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冬去春來,又是一年。長生道在得到魔琴的陽琴后,就一直沒有了任何行動,再次銷聲匿跡。倒是城中也多了偷盜事件,連趙良都懷疑偷盜事件,是否與長生道有關。但木青冥卻是聽說,偷東西的小偷似乎是個俠盜,還把偷來的財物,瞧瞧地分給了城中的窮人。引出來木青冥越聽伙計們談那神偷,越是覺得有趣,更是想要見識見識這個神偷。而趙良才回到了省警廳中,就接到了報案,曾經被虺妖和妖道盜竊,丟失了瞑金的那家金店,也是再次被盜,這次丟失的依然還是存在店里,準備給客人做手勢的金子。】
山風習習,靜謐的玉龍堆上竹影搖曳,葉尖低落的露珠,落在了地上散落開來。晨曦中的清爽,在古木參天的玉龍堆上慢慢地彌散,令人神清氣爽。
戚家貨棧中,除了和木青冥還在聊天的那三個伙計外,其他的伙計們各自忙碌了起來。
木青冥聽得入神,對這位神偷俠盜,來了興趣;他思索一番后,又若有所思地問到:“你們都沒有見過那個神偷嗎?”。
清爽的晨風越過院墻,吹動了木青冥長衫下擺的同時,讓他頭腦思維更是清晰。
院外的那株樹冠如傘的大榕樹,和旁邊幾株挺拔的翠竹,在晨風的吹拂下一起亂顫樹枝,發出一陣陣嘩啦啦的聲響,抖落了幾片還帶著朝露的青翠綠葉。
那幾個伙計聞言微微一愣后,其中一個哈哈大笑了起來。而另一個也是笑容漸顯,隨之對木青冥樂呵呵地說到:“木少爺,那可是神偷啊。來無影去無蹤的,警察們至今都沒見過他,也不知道這神偷長什么樣子,我們這些小伙計去哪里有福氣,見到這位俠盜神偷呢?”。
“那你們怎么知道,這位俠盜真的把錢財分給了城中的百姓呢?”木青冥微微頜首,認同了那個伙計的話后,又反問到。
“這不也是聽說的嗎?城里市井中傳的有鼻子有眼的,好多窮人都說拿到了錢。多到是金疙瘩,小到是數額不等大洋和半開,據說是連一些乞丐,都拿到了俠盜的錢。而去神偷是采用了用窗子丟入屋內,或者是趁著乞丐睡著了,放到他身上或是碗里去的。反正得到施舍的人,也是沒見過他的真面目。”幾個伙計又是一愣后,那個哈哈大笑許久的伙計,收起了笑容,思忖著道:“所以我們幾個,也是都期望俠盜救濟救濟我們。”。
說著此話,雙眼中又泛起了點點喜悅和期待,當然,在眼底深處也蘊含著一絲絲不易察覺的貪婪。
“好了好了干活了。”黑子拿著貨單,走了過來拍了拍手:“馬車已經套好了,去把這些貨拉過來,馬上入庫。”。
說完,黑子就把手里的貨單遞給了那幾個伙計。
“好的。”那幾個伙計也收起了幻想和期待,拿著貨單打眼一瞧后,就邁步朝著馬棚那邊去了。
木青冥也收起了好奇,對黑子問到:“最近茶葉的入庫量有點大啊,也不是普洱,還多是新茶。難道說,馬上要出發的馬隊是要專門去藏區,販賣茶葉嗎?”。
“新茶上市時都是這樣的情況,馬幫們也只賣新茶;西藏那些活佛和頭人,都喜歡喝酥油奶茶,不管是新茶還是普洱,在種不出來茶的西藏都很有市場。”黑子跟在雙手背在身后的木青冥,朝著正屋那邊走去。嘴里不厭其煩地給木青冥解說著:“所以除了稻米,茶葉在藏區的銷量是最好的,現在又是采集新茶的時候,戚老爺當然也只賣新茶。”。
“然后在把藏族的寶石和銀器,轉運到滇中來嗎?”木青冥問著,跨過門檻進入正屋中。
“是啊。”點著頭的黑子,跟了上去......
