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新猜測興趣很大,想讓鐵軍多解釋幾句,但鐵軍搖搖頭,說目前咱們了解的信息實在太少,也不知道東星警方的猜測靠不靠譜,就先不拿出來說道了,等去了廣西,有進一步的調查發現后,我們再研究也不遲。
我覺得也對。我們又聊了一會,就散會了。
我們定了晚間的飛機,所以各自回家,收拾一番,我沒拿太多東西,連衣服也只帶了兩套,能換洗下就行。
之后我們回到警局集合,一起趕赴機場。
坐飛機期間并沒啥事,就是大嘴胃口大開,吃了兩份盒飯。
在下機時,東星緝毒大隊的隊長已經在機場等我們了。這人叫李云東,個子矮矮的,長得一般,不過最讓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的厚嘴唇。
按說一般男人長著厚嘴唇,應該很丑才是,但李云東的嘴唇反倒給他加了印象分,看著有些性感。
他帶我們一起上了一輛面包車。本來我們才下機,天色也晚了,應該去賓館休息,但李云東的意思,現在追查幽靈案到了關鍵時刻,希望我們能不念辛苦,這就回警局商量下案情。
我們五個都沒意見。只是邪叔不合場合的打了幾個哈欠。
而且來到警局后,我們就進了會議室。
李云東給我們播了幾個片子,介紹下東星的文化和風土人情,也提了提案子。
這次的毒販,異常狡猾,是一個智商特別高、行蹤特別詭秘、反偵察能力特別強的犯罪團飯。
我知道重要的事要強調三遍,李云東話里提到了三個特別,這很說明問題。
李云東繼續說,“這團伙內的主要犯罪嫌疑人從來不接觸毒,即使在電話里說到毒品,也像親戚、朋友聊天拉家常一樣,什么時候從越南進貨,什么地方取貨,什么時候往各地云運貨等等,都用關鍵詞匯來代替,只有他們自己人才會明白。而且每一步驟都是單線聯系,這些犯罪嫌疑人的手機號,基本上每個月要換好幾次,每次都用假身份證來辦,每隔一段時間就聯系一次,一旦失去聯系或發現異常,他們要么停止活動,要么舍棄這條線。”
所以東星警方用了半年時間,收了幾次網,也只是逮住幾條小魚,甚至這么弄到現在,反倒讓主要犯罪嫌疑人更加敏感,藏匿的更深了。
我聽完后終于明白這些警察的苦衷,更意識到這里面的困難之處了。
鐵軍最在乎現在的進展,就一轉話題,讓李云東說說這些。
李云東告訴我們,目前有三個方向,可以作為案件的突破口。
第一是北侖河,也就是東星跟越南相隔的那條河,在上個月的一天夜里,小寧村派出所的民警巡邏時,在河上游附近發現河面上有電筒光,還是斷續的。
民警意識到不正常,但趕過去時,發現河面并沒人。這種情況還在半個月后再次出現,而且與之巧合的時,第二天,各地下賣場就出現新到的毒品了。
警方因此懷疑,這伙毒販是通過北侖河來運毒的,那斷續出現的電筒光,就是他們的接頭暗號。
我贊同的點點頭,而且李云東用了巧合的字眼,我覺得可以把這字眼去掉了。
李云東又說了第二點,是東星一個八仙茶
樓。這茶樓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開的,叫鐘燕雪,單身。這人極其闊氣,不僅一身名牌,帶LV包開豪車啥的,去商場買衣服,也是一次幾十萬的消費。按警方分析,這茶樓生意是不錯,但它畢竟僅僅是個茶樓,再怎么盈利,也拼不過女老板這么花。
警方因此覺得,鐘燕雪跟販毒有關,這也是讓她能闊氣起來的唯一原因。
我聽完有疑問,指出一點,會不會這個女老板跟某個大富豪好上了,大富豪給她很多零花錢呢?
李云東搖搖頭,很肯定的說,“她沒有!”
我猜自己能想到的,警方也一定詳細調查過了。這么一看,她嫌棄確實不小,尤其那話咋說來的?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
鐵軍讓李云東再說說第三點,我們聽完整體討論。
李云東繼續,說東星本地有個退休的老會計,原本在國企工作,掙的死工資,他家原本不富裕,有一個兒子天天在外不正經,是個典型的啃老族。有一次這老會計因為兒子惹是生非,被仇家打傷腦子了。而且也不知道到底傷到哪了,他從此變成斗雞眼了。
但最近兩年,老會計家里突然富了,警方讓線人去調查后發現,他在外面包養了兩個情婦,每晚都在倆情婦家徘徊著,夜夜簫歌。
大嘴聽完忍不住念叨句,“不能吧?他都退休了,還能做那個?用手嗎?”
我覺得大嘴真不靠譜,我們在分析案子呢,他提這些亂七八糟的干啥。我就接話,讓他別打岔,而且他管人家那么多干啥?就算老會計手腳并用,又能怎樣?
