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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幕

序幕!

自那日之後,很長一段雙再沒見到過朽木露琪亞,只是隱約聽說露琪亞在休息了幾天後,終於歸隊了,不過人似乎比早前更沉靜了幾分,讓若晝很是憂心。

隱秘機動部隊工作毫無時間概念可言,二十四小時連續(xù)待命,且終年無休,偶爾有空閒的休息時間,若正巧趕上夜晚,雙便會一個人佇立在那白色巨塔頂端,俯瞰整個瀞靈廷,閉上眼認真聆聽,夜色之中彷彿有個聲音一直都在不厭其煩呼喚著她,提醒著她,只是,她始終抓不住,聽不真切。

這種時候,往往是不會被任何人打擾的,又或者說,能在這種時候出現(xiàn)她身邊的,都不是人。

例如說,千本櫻偶爾會飄來她身後,一起看看風景,有意無意的唸叨著那個人的事,所她很清楚的知道白哉辦公室裡很久沒有新鮮漂亮的桔梗花搖曳盛開,三席總是丟三落四,經(jīng)常忘記泡茶,偶爾還會搞錯文件,還有現(xiàn)在六番隊隊長和副隊的工作全要落在一個人身上,白哉近來越發(fā)的忙碌...雙微瞇了眸子,靜靜聆聽,並不搭話,以前從不知道原來端莊穩(wěn)重的千本櫻還很聒噪。

慣常縮成一團,乖巧地坐在她身後,從來不言不語的是袖白雪。

經(jīng)常站得遠遠的,好奇的打量著她,以寬大的袖子掩面,只露出半張姣好面容和一雙湛藍的天空之眼的,是冰輪丸,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她隱隱地覺得那女子恨透了這個名字,更喜歡被人稱做‘冰?紅蓮’。

還有很多她明明不記得見過的...刀魂,卻都叫得出名字。

那個只出現(xiàn)過一次,丟下一句‘您忘記自己的責任和本職真的已經(jīng)夠久了,雙大人,請早點拋卻妄念,找回自己吧’,半面刺青,不怒而威的紅髮粗獷男子,她曾下意識的想喚他,若火。

她也知道,那笑吟吟西戲言‘既然來到這裡,就要及時行樂啊,雙大人~不要在一棵樹上吊死’,眉梢眼角盡是妖嬈風情的男子,似乎叫做孔雀。

而那最常出現(xiàn)在她身後,也是唯一上前伸手拍上她肩頭,眉目俊朗眼神柔和的男子,則說‘雙大人,我們都曾嚮往希冀,但卻永遠做不到事,真的希望您可以做得到。請順從自己的感覺,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那人嗓音溫軟,似香醇的美酒,身上有淡淡的藥草芳香,像極了烈大人身上的味道。

可是,他們卻沒告訴她,什麼是妄念,還有,究竟什麼纔是她想要做的事情?

雙是在執(zhí)行遠征任務(wù)回來後,才知道露琪亞申請調(diào)駐現(xiàn)世的命令早已經(jīng)下來,人都已去了現(xiàn)世近半個月,若晝說只是三個月,很快便會回來。

那天她亦站在懺悔宮的頂端,吹著冷風,心情卻始終不能平靜,不知道爲什麼她隱隱有種不好的感覺,也許...是她太過敏感吧?最近的屍魂界平靜異常,任何事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實在不像會出什麼事。

不過雙並不知道,那天在瀞靈廷某個番隊的隊舍裡,有人的笑容明明和藹可親,嘴角卻似有一絲冰冷的寒意若隱若現(xiàn),他擡眸望向天空,半瞇了眸子,似乎心情不錯,“銀,我似乎是找到了屍魂界最鋒利的一把刀。”

後者先是微微一滯,隨即緩緩勾起脣角,細細眼彎著狡黠的弧度,“要我說恭喜嗎?”

