點,讓她心堵了一個星期。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對這件事,爲什麼會這般在意?
“晚晚。”他身子前傾,望著她的眼睛,她在他眼裡瞧見自己的倒影,有些懵然的等待著他接下去的話。
男人抿了抿脣,到底什麼都沒說,他擰開瓶蓋喝了口水,緩了緩道:“你不生氣,那很好。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楚元策率先上樓去,晚晚怔怔的坐在原地,有些回不過神。楚元策方纔喊她的名字,明明是有話要說的,可最後,卻什麼都沒說。
他想對她說什麼?
宋敏的事情總算告一段落了,照理說,她和他的婚姻至少要讓承澤同意,畢竟當初承澤舉辦紅顏會來爲他選妻,鬧得沸沸揚揚。不過,他不公開的原因,大概是覺得她身份地位不如宋敏?
晚晚上樓回房間,舒姐說的那間她之前住過的屋子,門開著,燈也開著。舒姐總是這般周到。
舒姐說明天一早要陪她去巖山,今晚還是早些休息的好。她往浴室走,想著事情,沒注意裡面的燈也開著,徑直推門進去,眼睛猛的發直。
浴室裡有人!
楚元策全身毫無遮擋,正在淋浴。水將泡泡沖刷下來,漫延過他堅實有力的胸膛,滑過他精瘦的腰,再往下……
晚晚後知後覺的擡手遮眼,退了兩步奔出去。
她站在門口深呼吸,她和他,有近一月沒再有過了,如今看了這樣的畫面,腦子一時半刻竟是恢復不過來。
等等!他怎麼會在這裡?舒姐明明說這個房間是要給她的……
敢情,她又一次被算計了?!
晚晚氣呼呼的就要走,那邊楚元策腰上圍條浴巾步了出來:“我房間的浴室出了點問題?!?
他不解釋倒還好,這一解釋,晚晚再表現出生氣就顯得太小氣了,畢竟被看光的人是他。
她背對著他:“哦?!?
“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彼〗硗庾?,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
這和以往的楚元策相去甚遠,晚晚皺了皺眉,隨即鄙視了自己一把,她這腦袋瓜都裝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楚元策出去,晚晚反手就要把門鎖上,男人眉頭微蹙:“晚晚,你又忘了,我們現在,是夫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