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長生道黃衣教徒用藤條做了繩索,順著通道爬了下去,進入了鎖龍人的圣地之中,一番查看之下,不但發現了劉洋要他探查的預言,還從中得知了一些不為人知的鎖龍人的秘密。從中出來后的黃衣老者,取了筆墨紙硯,將所見一切寫成了書信后,要傳信給劉洋。引出來黃衣教徒原來懂得獸語的,仿造蒼鷹發出幾聲鷹唳后竟然招來了一只鷂子。然后他把裝著信件的竹筒綁在了這只鷂子的腿上,放飛了鷂子后忽然覺得不對勁。正要召回鷂子時,尸骨婆忽然出現在了黃衣教徒對面樹蔭下的陰影中。】
幾聲尖銳清脆的鷹唳在太岳山的森林里回響。
鷹唳聲令人毛骨悚然。
四周灌木叢里的小動物,無不是聞聲遠遁。四周灌木和參天大樹的樹枝,一陣陣連連搖晃,抖落不少的落葉。
不一會的功夫,黃衣老者停下了模仿鷹唳的叫聲,四周安靜了下來。
又過了片刻,他頭頂上忽然響起了一陣由遠而近的銳嘯聲。黃衣老者抬頭一看,就見到一只上體暗灰色的鷂子,如離弦之箭一般從他頭頂上的沖了下來。
黃衣教徒頭頂的樹冠樹枝又是一陣顫抖,抖落下了不少落葉。
在一片落葉落在了他肩頭時,那只鷂子的橙黃色腳黑爪,已經落在了他另一邊的肩頭上。
鷂子雙翅收起,微微偏頭注視打量著黃衣老者。
那黃衣老者雙唇微張,對鷂子嘀嘀咕咕,嘀嘀咕咕的發出了一連串奇奇怪怪的聲音,像是鳥兒的低鳴,又時而與野獸的輕聲低吼差不多。
這一連串的奇奇怪怪聲音,是個正常人都真的聽不懂。奇人異士中,就算是鎖龍人也是聽不懂的。
但要是現在有鎖龍人在此,就知道這個黃衣教徒說的是獸語了。雖然他們不懂,但也知道這是獸語。
自古以來,就有這么一部分奇人異士,非常稀少的人天生就會獸語,能與飛禽走獸很好的相處。
他們不但能聽懂獸語,也能說出獸語,還有一種與生俱來,讓野獸飛禽聽懂他們的命令,并且聽從他們使喚的異能。
甚至這類人中的一小部分人,還能和昆蟲溝通。
鎖龍人把他們統稱為——獸語者。
這個長生道的黃衣教徒,就是個獸語者。
隨著他的獸語出口,肩頭的鷂子眼珠漸漸的變得湛藍,失去了原本的顏色。
不一會后,黃衣老者停下了獸語,把鷂子從肩頭抓了下來,抱在懷里。這鷂子盡然不掙扎也不反撲,就這樣安安靜靜的,一動不動的任由黃衣老者,把手中的小竹筒緊緊地綁在了它的腳上。
感情黃衣老者,是要鷂子來擔任他的信使啊。
難怪那劉洋會把他給派來。由這樣的人來擔任信使,劉洋可以隨時隨地接到他的密信,還不用去拍電報那么麻煩。也不必擔心信件,被他人截獲。
這種保險又快鍵的方式,確實是最好的辦法。
黃衣老者把信件綁好綁牢后,手捧鷂子往頭頂上一拋,那鷂子振翅高飛而起。又如離弦之箭一樣一飛沖天,朝著遠方翱翔而去。
轉眼過后,就消失在了黃衣老者視線之中。
黃衣老者做完一切后坐到了樹下的青石板上去。
他從包袱里取來了水壺,打開壺蓋喝了幾口清冽的水后,神清氣爽。
這下他可以安安心心的去關外了;聽說那地方雖然冬季寒冷漫長,夏季溫暖而短促,但是土壤肥沃,物產非常豐富,風景也是不錯的。
雪山森林,長河平原。
而且黃衣老者能在那地方繼續他的一切研究,這才是最好的。
他把水壺放回了包袱里后,從中拿出了一支試管。這東西,是他當年從洋人那里順來的。
現在這只試管里,裝著小半管鮮血。
黃衣老者默不作聲的左瞧右看著手中試管,那里面承載著的鮮血,正是木青冥的血液。
是張倩倩幾次與對方交鋒,一點點收集起來的。
它對于黃衣教徒來說,是一切未知的未來。研究了這么久,他還是不知道木青冥的血液里有合二為一的魔氣,怎么還能有這么純粹的鮮紅?
除此之外當然還有不少未知謎團,是黃衣教徒沒有解開的。
不過現在不是研究的好時候。老者把試管收好了后,裝備離開。
才站起身來,提起了包袱的黃衣教徒忽然一愣。
“好奇怪?”黃衣教徒愣了愣后,自言自語的嘀咕了一句。
他腦海中浮現了之前看過的那些壁畫,說是畫但是都是雕刻出來,沒有絲毫的顏色,更應該說像是雕畫。
但是問題就在于此,明明是幾千年前的雕畫,怎么一塵不染不說,刻痕居然也沒有絲毫被歲月磨平的痕跡?
