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木青冥在省警廳的審訊室中,給趙戚氏套話,從中問出不少端倪且從中看出了趙戚氏說謊。詢問結束后木青冥把趙良叫到了審訊室外,告知他趙戚氏說謊后,和墨寒一起給趙良分析了趙戚氏話中的漏洞,并且告知趙良兇手還有一個,應該就是趙戚氏的男人。引出來木青冥與墨寒隨趙良們一起,抵達小菜園村后問出來趙戚氏家后,直奔趙戚氏家而去。去發現那屋中,只有一個方年不過二八的少女,并未見到趙戚氏的男人。木青冥和墨寒撒謊離開趙良之后,開眼追蹤魔氣,最終在村北那廢棄的烤鴨爐前小院里,站到了趙戚氏的男人,瘸腿的趙大山。】
趙良如醍醐灌頂,腦中條理也漸漸地清晰起來;一陣回想過后,邊說著:“我這就找王了哥去,立馬召集警員去村中緝拿趙戚氏的男人。”這話,邊轉身后朝著審訊室那邊而去。
與此同時,墨寒微微垂下頭去,面露幾分愧疚和不忍,嘴里悄聲對木青冥說到:“青冥哥,今日聽了趙戚氏的話,知道那兩具死尸罪有應得,我們卻還指引趙良去抓了她男人,是不是太狠心了點?”。
木青冥被她問得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作答才好;沉默片刻之后,才緩緩問到:“你為何說我們狠心?”。
“死的一個是暗娼,是給趙戚氏的女兒下了藥的壞人,一個是村里的老賴,睡了趙戚氏的女兒,這樣的人不都是罪大惡極嗎?”墨寒話才說到此,便頓住了口;她咬了咬自己的嘴唇,輕聲哽咽了一聲之后,才又緩緩說到:“而且趙戚氏的女兒才是傷害最大的那個人,再抓了她的父母不是對她傷害更大嗎?”。
聞言后,默然無語的木青冥稍加思索后,臉上忽地浮現了幾絲茫然。
是的,墨寒說得一點沒錯。雖說那個老賴和暗娼死的有些凄慘,但一個下藥一個趁著姑娘被下藥而趁人之危,確實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一時間想不出來怎么答話的木青冥,只好選擇繼續默然無語。
他沒法用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個道理來說服墨寒,說服她趙戚氏是因此而該死的。只因這個道理現在在他心里也是理虧的。
就在此時,趙良和王了哥已經押著趙戚氏往拘押室而去;不一會后,趙良折身而返站到木青冥面前興致勃勃地問到:“木哥,跟不跟我們去抓兇手?”。
沉浸在即將抓到真兇的喜悅里的趙良,卻未注意到木青冥臉上的迷茫和墨寒眉宇間泛起的不忍。
“好吧?!蹦厩嘹は肓讼耄€是點了點頭應了下來后,拉著墨寒跟著趙良身后,出了辦公樓。
來到院中時,見把趙戚氏關起來的王了哥已集結了四五個警察后,趙良對他們簡潔明了的說著:“跟我來?!?,就朝著廳外快步走去。
一路無話,大家都是快步而行,走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來到了小菜園村中。
寂靜的夜空下,這座位于圓通山東面,挨著盤龍江的小村子沉浸在黑夜里,屋舍也只能看個依稀。夜風從村中而過,吹得村里那些楊樹嘩嘩作響,也使得整座村子格外的寧靜清幽。
很快,警察們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這村中的寧靜。陣陣犬吠和不耐煩的詢問聲,在夜色下隨著接見亮起的燈火傳來。
但當聽聞是警察后,那些不耐煩的人們立馬慌亂起來,趕忙開門對答著敲門警察的詢問。
不一會后,趙良的手下們在村民的口中問出了趙戚氏的地址后,朝著盤龍江邊而去。
在土坯房間穿梭了半支煙的功夫后,他們站到了一個只有兩間平房的小院門前。可以看到門口左邊有一株高大的楊樹,在夜風中把樹枝一陣搖曳后,抖落了許多枯葉。
趙良踏步上前,站到了院門前后還不猶豫地抬手敲了敲院門。
木青冥則帶著墨寒站在了他身后五米開外,若無其事地打量著四周地形。都說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門前不栽鬼拍手。但趙戚氏家的門口,卻無獨有偶地種了一株楊樹。
夜風刮來那楊樹身上的葉子會嘩啦啦地響,像是“鬼”在拍手一樣。
常人只知道這樣容易讓人害怕,所以把楊樹也稱之為鬼樹。但木青冥卻知道楊樹除了會鬼拍手外,還很聚陰。一般來說陰不一定就是鬼氣,還有可能是衰運或是其他可以影響人的磁場之氣,這會使得家里人昏昏沉沉的,整日都是精神不濟,自然就會出現運勢低迷之事。
他困惑之余,百思不得其解趙家人怎么會在門口中上一株楊樹?
