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嘴說完就在駕駛位上不停的晃了起來,到后來,他還覺得不過癮,開了音樂邊聽邊晃。
我本來特想損大嘴幾句,心說晃悠個啥,把老子弄得直暈乎,但沒想到他這招還挺有用。沒多久我就聽到“當、當”兩聲響,我一抬頭,發現我的車窗外站著一個男人。
外面黑不拉幾的看不清楚,等那個男人一說話,我才聽出來,是個年青人,歲數應該沒多大,約莫有20來歲。我把車窗搖了下來,那個小伙子留了一個小光頭,突然一伸手,拿了一把匕首,還低聲喝道,“搶劫!快把錢交出來!”
大嘴那邊的車窗也響起了“當、當”聲,那窗外同樣也站了一個拿匕首的小伙子。小光頭低頭朝車里望了一眼,這小子看到大嘴和我忍不住樂了起來,還邊樂邊說,“臥槽!搶了這么多次,第一次見濱河公園有搞基的!”
我和大嘴對望了一眼,我一時間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不過現在想解釋啥也晚了。小光頭收起了笑容,低喝道,“快把錢掏出來,不然哥們等會直接用匕首爆你們的菊花!”
我還沒有說話,大嘴把槍掏了出來。他調轉槍口,指著小光子說,“敢爆我?老子是警察!”
大嘴話剛出口,小光頭挺賊的,轉身就跑,他還直接向濱河公園對面的大道跑去。他這一跑,大嘴身邊的那小子也急忙收刀跟著,那小子直接跳過附近的灌木叢,躥進了公園里。
我跟大頭趕緊下車,我對大頭說,“分頭追!”
大頭應了一聲。他還跨過灌木叢,直接去追公園里那小子了。
我抽出槍,也急忙朝小光頭逃跑的方向追去。
小光頭這小子跑的挺溜,他知道被抓住的后果,所以雖然濱河大道上的車速都很快,但這小子玩命的在車輛中間穿插著跑,他這一玩命,附近的汽車都不停的踩剎車。等我跑到濱河大道時,那些汽車已經重新恢復了速度,我只能一邊揮手一邊找機會過馬路。
就耽擱了這一小會,等我跑過馬路,小光頭竟然不見了。
我朝四周看了看,沒看到什么人,在馬路左邊有一條深深的胡同,我估摸著小光頭應該是躲到胡同里了。
那個胡同口有盞昏暗的路燈,胡同也比較深,我想了一下,那小子只是手里拿了一把匕首,只要我控制好距離,應該沒什么事。
我端著槍,放慢腳步朝里面走,胡同外面都很干凈,沒什么障礙物。我朝里面深入大概二十米的樣子,在我前面不遠處出現了一些雜物箱子,那箱子上放了一些建筑垃圾和雜物,估計是附近誰家裝修房子整理出來的。
我擔心小光頭藏在那些雜物后面,我就讓身子往旁邊的墻上靠了靠,之后我躡手躡腳的繼續往前走。
但突然間,我身后突然傳來“咣”的一聲巨響,我急忙一轉身,手中的槍也對準了發出巨響的地方。那里的地上掉了一個花盆,一只野貓沖我“喵嗚”了一聲飛快的逃走了。
我忽然覺得身后傳來一陣風聲,我急忙一轉身,一根
粗大的木棍一下打在了我右手上,我右手一疼,手中的槍掉到了地上。我沒想到小光頭竟然棄刀用棍。而且手里的槍一掉,我心還慌了。
我急忙左手抓住小光頭手里的木棍,右手摟住小光頭的脖子,腳下一發力,直接把小光頭摔到了地上。
小光頭在摔倒的瞬間,他把木棍一扔,也用雙手摟住我脖子,我倆直接一起滾到了地上。
我擔心這小子用匕首扎我,急忙雙手拽著他的雙手,不給他拔刀的機會,我的身子還順勢壓在了小光頭的身上。小光頭也急了,他拼命的想從我手里抽出來,可是我使勁的攥著他的雙手,就是不撒手。
這小子拽了半天手沒用、他改變了策略,把兩條腿拼命的盤到我的身上,他想借用腿勁把我壓到身子下面。我順著他的腿勁拼命的左晃右晃,不讓他的企圖得逞。
而且我倆在地上這樣滾來擰去的,沒一會,我倆就像麻花一樣纏在一起了。
我倆在地上滾了半天,誰也沒找到機會先降服誰。這時候,胡同口傳來了腳步聲,我聽到那急促的腳步聲心里一驚,壞了,這小子經常和他同伙在這附近搶劫,估摸著他同伙來了!
小光頭也興奮了起來,他趁空大喊,“小四,我在這!快來幫忙!”
“小四”快步的跑了過來,不過他邊跑邊喊,“圈兒?”