與木青冥在翠湖邊分別的趙良,匆匆忙忙地趕回了省警廳。他大步流星,徑直地走到自己的辦公室中坐下,準備點支煙,就趕忙看看桌上那些凌亂的文件。
那些文件,都是近來那些偷竊事件的匯總資料。
正如木青冥在貨棧中,聽那些手下的伙計們說的一樣,這位神偷下手的人家,都是一些為富不仁的人家。不是靠著克扣伙計工錢發財,就是盡數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來非法獲利。
其中還不乏青樓和放高利貸,這些手上沾有人命的商家。也有制造假 幣和假藥,專門坑害廣大百姓的 奸 商。
其實趙良很樂意看到這些人渣破財,最好讓他們都傾家蕩產,最大快人心。可是上司卻連連催促著他盡快破案,更何況木青冥還告訴他,或許這個神偷,還真的與長生道有關,趙良也就沒法怠慢。
只要是和長生道有關的事,趙良就會打起精神來。自己三番五次被這個邪教,耍了個團團轉。遠的不說,就說去年滅口那幾個被他抓到的教徒之事,每每回想起來,都讓趙良咽不下這口氣。
煙霧裊繞,煙頭閃爍著明亮的紅光,趙良口吐連串煙圈,在煙頭漸漸黯淡時,拿起了手邊的文件。他正要細看,辦公室虛掩著的大門就被手下推開。
只見一個滿頭是汗,年輕的小警察,著急忙慌地跑了進來,沖到了趙良身前站定,打著敬禮急聲喊道:“探長不好了,碧雞鋪上的金店被盜了。”。
說完,這個氣喘吁吁的小警察,又是急促的粗喘了幾下。
趙良本來還想,就這個手下的慌慌張張,狠狠地批評對方幾句。但在聽聞了是碧雞鋪上的金店后,瞬間就把都到嘴里的話,統統都憋了回去。
碧雞鋪上只有一家金店,那是是錢家的金店。據說這是云南王唐繼堯的遠親家的金店,真真假假不知道,但這家金店在昆明城中的勢力,確實不小。
黑白兩道,三教九流無不敢招惹這家金店的。
上次這家金店被盜,是木青冥看在趙良實在為難,且被盜的瞑金又是用在了對付長生道和訶梨帝母的份上,最后自己自掏腰包,從其他地方買了些金子,給趙良拿去填補了虧空,并且說盜賊已被擊斃,才敷衍了事了的。
這次金店又被盜,若不能快速破案,只怕上司又要沒完沒了地給趙良施壓,甚至可能讓他丟了飯碗工作。而再讓木青冥掏腰包,趙良也是于心不忍,此事只能他自己盡力而為了。
當下他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對那小警察也是急聲說到:“快帶我去現場。”。說著就繞過了辦公桌,朝著辦公室外大步而去......
碧雞鋪上,今天比往常更是熱鬧,在唐家金店外已圍著不少的圍觀群眾,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注視著已有警察看守的金店,七嘴八舌地議論著。
趙良隨便一聽,那些議論聲中,大多都是贊揚神偷的。也有一小部分,正在議論這次偷走的金子,會分給誰。
當然還有少數人,也會不由得擔心這筆錢,根本沒人敢要。
誰都知道,眼前這家被盜竊的金店,在昆明城中樹大根深,勢力之大讓小老百姓都望而生畏。誰敢拿從這家金店,偷出來的金子,那就等于和金店背后的勢力做對。
這次就算真是神偷偷了這間店,膽大確實是毋庸置疑,但也沒幾個人敢拿這筆施舍。
趙良默然無語地推開了擁擠的人群,站到了被警察們嚴防死守住的金店門前,在一個警察耳邊,悄聲問到:“丟了多少?”。
“店里管事的盤點了一下,發現丟了近三十斤黃金,都是已從礦石里提煉出來了的足金。”那個小警察把眉頭一皺,也是悄聲地對趙良說到。
聞聽此言,趙良腦中忽然嗡的一聲,登時一片空白。
上次是十斤黃金,已經很要他的老命了。要不是木青冥仗義疏財,現在他已經去吃牢房或是要飯了,這次居然三十斤,趙良是聽得有如五雷轟頂一般,當時就愣在了原地,完全被嚇傻了。
“探長你怎么了?”察覺到趙良愣神的小警察,輕喚一聲,把趙良從愣神里拉了出來。
“沒什么。”趙良定了定神,走進了店里。
店中幾個警察,正在檢查門窗和地面。趙良在正中處站定,抬頭看了看頭頂房梁上,完好無損的瓦片。
與此同時,另一個警察走了過來,在他耳邊悄聲說到:“探長,門窗沒有破壞過的痕跡,就連鎖著金子的箱子也沒被破壞。地面上,也沒有外人的腳印,我們懷疑,是家賊作祟。”。
趙良想了想,也覺得這位警察所說不無道理。一切外人進入店中的盜竊,都會雁過留聲人過留名,不會一點點痕跡都沒有。
從種種初勘的情況來看,家賊作案的幾率有點大。趙良不能放過任何一絲蛛絲馬跡,這可是三十斤金子的惡性盜竊事件。那年頭,人們要吃好穿好都是奢望,三十斤金子簡直對普通百姓來說,就是個天文數字。
越是這樣,能否破案就越是關乎著警廳和趙良的面子,是松懈不得的。
“那就把店里的伙計,都帶回去一個個的審問。”趙良隨即拉下臉來,滿面陰沉,對身邊的手下們沉聲說到。
“是。”身邊的警察應了一聲,又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趙良沉吟了起來;雖說內鬼作案的幾率很大,但趙良也不排除是長生道的人作案的可能。他知道,長生道的人是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稍加思索后,猜想到會不會是像長生道在警廳滅口一樣,用得是木青冥提到的,可以超控他人思維的幻音幻術?
趙良這樣想著,就朝著鎖金子的箱子那邊踱步而去。
趙良猜想是不是事實?長生道是否參與其中?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鎖龍人小劇場之新茶——新茶是指當年春季從茶樹上采摘的頭幾批鮮葉加工而成的茶葉。為求其鮮嫩,一些茶農在清明節前就開始采茶,這樣的茶被稱為明前茶;而谷雨節氣前采的茶,被稱為雨前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