穿堂風悄悄滑過,輕輕托起那兩件分別寫著‘五’和‘三’的白色羽織。

“呵~等能正常使用之後吧,”前者脣邊帶著自信的笑,“要不了多久的。”那句回答就此散進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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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任務(wù)緣故要去真央靈術(shù)院,而那楓河櫻雪的景色又是必經(jīng)之地,雙覺得自己是根本不會再踏入這裡的,明明可以瞬步快速穿過去,可偏偏到了這裡身體卻不聽使喚,不由自主的放慢了腳步走入其中。

原來這裡,即便是變成了朽木家的私產(chǎn),也並沒有什麼改變,仍是記憶中的模樣;原來所有的景色早已靜凝於此,會變的,從來就只有身處其中的人,和看風景的心情。

哎?

早已熟悉到不能再熟的靈壓,讓雙頓住了步子,看著前面的人微微有些愣神,那是印象之中不該出現(xiàn)在河這岸的人,她側(cè)頭,看到彼岸墓前的白菊,血紅色眸子之中光彩漸次黯淡下去,是了是了,從很早以前開始,這裡全部的意義,就只是祭奠葬在對岸的那位緋真夫人,早不是旁人可以隨便出入的地方。

雙並不知道,恐怕連朽木白哉自己都不記得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習慣站在河著畔的楓林之中,靜靜看著對岸的櫻花,站在她曾經(jīng)可能站過的地方,看她始終在看的風景,原來置身其中和遙望遠觀真有如斯差別。

“雙,”這一次是他先開口喚她,醞釀許久,最終吐出的還是那最疏離得體的問候,“久違了,工作還順利嗎?”其實,根本不用問的,他比任何都清楚她的能力。

雙垂眸看著自己的腳尖,亦是謙卑有禮,“承蒙掛心,隱秘機動部隊的工作,我可以勝任的。打攪到您,我很抱歉,告辭了。”她已不記得自己有多久在和他說話的時候,沒擡過頭看那雙深邃的紫眸。因爲她怕看到他眸中自始至終的冰冷淡漠,她怕在那雙眼睛裡找不到一絲溫度,她怕自己在這樣明媚的白日裡亦能墜入寒潭。

也因爲雙沒有擡頭,所以她看不到對方眼底深處那細微的波動。

他眸色微沉,脣泯成一條直線,“去真央嗎?”

“是的。”

“走吧,順路。”

她身形輕顫了下,擡頭,不解的望著他,有些詫異的眨眨眼,白哉什麼時候會關(guān)心別人去哪裡?

只是,雙還沒來得及答‘好’,遠處一個逐漸熟悉的聲音笨拙地撞入這一片寂然的空間,那一點點幾乎謹慎小心翼翼的曖昧瞬間消散,“隊長,抱歉,總隊長傳令請您過去...”來人風風火火的跑來,邊跑邊喊,在看到了雙的時候愣了一下,“哎?哎!雙前輩?”

朽木白哉的眉頭微皺了一下,而後瞬間平復,“知道了。”

“很久不見了,阿散井,”雙的視線在阿散井戀次左臂上那熟悉無比的山茶花臂章上僅停了半秒,硬生生的擠出了一句,“恭喜升遷。”她是知道六番隊的副隊位置早晚會有人接任了,只是沒想到會是熟人,會快得讓她有點...措手不及。她轉(zhuǎn)身朝朽木白哉深深鞠了一躬,“失陪了,朽木隊長。”直起身子,朝真央的方向瞬步而去。

朽木白哉亦是瞬步離開,只是朝與雙截然相反的地方,一番隊的方向。

阿散井戀次左右看看,伸手抓抓自己耀眼的紅髮,皺眉,“我該不會打擾了什麼吧?額,隊長?!隊長,等我一下。”不及多想,瞬步追了上去。

在阿散井戀次看不見的地方,兩把刀魂魄的較力,刺蝟頭的少年,正拼命拽住那盛怒之中的粉衣女子。

“死狒狒給快放開,我要宰了他,我一定要宰了!啊啊啊,你知不知道我家那木頭大人醞釀了多少年纔給了這麼點反應(yīng)啊,還被你家的死紅毛給攪和了!”

“冷,冷靜,千本櫻你冷靜點~啊!!!你打我?guī)质颤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