方才欣喜之下,黃衣老者激動得很,也迫切的希望解讀其中的內容,倒是根本沒有注意這些。現在想想,這個奇怪的細節本身就不合理。
按理說,這圣地建造于公元前的夏朝之前,那至今也有四千來年了呢。
就算是在地下塵封多年,無人問津,不遭到破壞,那也應該有歲月侵蝕的痕跡。畢竟這里不是密不透風的古墓,鎖龍人圣地建造時就已經有了通風口的,這樣一個半開放的環境里,沒有一點點歲月滄桑的侵蝕,還真的是反常。
想到此,把包袱背到了自己背上去的黃衣教徒,打算再下去探查一番。
但是再次之前,他決定先把那沖淡信使的鷂子給找回來。可不能讓它帶著那個帶有錯誤的消息,越飛越遠,最后飛到了滇中去把假消息,傳給了劉洋。
就在他又要發出獸語,呼喚那鷂子時,忽然再次愣住。
四周安靜得沒有一點風聲,也沒有絲毫的響動。樹蔭的陰影下,忽然散發出絲絲陰冷的寒意。
只是一瞬間,這樹林里忽然就氣溫驟降不說,還充斥著一股股死氣沉沉。
黃衣教徒的目光,定在了身前不遠處,大概也就一兩丈的地方。
那里有一棵挺立筆直的云杉,樹腳四周灌叢茂盛。而在茂盛的灌叢中,站著一個不過六尺左右身量的人。此人渾身包裹著寬松的黑衣和黑裙,還身披黑斗篷。在斗篷頂端的黑帽豎起,戴在了來人頭上,遮住了微微垂首著的來人臉龐和五官。讓他人看不清此人的容貌,更不知道來人是男是女。
不過既然是穿著裙子而不是褲子,那么此人肯定就是個女人了。
但是有點古怪的是,此人身后似乎背著一個小孩。但那個小孩也是用黑布包裹住了全身,完全看不清相貌,只能從外形和身材長短上,大致判斷出那是一個好像才斷了奶的孩童。
黑布包裹下的小孩體內,升騰著淡淡的尸骨尸氣。其中,就夾雜著此時已經向四周彌散開來的死氣沉沉。
此人不知從何時,又是從什么地方來的。一點點的聲響都沒有,就這樣忽然的出現了。
一直都一言不發的,用能迸射出陰冷目光的雙眼,靜靜的盯著黃衣教徒。
她不說話,黃衣教徒也不言語,更不知道來人是誰?是敵是友?
黃衣教徒自然也不敢先開口。
哪知道來人,就是暗中與劉洋多有接觸的尸骨婆。
“真沒想到,劉洋的手下居然也有獸語者。”就這樣默默地僵持了許久后,尸骨婆終于開口了,用很是嘶啞低沉的聲音,對黃衣教徒緩緩說到:“真的是讓我大開眼界。”。
話才落地,黃衣教徒就擰緊了眉頭。
尸骨婆的聲音太難聽了,一字一句都非常刺耳。
但還是本能的開口就撒謊道:“閣下說的是什么,我可不清楚?”。
心中卻是暗暗一凜,沒想到對面的那人也是懂得獸語的人。而且應該是目睹了他召喚鷂子,與其對話的整個過程,才知道他說的是獸語的。
正因如此,黃衣老者才心頭一凜。
對方居然悄無聲息的靠近自己,還這么近,要不是見到對方,他都不知道四周還有外人。
這不但足以讓黃衣教徒倍感驚訝,還讓他覺得毛骨悚然。
雖然他不像劉洋和大判官一樣精通邪術,可是他好歹也是邪教弟子,居然讓人近身都不知道,這就足以讓黃衣老者覺得毛骨悚然了。
“你不承認也沒事,我聽到你對那鷂子說,飛往西山上的小石林,長嘯兩聲,會有人出來取走它腳上的信件。”尸骨婆依舊緊盯著黃衣教徒,不急不慢的說到:“不過話說回來,貴派有個獸語者也對,沒什么好大驚小怪的。貴派的修行功法,修煉到極致后,夜梟這種動物就是你們的克制。有個獸語者,可以幫你們把夜梟給驅趕走了。”。
黃衣老者越聽越覺得驚訝,這些長生道的秘密,對方是怎么知道的?
“你是鎖龍人?”當下,更是警惕的黃衣老者迅速從腰后抽出一柄短刀,緊握在手中橫在了胸前。
滿眼警惕的目光,緊盯著尸骨婆。
就連把鷂子追回來的事情,都已經拋到了腦后,暫時忘得一干二凈。就算他現在想要召回鷂子,鷂子也飛遠了。
“想必你也聽說過尸骨婆了吧。”打量了一眼,黃衣教徒滿眼的警惕后,尸骨婆踏前一步:“正是在下。我是劉洋暗中派來保護你的,如今你的任務已經完成,我本想悄然離去,倒是讓你給發現了。”。
“尸骨婆?”黃衣教徒皺眉著一聲嘀咕,警惕淡去了些許。
劉洋曾經確實悄悄的告訴過黃衣教徒,有個自稱為尸骨婆的鎖龍人,在暗中幫助他們。但是黃衣教徒,再次之前是沒有見過尸骨婆的。
自然也不知道,眼前此人倒底是不是尸骨婆?
一愣之下,他又轉念一想,暗暗道:“奇怪,且不論對方身份的真假,就說我來此地的使命,也只有我和劉洋知道。為了保密劉洋是絕不會和第三個人說的,更何況是和一個外人?”。
想到此的黃衣教徒,對尸骨婆更是警惕了。
尸骨婆是敵是友?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