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日落西山,木青冥見妙筆和妙天還沒回來,暗暗查了查兩人與自己的神識連接,見并未斷開后安心下來。但隨之而來的,是妙天的意念傳音。接到了意念傳音的木青冥,隨后也去了西山上,見到了長生道制造土人的現場。他決定下去地里查看一番,以便更好的制定對策。引出來長生道教徒忽然夜探法陣,在滴血入土后離去,并未發現土中的木青冥。而木青冥在他離開后,繼續細看土中土人,把所見一切牢記在腦海中從地下竄出,與妙筆妙天一起,悄然離去。】
木青冥的身體隨著土遁術的施展開,而變得透明,可以穿過地下緊湊密集的土石。
沒多會,也沒怎么費勁的木青冥,就透過了土石來到了法陣中心。他小心翼翼的穿行其中,經歷不弄出很大的動靜來,也暗暗慶幸,這陣法中并未加持陣法沒有防衛禁制。而穿過了遍地的各種礦石后,木青冥的的雙眼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看到了陣眼上有一個倒立著的布袋,其中裝著一個已經死去的人。
這個布袋和布袋里的人,已經被礦石擠壓得沒有絲毫動彈的空間。
而此人身上的太歲之氣,正被一道道從上方土石中散發出的邪氣死死地壓制住。使得本該是長生不死的此人,現在也被迫終止了無盡的壽命,停下了心跳。
與其他吃了太歲的人一樣,這人的身體已經發生了極大的變化。首先是鬢角的發絲已經長成了藤蔓,其次是裸露著的皮膚,對已經開始樹皮化。
但是天地靈氣源源不斷的注入其中,隨著陣法的運轉與邪氣合二為一,在這個人的體內,也產生了微妙的變化。它們逐漸吞噬著此人體內的太歲之氣和四周礦物散發出的氣息,然后在陣法中化為另一種也使人長生不死的特殊尸氣,那就是土人的氣息。
就在木青冥要再繼續細看時,妙筆意念傳音忽然傳來:“少爺,有人來了,先找個地方躲起來。”。
聽著妙筆那語速極快的意念傳音,木青冥一驚,來不及細想,只是快速的環視了左右之后,就向著地下更深的地方沉了下去。
轉眼之間,他已沉到了陣法的范圍之外,卻還是沒有停下。保險起見,木青冥朝著地下更深的黑暗中漸行漸遠。
地上,那個黃衣教徒已從林間穿梭而過,站到了陣法邊上。他不經意間的環視左右一番,沒有察覺到什么異常,只是從懷里掏出一支酒瓶來。
在不遠處目不轉睛的張望著的妙天,看到了酒瓶后,心里嘀咕道:“這老倌,大半夜的跑來這里喝酒嗎?”。
很快,長生道教徒就用行動否定了他的猜測。
打開的酒壺中有腥臭不斷升騰而出,飄散在風中的刺鼻腥臭,正是血腥味。
隨之,黃衣老者手一斜,手中酒瓶一傾,瓶中殷紅的鮮血流淌而出。嘩啦的流水聲中,黃衣老者把酒瓶里的鮮血,一滴不剩的澆淋在了陣法上的灌木叢中。
末了,他還倒轉瓶子,瓶口向下后用力抖了抖,又有幾滴血珠,從瓶口飛濺而出。
土中陣法很有靈性,在嗅到了地上的血腥的那一瞬間,土里的幾塊玉牌齊齊散發著紅芒。雖然紅光沒法透土而出,滲透到地面上來,但是妙筆和妙天卻看到了更詭異的景象。
陣法上種著的那幾株灌木,把澆淋在身上的鮮血,一滴不剩的迅速吸入了體內后,用自己的根莖把鮮血中血氣,源源不斷的輸送到了土中,供驅動陣法的那幾塊玉牌所用。
同時,枝葉也慢慢的舒展開來。枝頭盡然還慢慢的長出了新綠的嫩葉,草木都因此更繁茂了。
原來這些灌木不只是為了偽裝,還有著這等作用。要不是不能暴露行蹤,妙筆和妙天會第一時間大喊神奇的。
陰風下,那些灌木雖然外貌沒有任何的改變,但卻倍顯詭異。它們就像是喝了人血的惡魔,一抹嘴,又變成了常人模樣,看得妙筆妙天在驚奇之際,手心里不禁冷汗直冒,也心中暗暗驚嘆:“長生道的邪術不但能讓人心術不正,就連植物也能因此變得匪夷所思。”。
正在此時,黃衣老者蓋好了酒瓶的瓶蓋,收起了酒瓶后哼著小曲,朝著來路而去。
至始至終,他都沒有發現妙筆和妙天。更沒有發現深藏在地下的木青冥。不僅僅是因為這三個鎖龍人道行高深,而黃衣教徒并不是太擅長感知和追蹤,更因為他太自信。
自信到了自大的地步,認為自己在城中故布疑陣,已經把鎖龍人們耍的團團轉了。根本沒有想到,鎖龍人們還真的抽絲剝繭的找到了此地。真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啊。
“這個長生道教徒有些奇怪。”目送著黃衣教徒離開的妙筆,皺了皺眉,意念傳音對身邊的妙天說到:“他的體內經脈并未如其他的長生道教徒一樣,被邪氣完全洗練過了而變成了青烏色。難怪他體內的邪氣,如此微弱,施展出來的邪術威力自然也不會很大。長生道居然也會養著這么一個廢物,有點想不明白。”。
“是嗎?”妙天一答,也朝著老者那邊望去。但還未來得及細看,老者已經消失在了林中。
但他也確實能感知到,黃衣老者體內的邪氣并不強。于是好奇忽生,還真的想要去仔細的看看,長生道這種無利不起早的邪教,怎么會養了這么一個弱者?
