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我說，我對你是真心的，你可愿跟在我身后，我定不會負你！”楚行慶悠悠的說著，他向來不會輕易許諾，可這次是真想將她留在身邊，要不然也不會自殘身體博取她同情。

此言一出顧昭歡再也忍不住心境，慌忙的推開楚行慶退后幾步，轉過身去不再看他，心頭刺痛難以呼吸，前世的記憶不斷涌現，而楚行慶和楚行云二人的面貌不斷在她腦中回轉。

那時楚行慶受傷嚴重，她陪在在側不肯離去，每當入夜時分他輾轉反側時都喚著她的名字，醒來時也曾握著她的手跟她說‘永不負你’。

顧昭歡一時間彷徨了，可卻再也不想與楚行慶有過多的糾纏，抬腳走到軟榻便拿起一張錦被蓋在身上閉上眼睛不再想那些有的沒的。

可腦中回轉，這虎符是藏在她房中的，難不成楚行慶深夜前來是為了那虎符？想到這里顧昭歡也睡不著了，瞇縫著雙眼偷偷的瞄著床上的楚行慶。

困意襲來，顧昭歡也忍受不住漸漸陷入熟睡之中，待顧昭歡睡著之后楚行慶起身走到顧昭歡的身邊，掀開她衣領，便瞧見那子蠱所化成的紅印栩栩如生，“昭歡，皇位我要，你我也要！這一生你是逃不掉的。”

如夢般的話語似乎念進了顧昭歡的夢中，顧昭歡猛然驚醒起身看向床榻，床上空無一人，顧昭歡連忙跑到床邊掀開被子，只見到點點血跡，“虎符！”驚嘆一聲走到藏起虎符的地方一看，虎符還在。

顧昭歡不禁心生疑惑，楚行慶的目的不在虎符，那他闖入顧府所謂何事？她這是越發看不懂楚行慶了，他口中所說的濃情蜜意已毫無感覺，她早已不是那二八少女容易欺騙。

將楚行慶所存在的痕跡一一清除，顧昭歡便起身往女學前去，卻在女學門口瞧見了楚行云的轎子，這個時候楚行云來女學做什么？

“妹妹來的好生早啊。”

嬌嗔的聲音從身后傳來，顧昭歡一回頭便看見了顧傾城的身影，想起與她并無什么交集怎得今日如此熟昵，隱下心中疑慮朝她笑道：“姐姐，我不過是早些來女學收拾好要用的東西罷了，倒是姐姐怎么來的這么早。”

顧傾城扯著袖子捂嘴笑道：“今日七皇子來女學叫我們騎射，姐姐早已聽聞七皇子騎射了得便早些來了。”說話間目光時不時的看向轎子的方向，眼中帶著傾慕。

騎射？這楚行云怎么有時間來女學教騎射？現在這個時候他不該收攏些勢力好與楚行慶對抗嗎？想到這里顧昭歡加快了腳步往女學走去，剛踏入正廳便瞧見楚行云身著青衫端坐在廳中與校長說著話。

“顧昭歡，這是七皇子，還不快前來拜見。”校長見顧昭歡走進卻愣在原地遲遲不動，生怕這七皇子生氣遷怒到他。

訓斥之聲傳入耳中顧昭歡款步走到楚行云的面前微微欠身行禮道：“顧昭歡參見七皇子。”話音落下抬頭便望見楚行云帶笑的眉眼，心頭一驚，昨夜的遇著楚行慶的事還歷歷在目，現如今瞧見與楚行慶有幾分相似的楚行云總覺著有些不妥。

隱下心中的疑慮，此刻在廳中也不方便與楚行云多說些什么便跟校長說了幾句匆匆退下，至此也沒看上楚行云一眼。

這一舉動落在楚行云的眼中有些奇怪，前些日子還熟惗著，今日怎得如此冷淡，余光瞥向一旁站著的校長，大抵是外人在場她不方便吧，拿起一旁的茶盞呡了一口悠悠的道：“這騎射若是有女子身子不適的，都免了吧。”

校長怔了怔忙笑道：“是是是，我這就吩咐下去。”

顧昭歡款步走回房中，卻停留在門外不想入內，昨日今日之事摻和在內，她心中煩悶極了，女學之中她最為出類拔萃，卻沒料到她本想安穩平靜的過這一生還是跟那楚行慶攪纏在了一起。

“昭歡，這天氣漸涼怎得站在門外不進去，倘若凍壞了身子可怎么辦啊！”柳鶯早早便來了女學見顧昭歡還未來便去后院了一趟，一回來就瞧見顧昭歡站在門口出神。

聞聲顧昭歡回神轉身，只見柳鶯身著一襲紫衣手持著一管玉蕭款款朝她走來，見著是柳鶯不想讓她愁緒不解微微一笑道：“我這也剛剛到這姐姐每日來這女學都好早啊。”

柳鶯走至顧昭歡的身邊輕笑道：“你怕是不知，女學眾人知曉今日七皇子會前來教學騎射，個個都來的早，可不止姐姐一人來的這么早。”柳鶯隱下心中別有思緒，她怎能直白告訴她，她來這么早只是想要早些見她罷了。

想起剛剛在廳中所見，顧昭歡恍然，原來楚行云真的要教騎射，這與當年所見并不相同，楚行云不是向來不愿與女子多過交涉，他這一行所謂何事？

“柳鶯，過些日子這女學便要結束了，你可有中意人？莫非你也中意那七皇子，特意來的如此早瞧上那么一眼？”顧昭歡不免開始調笑柳鶯，自入女學來她便照拂著她，及第之年也好好尋摸個人家，借此試探一下柳鶯是否對楚行云有意。

聞言柳鶯身子一顫，慌忙用錦帕捂著臉頰滿面嬌羞，用玉蕭戳了戳顧昭歡輕嘆道：“你這丫頭怎么老是尋我開心，我日后要嫁的人定要是我喜歡的人，七皇子是好，可并非我心中所屬。”

只是隨口一問，開口之后顧昭歡也愣住了神，她這是問的什么話，是想聽柳鶯喜歡楚行云還是想聽她并不喜歡楚行云，不免面上帶著些許尷尬，伸出手執住那柄玉蕭轉移話題，“你這柄玉蕭倒是精致，從何得來？”

柳鶯見她目不轉睛的盯著這柄玉蕭不免心生歡喜，將玉蕭擱在她的手中，“這玉蕭是拖父親從外尋來，說是好東西，便帶來女學給你瞧瞧。”

玉蕭雕紋精致，通體冰涼，倒是個稀罕物件，顧昭歡忍不住的在手中多把玩了一會，“柳鶯，這玉蕭真的是好東西，你可真的得了個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