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政航見況,忙跑過去扶她,卻挨了她噼噼啪啪的巴掌,把他肩膀胸口都打紅了。
“謝政航你背著我都做了什么?!你們都做了什么!”
“沒什么,小暖,我們什么都沒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驚魂未定的紀暖颯看著床尾前爭執(zhí)的兩人,匆匆彎腰撿起零落一地的衣服,躲回被子里穿。
“你們都這樣了,還說沒做什么?是不是我這段時間腳受了傷,你就按捺不住寂寞了?即使如此,你跟誰在一起不好,為什么偏偏要和她混在一起?”
“小暖,我沒有!我和她什么事都沒有!”
“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你們怎么能這樣對我?”
“小暖!”
紀暖姿雙手捂住耳朵,流著淚拼命地搖頭,“你什么都不要說了!我不想聽你說!你們都脫成那樣躺在床上了,還想要狡辯什么?!”
門口傳來連續(xù)厚重的腳步聲,以謝旌搏為首的所有謝家人聽聞動靜都趕來查看究竟,看到眼前的鬧劇,人人瞠目結(jié)舌,就連謝政遠都感到難以置信地皺起眉,一時間懵了。
但對于謝旌搏來說,這一幕仿佛將他拉回了十五年前,親自把二兒媳捉奸在床的那一天,他怒氣交加,手中拐杖“咚”一聲巨響,把所有人嚇得噤了聲。
“都到樓下來見我!”丟下這句怒吼,謝旌搏憤然離去。
紀暖颯還躲在被子里,此時此刻沒有羞澀,只有苦惱,她氣得咬牙切齒,一拳重重地打在被子上,抬眼間,不期和謝政遠不解的目光撞了個正著,該剎那,一些零星的畫面涌現(xiàn)腦海……
她昨晚似乎是和謝政遠在一起喝酒,為什么會和謝政航在一起?
謝鵬夫婦把倒在地上哭得一塌糊涂的紀暖姿扶起來,走前謝鵬沒忍住,“啪”一耳光甩在謝政航臉上,低聲咒道:“混賬東西!”
胡妤見況,總算是找到發(fā)泄的契機了,畢竟連謝鵬都動手打了兒子,她這個當媽的也不用因為在謝家而隱忍。咬咬牙,她氣勢洶洶地向暖颯走去,哪知剛邁出沒幾步,手腕就被人攥住。
“紀夫人,這個時候就別管她了,讓她自己收拾,趕緊到樓下見爺爺!我們先到樓下等著吧!”
謝政遠這個借口說得不容反駁,乍聽之下完全是在為紀家人著想,讓胡妤無法拒絕,只能乖乖地跟著他下樓。
最后離開的謝政婷無奈地搖著頭嘆息,“不管是不是真的有什么,真是可憐。”聳了聳肩,她事不關(guān)己地離開。
房間里只剩下紀暖颯和謝政航,一個垂頭喪氣地站著,一個躲在被子里窸窸窣窣快速地把衣服穿好就掀被下床。
“我的鞋子呢?”
謝政航惱恨得厲害,轉(zhuǎn)身怒吼道:“你問我我問誰去?!你怎么會到我床上來的你不是應(yīng)該更清楚嗎?!”
紀暖颯一愣,板起臉怒喝回去,“我自說自話又沒問你,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
“我說的不對嗎?這里是我的房間,你怎么會到這里來你不是應(yīng)該更清楚?”
“……”紀暖颯欲言又止,她開始回想昨晚的點點滴滴,可就只有一些關(guān)于邀請謝政遠進屋分蛋糕的畫面,除此之外,她什么都想不起來,越努力地想頭就疼得厲害,氣得她狠狠地敲了一下腦袋,“讓你喝那么多酒!讓你喝那么多酒!”
謝政航聽到了她的低聲埋怨,驚訝地湊到她跟前,怒問:“你喝酒了?你剛剛是不是說你喝酒了?”
“……”
他湊近聞了一聞,眼神一下子堅定起來,唇角輕扯,笑得極為輕浮,“果然是喝了酒的,聞得出來,酒味很濃,看來喝的還真不少!也難怪了,酒后激發(fā)了身體的寂寞空虛,爬到我床上來了……”
“啪”一下,紀暖颯的耳光甩得猝不及防,把謝政航打得一愣一愣的,“嘴巴給我放干凈點兒!就算是走錯房間,我也不可能和你發(fā)生什么!”
“呵……”謝政航哂笑,靜看紀暖颯怒容的眼神忽而飄渺起來,仿佛陷入了回憶之中,漸漸地,那眼神變得輕蔑不屑,“什么都沒發(fā)生?紀暖颯,在我記憶中,似乎不是這樣的!”
“你什么意思?”
謝政航邪佞地扯動唇角,俯身猛地拽住被子的一角,奮力一掀,柔軟寬敞的潔凈白色床單上某些痕跡非常清晰。
紀暖颯立時傻了眼。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這東西是什么,不用我說你肯定也清楚!還敢說什么都沒發(fā)生嗎,紀暖颯?”
似是不敢相信,又似是為了求證什么,紀暖颯發(fā)瘋似地把被子拉扯開,拖到地上把每一寸檢查過來,隨后再確認了一遍床單,她長長地呼了口氣,想到某些不該想的,臉頰噌地變紅,沒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你笑什么?”
“唉喲,唉喲,唉喲……”紀暖颯連連嘆息,無奈地搖頭擺手,說話時甚至有些羞于啟齒,“謝政航,謝大少,你該不會是昨晚做春夢了吧?”
謝政航的臉一下子變綠。
“唉喲,真是……真讓人難為情。”紀暖颯捂嘴笑著速速離開,因為酒醉頭暈的原因走路有些不穩(wěn)。
謝政航領(lǐng)悟到她話里的意思,勃然大怒,緊跟她搖晃的身影追了出去,“紀暖颯你什么意思?你給我把話說清楚!喂,你去哪里?爺爺在樓下等著你快跟我下去說清楚!”
紀暖颯對此充耳不聞,回房間先把衣服換了才下樓。
正廳里,人人正襟危坐,這一次謝旌搏沒有坐正中間,而是讓謝鵬和胡妤坐在主審的位置。
就性質(zhì)來說,反正并沒發(fā)生什么無法彌補的事,紀暖颯不以為意地站在謝政航身邊,微笑著說:“爺爺,媽,伯父,我和大少……”
“讓你說話了嗎?”胡妤冷冷地打斷,憤怒的眼恨不能噴火把她燒為灰燼,并非因為她丟了她這個當媽的臉,而是她居然敢爬上女兒未婚夫的床!
紀暖颯抿了抿唇,一語不發(fā)垂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