緩緩站起身來的妙天,按捺不住好奇很想要馬上跟上去看看。但還沒挪步呢,就被妙筆一把拉住,同時用意念傳音對他暗中說到:“收起你的好奇,否則隨時會壞了少爺的計劃的。”。
妙天這才冷靜了下來,默然點頭后再次緩緩蹲下。
“少爺,長生道的那個教徒走了。”與此同時,放開他的妙筆,又給木青冥意念傳音道:“附近暫時安全了,你可以繼續行動了。”。
然后,和妙天一起再次警戒著四周,給木青冥把風著。
地下土里的木青冥收到這條傳音,才慢慢的上升,再次進入了法陣之中。
這次,他再次靠近了那個被活埋在地下陣法中,快要成土人的人后,穿過了布袋圍著這個人慢慢的轉了幾圈,把所見到的一切,都化為記憶牢牢的烙印在了腦海神識之中。
此人的狀態,環繞在他身邊的氣和體內的氣的形態,變化,木青冥都牢牢的記下后穿過麻袋,來到外面的礦石里,又細看起了那些大小不一,形態各異的礦石來。
要了解這個陣法的運作,木青冥就必須把這些都牢牢記住才行。而且必須事無巨細,毫無遺漏。
木青冥很有耐心的,把每一塊礦石都看了一遍,都是些什么種類的礦石,他都一一記錄在腦海深處后,才緩緩向上,朝著組成陣法的主要物件,也是運轉陣法的那幾塊玉牌而去。
這才是重中之重,最關鍵的地方。木青冥每一塊玉牌都花費了不少時間去洗洗打量。從長寬到厚度,再到形狀和刻畫在上面的符篆圖案,木青冥都看得非常仔細。
在確保都能牢牢記住后,才開始看向下一塊玉牌。
地上夜風呼嘯,山中氣溫下降之時,彌散著水氣的濕潤土里一陣陣寒冷忽生。木青冥雖然能穿行土中,但擔心長生道教徒去而復返,也不敢隨便運炁護體,避免陰寒侵體。
沒多會兒,他就已經凍得瑟瑟發抖,渾身皮肉和骨頭,都透著刺骨的痛。
他咬緊牙關,繼續細細觀察著每一塊玉牌。全憑斬妖除魔的意志,和不能再讓更多的好人慘死長生道的意愿強撐著。
等到他把所有的玉牌都逐一記錄了下來,木青冥已經凍得瑟瑟發抖,烏青的雙唇后,兩排牙齒打顫不停。
他跟妙天他們,確認了地上沒有危險后竄出土中的那一刻,已經凍得是只要說話,都只能發出顫抖的聲音了。
才出來的木青冥,一邊瑟瑟發抖個不停,一邊趕忙運炁流遍全身,驅散著體內的每一絲陰寒。
“少爺,你什么時候學會的土遁術?”灌木叢中竄出來的妙天,解開了匿跡咒后低聲問到。
“上次......回......回家后,我父親教.....教我的。”身軀一抖的木青冥,簡單的回答到。果然,聲音才出口就是隨著身子一起顫抖了起來。
再被微涼的山風那么一吹,木青冥抖得更厲害了。
好在已經運炁驅散著體內寒氣了,木青冥的慘白面色和青烏唇色,都在慢慢的恢復正常。
“少爺,你在里面是看到了什么?”也趕了過來的妙筆,一邊隨著妙天一起,手掌拍在木青冥的身上,為他注入真炁,更快速的驅散著體內寒氣,一邊問到。
“我一兩句話說不清楚,等回去了再給你們細說。”木青冥的顫抖停了下來。冰冷的身軀里,終于有了點溫度。
原本被凍得僵硬的肌肉和經絡,也得到了緩解。體內脈絡里的真炁運轉,自然也暢快了不少。
妙筆和妙天收回了手,不再給木青冥注入真炁;也暫時收起了好奇,不再多問。
“此地不宜久留,把我們的痕跡消除了就趕回來,我先走一步。”木青冥交代了他們一句后,手捏法訣,身形一晃,憑空消失在了林子里。
星光淡淡。
木青冥閃現到了安靜的木家小院中,驚醒了樹上的那兩只夜梟,尖叫急聲。
夜風拂來,草木在風中搖曳。幾片落葉隨風落下,在夜風之中飛旋翻轉。
木青冥瞄了一眼燈火通明的正堂,見妙樂和妙雨正在里面收拾著碗筷,徑直的走了過去。
“少爺,你回來了。”妙樂見到木青冥,就問到:“你還吃東西嗎?吃的話我們去給你熱熱飯菜。”。
“先等等。”木青冥站定在妙樂身前,道:“我腦海里有段記憶,你先看看。”。
木青冥要怎么讓妙樂看自己的記憶?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