正在他想得入神時,墨寒忽然在他耳邊蹙眉悄聲說到:“青冥哥,此地氣場混亂而陰陽不調,你感覺到了嗎?”。
木青冥把頭一點,正欲開口搭話,小院中就亮起了燈火,接著傳來了一聲呢喃軟語:“誰?。俊?,聲音中不難聽出顫抖,發聲之人好像很是緊張。
“我是省警廳探長趙良,深夜造訪打擾了。但我想要找你父親問問話,麻煩你開門一下。”趙良隨之答到。
門后之人聞言后思索片刻,最終還是緩緩地把門開了一條細縫,借著手中油燈散發出的微光,順著門縫朝院外一陣打量,看到確實真的是警察后,才把大門開得更大了一些。
院門大開后,趙良終于看清了他的對面是一個年方不過二八的女孩,臉上有著珍珠不動凝兩眉,鉛華銷盡見天真的清秀,一頭烏黑的長發在腦后梳成一條大大的及腰鞭子。
只是不知為何,如此清秀的少女在趙良看了對方一眼后,心中突生幾分傷感和憂郁;或許是知道這孩子曾經因為被強 暴 而瘋過的緣故吧。
“咳咳,你父親在家嗎?”趙良定了定神后問到。
“不對,這院中只有一個人的氣息,就是這個女孩?!本驮谮w良發問時,墨寒隨之嘀咕著,雙眼中也泛起了點點警惕,不住地環視著四周。
這也是木青冥把她帶來的原因之一;木青冥的鎖龍人天目需要把體內的炁運行到眼中的經脈里方能開眼使用。這本也不是什么難事,可一旦開眼他的瞳孔就會變色,容易引起他人的注意。但墨寒的妖眼是不會變的,不管是顏色也好還是外表,都與常人的肉眼無異。且身為狐妖的墨寒,天生的感知力就異于常人。
帶著她木青冥可以在趙良的眼皮下,更好的追蹤魔物之余,保證自己的身份不會外泄。
“噓?!敝挥兴约郝牭搅四止镜哪厩嘹ぺs忙給墨寒使個眼色,讓她裝出若無其事的模樣,隨之對趙良喊了一句:“趙良,我帶你嫂子去上個茅廁。”。
語畢不等趙良允許,就拉著墨寒離去。
這個時候,門內那不知道父親不在家的少女也微微側身,對趙良輕聲道:“探長里面請,父親已經熟睡我去幫你喚醒?!?。
趙良自然也再顧不上木青冥,對身后的手下們一個招手,帶著他們魚貫而入院中,嚇得那女孩又連退兩步。
而離開了趙家小院門前的木青冥,跟著邊走邊盯著身前地面左瞧右看的墨寒朝著村北方向走去。
木青冥知道墨寒一定是在地上看到了魔氣痕跡,此時正在追蹤而已。而他把追蹤之事交給墨寒后,邊回想起了之前看到的那個少女。對方神色言行舉止都很正常,一舉一動并沒有瘋癲或是精神混亂的跡象,這讓木青冥不禁嘀咕道:“腦膽湯真的治好了她的瘋病嗎?”。
正嘀咕著就見身前的墨寒猛然駐足,令想事情想得入神的木青冥差點就撞到了她的背上。他站定后一個轉身,走到墨寒身邊與其比肩而立后抬眼向前望去,就見到身前不遠處,村子外圍邊緣之地,縱橫阡陌前有著一座破敗的小院。
破敗的院門距離他和墨寒不過一箭之地。
開始長草的院墻多有坍塌,院門的兩扇門扉只剩下其中一道,正在夜風中搖曳不停,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院中站著一個頭發花白了不少的中年男子,未開眼的木青冥看不清他的神情和容貌,但是可以看到他的右腳繃直無法彎曲不說,也沒法和左腳并攏在一起。雙腿呈現出一前一后,岔開的形狀。
墨寒雙眼把那男子上下一陣打量后,對木青冥點頭道:“就是他,他的身上有一股陰森森的魔氣。”。
末了,墨寒頓聲之間一雙清澈的妖眼往院中一掃而過,看到了遍地撒有肉眼無法看到的藍色螢光,那是靈魂的痕跡。這讓墨寒確信此地就是趙戚氏提到的焚尸的地方。
至少可以推斷出第一具焦尸的靈魂,似乎曾經到過此地。
方才警察們敲門時,也問出了趙戚氏的男人名叫趙大山,于是木青冥上前一步,對著那個漸漸地站在這院中的男子問到:“你是趙大山嗎?”。
“是我?!蹦凶記]有否認,反而也朝著木青冥方向踏前幾步,不驚不懼地問道:“你是誰?”。
“抓你的人?!蹦厩嘹さ灰恍?,迎上了黑夜中朝他而來的詢問目光。
“人是你殺的,你老婆只是負責幫你把膽取出來后,與腦子一起熬煮成粥。畢竟一個女流取膽已經很不容易了,要她開顱取腦,還要她扛著尸體去焚尸掩埋,那更是難上加難?!蹦厩嘹ぞ従徴f著。
趙大山在黑夜里愣了一愣后把頭一點,重新把木青冥上下一陣打量后,夸贊道:“你可比警廳里的廢物們厲害多了;可你不是警察,你無權抓我。民不舉官不究,你不懂嗎?”。
夜風拂過,將小院的院門和院墻上的荒草吹得一陣搖擺。沐浴在夜風中的木青冥揚起了嘴角,露出一抹淺笑:“和長生道邪教有關的事情,我就可以抓你。”。
“你知道長生道?”黑夜下的趙大山顯然有些驚愕,身軀都微微一顫。
但隨之他又鎮定了下來;趙大山也笑了,嘴里發出了一連串嘿嘿嘿嘿的聲音。
不一會后他收起笑容,盯著木青冥一字一頓地反問到:“他們不該死嗎?”。
趙大山是否會被抓捕?長生道除了指點他去買偏方還做了什么?欲知后事如,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