我反應過來了,是大嘴!而且這一刻,能聽到大嘴的聲音真是太親切了。我急忙應了一聲,大嘴非常有效率,跑過來直接照著小光頭腦門來了一拳,小光頭本來就已經沒啥力氣了,大嘴這一拳,立馬讓小光頭懵懵的。大嘴從身上摸出銬子直接給小光頭銬了起來,他一邊銬一邊說,“搶劫?襲警?你小子得牢子喝好幾年稀飯了!”
我趁空從地上爬起來,還低頭一看,渾身都臟兮兮的,我從旁邊地上撿起了配槍,放回槍套。
我一把將小光頭從地上拽起來。我想再砸他幾拳解解氣,但后來一合計,算了。
我倆一起把小光頭帶走,而且小光頭被大嘴那一拳徹底打懵了,一路上都耷拉著腦袋迷迷糊糊的,路上我問大嘴,“你追那小子呢?”
大嘴無奈的罵咧了一句,“那小子跑進公園就不見了,我擔心你出事,所以跟了過來。”
我倆把小光頭銬到車上,直接回了警局。這時候都半夜了,警局沒啥人。
我倆先把小光頭押到了審訊室里,大嘴解開了小光頭的左手,他把小光頭的右手銬在了審訊桌上。
小光頭這時已經清醒過來了,他看著我和大嘴,換個套路,不停的嘟囔,“兩位警官,你們真是抓錯人了,我是第一次干這個……”
我和大嘴能信他才怪,大嘴還用手拍了一下桌子,喝了句,“少他媽裝蒜!剛才你搶我倆的時候是怎么說的?搶了這么多次,第一次碰到搞基的!我可給你說清楚了,你要是老老實實的交代,興許還能少判你幾年,要不然的話,后果你自己想吧!”
我得跟大嘴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我又
接話,拿出一副語重心長的架勢說,“政策你是懂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小光頭看了我倆一眼,沒有吭聲。
我倆都明白,小光頭這樣子一看就是老油條,他對我們這一套很熟悉,現在屬于心理抵抗期,只有讓他放下心理抵觸情緒,才能吐口,甚至我還想,他既然是個“慣犯”,會不會能提供一些線索?
我和大嘴也沒再說話,給他思考的時間。
小光頭也不知道想啥呢,一直不吭聲。我從身上摸出一包煙遞給他,又跟大嘴使個眼色,我倆一起出了審訊室。
大嘴對我這種寬厚的做法很不解,甚至出去后,他還嚷嚷說,“圈兒!那小子就是個賤骨頭,等會你去上個廁所,我把監視器關了,再好好的修理修理他!”
我勸住大嘴,那意思,有點耐心,這事交給我吧。
大嘴又嘟囔了一句。
后半夜,我和大嘴要么在審訊室外面待著,要么去審訊室里跟小光頭聊聊。
我還是那套路,大嘴罵罵咧咧,我卻顯得很和善。等天快亮的時候,我自掏腰包買了三份早餐,其實就是漢堡和可樂這類的。
這看似沒啥,但小光頭對我越發有好感,尤其吃完漢堡,他示意跟我單獨有話說。
我讓大嘴先出去。等審訊室里就剩我倆后。小光頭情緒有點激動,望著我說,“警官!我他媽就是爛命一條,小時候父母離異,我一直在社會上混,從沒有人對我這么關照過!你人不錯!我不能不給臉。我有情況要舉報!關于濱河公園那情侶被殺的線索!”
本來我沒指望小光頭能說出什么大線索,我也只是抱著試試看的心理,沒想到真挖到猛料了。
但我雖然心里吃驚,面上都沒有表露出來。
我繼續問他,“濱河公園汽車情侶被殺案?你說的是前兩天那輛SUV上的案子?”
小光頭點了點頭說,“沒錯!當時我在案發現場!”
小光頭說的這么肯定,我心里出現一針波動。
我讓小光頭詳細說說,而且也跟他保證,如果能配合我們破案,他的事,會有緩。
小光頭點了點頭,往下說,那天晚上,他和同伙小四一直在網吧打LOL,一直打到后半夜,倆人身上又沒多少錢了。他倆一合計,就想出了網吧找找生意。
當時已經過了午夜,他和小四在濱河公園附近轉悠。因為濱河公園停車帶那里偶爾有野鴛鴦,運氣好了,他倆能搶上一大筆錢,而且那些人大部分是婚外情,一般不會報警。
他們到達濱河公園停車帶的時候,見一輛白色的面包車飛快的從停車帶那里開了出來,由于面包車開的太快,地上的泥漿還濺了他倆一褲腿,當時他倆對那輛車罵了半天,那輛車也沒搭理他倆,只是飛快的開走了。
停車場里當時還有一輛SUV停在那里,他倆想上前碰碰運氣。但當走到SUV跟前的時候,他看到車里好像有兩個人,他倆敲門,那兩個人一直也沒開車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