大嘴盯著自己手看了看,還瞧了瞧腳,看那意思,心里還在想呢。
這期間鐵軍陷入沉思之中,甚至手指有節奏的敲著桌面。我們稍微沉默一會兒,他開口說,“算一算時間,這幾天晚上,北侖河上是不是又要亮電筒了?”
李云東應聲說是。鐵軍回答,“這樣吧,我們五個連夜啟程,去小寧村,監視下河面。”
李云東有些猶豫,倒不是說他不想讓我們去,而是怕我們冷不丁吃不消。
不過鐵軍下的決定,不會輕易改變的。
最后李云東妥協了,還說了警方針對北侖河的一個計劃。
既然毒販趁夜里偷偷運毒,我們就想辦法,把跟蹤器藏到他們身上,這樣一旦他們回到毒窩,我們就知道具體地址了。
鐵軍把這任務攬了下來。
李云東又提供一輛面包車方便我們出行。另外考慮到我們五個是外來的,人生地不熟,他派了最得力的手下,叫阿雷,讓這人跟我們一起去。
我們沒意見,這就出發了。
阿雷是個好向導,指揮我們一路上怎么走。
小寧村離東星警局并不太遠,我們開了小兩個鐘頭,就趕到了。
我本以為這就是個村,條件能很差呢,誰知道隔遠一瞧,有燈紅酒綠的趕緊,甚至離近了一看,村里全是各種檔次很高的娛樂場所和賓館。
大嘴感嘆一句,說這里看著比北上廣還好。
我知道大嘴的底子,他壓根沒去過北上廣,也不知道他這感概有啥依據。
阿雷跟我們解釋幾句,說這村子十幾年前還窮的叮當
響呢,近年來,邊貿活動活躍了,村里人掙錢的門道也多了,漸漸地,這里也已經發展成為重要的休閑度假場所了。
我打心里不禁唏噓一聲,心說大嘴還真說對了,北上廣不相信眼淚,小寧村壓根沒眼淚,光憑這點看,這里真就比北上廣好。
我們的車沒停在村口,一路開到村警務室了。
要我說,這警務室只是名字小罷了,其實論規模,跟派出所有一拼了。
這里原本有兩個值班民警,他倆一定提前接到李云東的電話了,知道我們五個,當我們進去時,他們很客氣的警官長、警官短的叫我們。
我們也不是到這兒裝老大來得,隨便客氣幾句后,鐵軍問了正事,想知道警方對北侖河的詭異電筒光,有什么對策?尤其怎么放跟蹤器?
有個民警讓我們等一下,他去里屋,打開一個保險柜,從里面拿出一支長槍來。
我不認識這槍的具體型號,不過看外形,尤其圓咕隆咚的槍口,估計它威力不會太小。
民警把長槍遞給鐵軍,說這就是他們想到的對策。
大嘴呵呵笑了,指著長槍問這民警,“兄弟啊,敢不敢弄個威力更大的,或者來個雙筒獵槍啥的,把毒販都崩成馬蜂窩。”
我知道大嘴這話的言外之意。而且讓我同樣不解的是,這槍和跟蹤能掛上什么鉤?反倒是用它把毒販全打死,倒是容易的多了。
這民警嘿嘿干笑幾聲,沒多說啥。其實我和大嘴孤陋寡聞了,鐵軍懂這槍,擺弄幾下后,從里面拿出兩發子彈。
這子彈圓圓的,乍一看跟圍棋的棋子一樣。
鐵軍說,“這就是跟蹤器,現在技術進步了,我們可以用槍來發射它了。”
我一下子回想起我和大嘴破深川走私案的一幕了,我倆費勁巴力,想把跟蹤器放到阿雅身上。
我心說當時咋沒這么好的東西呢,也省著我哥倆被擒了。
鐵軍又把跟蹤器放回槍筒里,之后他看了看時間,這就打算出發。
但沒等我們走呢,有個民警像想起來什么一般,從一個抽屜里拿出兩個塑料袋,它倆一大一小,小的被套在大的里面了。
民警解釋,說小塑料袋是他們這幾天巡邏時,在河岸邊上發現的,按位置看,跟電筒光出現的地方很近,他們懷疑這是毒販用來裝毒的袋子。
妲己立刻來了興趣,而且我也知道,這小妮子在查找線索上有天賦,這小塑料袋別看特殊,被她研究一番后,說不定能有意外發現呢。
她甚至都不想出警了,跟我們說,她這就要躲在警務室里研究。
我有私心,覺得大晚上去河邊守著,確實很熬人,我心疼妲己,當先點頭。鐵軍慢半拍的也同意了。
妲己帶著塑料袋,急沖沖進了一個屋,還把門關上了。
而原本一直默不出聲的白老邪,這時竟跟風的來了一句,“哎,我這個老胳膊老腿的,也別出去了,不然凍壞了怎么辦?”
他不給鐵軍說話的機會,也不管鐵軍同不同意,這就打著哈欠,扭頭往警務室另一個屋子里走去。
這么一來,就剩下我們六個了。我望著鐵軍,那意思,咱們的人手還夠用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