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冰潔楞了一會,牽掛著楊柳的那單,先去了廚房,顧不得聽他解釋說,吃的豆腐是中午的豆腐,而不是晚上微微的豆腐。
微微卻是有些哭笑不得,眼看他越描越黑,黑的比包黑子還要黑,再黑一點,估計有人被鍘了可能,只能找了個借口,吃完飯就沖了出去,美名其曰,給二人留點個人的空間。
鄒冰潔用了三十分鐘做飯,十分鐘吃飯,已經覺得浪費了很多時間,本來她還想吃完把碗刷一下,只不過看到楊柳吃的津津有味的樣子,一時倒不忍心督促他快吃。
“吃完飯,飯碗就放在桌子上吧,我做完方案過來再洗碗。”鄒冰潔丟下了一句話后,已經拿起方案沖入了自己的房間。
她就是這個的一個人,工作起來,可以忘記了一切,只不過這次,卻是因為別人的工作。
楊柳'啊'的一聲還是余音未歇,眼前已經不見了鄒冰潔的身影,他還不至于臉皮厚到真要等到別人收拾碗筷的地步,雖然以前他一直都是這么懶,但是這次多少有些不一樣,他總不能宰人吃肉的時候,還讓被宰那人自己燒開水吧?
洗完碗筷,放到消毒柜里面的時候,楊柳神奇的發現,竟然一只碗都沒有打破,又洗了下手上的油污,不知道為什么,手上的油污給他一種怪怪的感覺,那是他這輩子都沒有經歷過的。
自己可真是個大少爺,楊柳苦笑了一下,不知道以前油瓶子摸過沒有,只不過他覺得,這種感覺,其實也不錯。
不知道為了什么,最近他開始做夢,每次做夢起來心中都不痛快,他一直以為自己是沒心沒肺的那種,所以睡覺都很香甜,卻沒有想到一旦做起夢來都是那么復雜!
每次醒來的時候,他都是有些疑惑,卻又再也記不起夢里的一絲一毫,只覺得很久很漫長,自己睡夢中很想從夢境中逃出來。
楊柳坐在沙發的時候,看到劉婷婷的房間亮著燈光,'噼啪'的輕微聲音傳來,知道那是鄒冰潔在忙碌的敲擊著鍵盤。
和鄒冰潔同住在一片屋檐下幾天,他發現鄒冰潔其實很不錯,最少現在能做飯的女孩子越來越少,雖然不說和死海中魚類一樣的徹底滅絕,卻也和神農架的野人一樣,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
她其實也很辛苦,當初在公司的時候,就看她白天忙忙碌碌的,銷售業績很好,本來以為她多少有一些運氣,卻沒有想到她的這種業績全是汗水換回來的。
比起她來,楊柳自己真感覺到是像豬一樣的生活,想到這里的時候,楊柳多少有些慚愧,轉瞬又想起了劉婷婷。
她們兩個看似不同,卻又有些相同,她們都喜歡把自己搞的忙忙碌碌,沒有一刻余暇,就像蜜蜂一樣,成天飛來飛去的,忙碌只為了一點花香,那也是一種生活,不過楊柳并不喜歡。
他覺得現在就很好,只不過鬼使神差的接下長生閣的這單,是為了什么?
以前如果碰到這種情況,他是能推就推的。想到這里,心中多少有些困惑,起身倒了杯水喝了下去,突然想起鄒冰潔多半也會口渴,找了個干凈的杯子,又倒了一杯,這才推開半掩的房門。走了進去。
“冰潔,喝點水吧。”楊柳站在鄒冰潔的身后,端著那杯水,就像端著他的感激。
鄒冰潔卻是頭也不回,”楊柳,你來的正好,我要問一下這個產品的報價,這個集中監控的采集卡和軟件,十六路實時的,你們公司好像是采用別的公司成熟的產品。。。。。。”
半晌不聞楊柳的回答,鄒冰潔扭頭看了楊柳一眼,嘆息一口氣,”我還是自己查吧,對了,你進來找我有事?”
“喝點水吧。”楊柳只好把來意又說了一遍。
鄒冰潔搖搖頭,”我不渴,”雖然是這么說,她還是把水杯接了過來,甜甜的笑了一下,調侃道:“到底是有求于人,都知道給別人送水了。”
楊柳有些尷尬,又知道自己真的和鄒冰潔說的一樣,無事不燒香的,其實他有事,很多時候也是不燒香的。
“看看,就是臉皮薄,說你兩句就抹不開。”鄒冰潔搖搖頭,”楊柳,作為業務員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臉皮就應該厚一些,客戶說你兩句,你就無話可說,那怎么行,如果你真的想要在這方面發展的話,或者是在社會生存發展的話,這個道理一定要明白。”
楊柳那是言者諄諄,聽者藐藐,他雖然不想在這方面發展,卻是不能拒絕鄒冰潔的好意,只好點頭說道:”冰潔你說的真對,比那些語錄上講的還對,我記下來了。”
“記下來個大頭鬼,”鄒冰潔莫名其妙的嘆息一聲,停下了手頭的工作,”楊柳,你難道真的沒有好好考慮一下,在什么方面發展?”
“我這種高中的水平,又有什么發展。”楊柳每次聽到鄒冰潔給自己做人生規劃的時候,都有些頭痛,“我就先對付這個工作吧,我們老總怎么說也挺看重我的。”
“老總看重的是那些出成績的業務員。”鄒冰潔嘆息一聲,“我不知道你怎么接的單子,可是我總覺得有點僥幸的成分在里面,做人一定要腳踏實地的才行。”
“啊?”楊柳只能無奈的接受教育,看了一眼顯示器,“冰潔,我的這個單子,今天能做出來嗎,我提成收入什么的,就指望你呢。”
鄒冰潔搖搖頭,終于把目光移到屏幕上,“任務很緊張,不和你扯淡了,我抓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