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技術經理來做什么?跟IP有關嗎?”助理一走,紀暖颯就放下了碗筷不再吃,整個人又緊繃起來。
謝政遠無奈地把勺子塞回她手里,收拾著飯盒道:“先把飯吃完,然后到我辦公室來。”
“我現在跟你一起去。”
“吃完飯再來!”
“我……”
“聽不懂嗎?!”
挨了惡狠狠的一瞪眼,紀暖颯癟癟嘴,加速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謝政遠已起身,俯視著她掃蕩美食的畫面,不禁啞然失笑,把飯盒扔進垃圾箱,他回他的辦公室。
然而,謝政遠前腳到了辦公室,紀暖颯后腳就跟去了,她還沒咽完米飯,用紙巾掩著,辦公室里還多了兩位陌生的面孔,她沒出聲,坐在沙發里聽技術經理跟謝政遠匯報。
果然就是和IP有關的。
“既然已經鎖定了,那剩下的就交給二位去辦,無論需要花費多大的代價,一定要把證據找出來!我相信在這方面,你們是專家,結果不會讓人失望,但問題就是要盡快。這次不比之前,以前我可以等,但是現在不行,就得麻煩二位抓快一些。”技術經理說清之后,謝政遠面帶微笑一本正經對那兩個陌生面孔說。
那兩人均鄭重地點頭,其中一個說:“謝總裁盡管放心,事情交給我們,絕對不會讓你失望。”
“嗯,這一點我很放心,你們的實力我知道。那么,郭經理,在技術方面,只要二位有需要的,我們一定要主動提供協助。”
“是,總裁。”
謝政遠點點頭,從抽屜拿出一些文件遞給了那兩人,又說了一些委托的話,送著他們出了辦公室。
謝政遠一返回辦公室,紀暖颯就迫不及待地追問,“那兩個人是誰?我讓技術那邊查IP的事你怎么知道?查出來了不去找造謠者嗎?還是說……”
“你什么時候那么多問題了?”謝政遠莞爾,“已經交給私家偵探去辦了,放心吧,他們的實力不容置疑。”
“私家偵探?”
“嗯,在揪出那個人來之前,這件事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包括最了解你行程的助理。”
紀暖颯疑惑地蹙起眉頭,在他對面坐下,有一種不知所措的感覺襲來,讓她隱隱煩躁不已,明明有很多疑問,卻不知道從何問起。
謝政遠被她兀自糾結的模樣逗笑了,“想問什么就問吧,我一個個告訴你。”
“真的?”
“嗯,問吧。”
紀暖颯欲言又止,笑笑,“算了,看來你都安排好了,我似乎再做什么都是多余的。”
“那是什么話?這么快就被打敗了?可不像是紀暖颯的作風。”謝政遠嘆了口氣,因她的松懈而無奈地靠到椅背里,莞爾,“告訴你吧,今天上午的說明會,做得很好,在那個時候召開一場說明會,我真的要謝謝你。至少,無論是對媒體也好,消費者也罷,讓展飛換被動為主動了。”
“不是為了安慰我才這么說的吧?不覺得我在幫倒忙?”
謝政遠鄭重地搖頭,抿了抿唇,道:“但是,有一點不好。”
“哪一點?”
“你那么直接地對外宣稱要揪出那個人,這一點讓我很無奈。我們本來就在明處,你就這么光明正大地告訴對方,你等著,我要來抓你了,你覺得接下來的事情會順利嗎?”
紀暖颯撓了撓頭,苦惱地皺起眉,除了重重地嘆口氣也不知道要說什么。
謝政遠起身,給她端來一杯白開水,“所以現在只好請私家偵探,在暗地里默默地進行,加上醫院那邊檢測結果一出來,事情很快就會理清。我們的產品肯定沒問題,但是Margaret的廣告也不能再用,你看一看,著手準備一下再拍一支。”
桌上的白開水清澈透明,喝進嘴里本該無味,紀暖颯卻苦澀得很,沉默了幾秒,她問:“我是不是根本一點用都沒有?而且還自以為是,固執天真,所以才會讓事情變成今天這樣?”
謝政遠忽然想像從前那樣拍拍她的腦袋,可微微傾身,又止住了,“你只是缺乏社會經驗,磨練磨練,以后應該會好很多。”
“換句話說,就是——我在你們眼里,其實就只是一個小孩子,在你們面前根本是關公面前耍大刀,對吧?”
“紀暖颯,不要這么低沉……”
“叩叩叩”敲門聲響起,打斷了謝政遠,得到應許之后,楊秘書一臉凝重地進來,嘆息道:“總裁,副總裁,又出事了。”
“什么事?”謝政遠問。
“那個……徐嘉媛,她在接受采訪的時候說了一些詆毀我們產品的話,說什么最后沒有接拍我們的廣告就是覺得產品有問題。”
謝政遠微微瞇了一下眼,有些不敢相信所聽到的,徐嘉媛這個女人當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跟展飛作對簡直不自量力!
“她最近很閑嗎?”謝政遠淡然問。
紀暖颯看著他一派怡然自得,不解地蹙起眉來,在秘書回答前搶問道:“視頻都收集起來了嗎?法務那邊沒有準備上訴嗎?”
秘書不知道怎么回答,看了一眼謝政遠。
謝政遠皺了一下眉頭,點頭道:“先按副總說的那樣,把視頻資源收集起來,其他的再等我安排,沒事就去忙吧。”
楊秘書點點頭,在紀暖颯震驚的目光中默然退場。
“沒有下文了嗎?”暖颯訝問。
謝政遠怡然自得起身,向辦公桌走去,“下文等質檢那邊的檢測結果出來再說,沒有檢測結果,我們說什么都是廢話。好了,你去處理新廣告的事吧。”
暖颯怔住了。
“忘了我剛才跟你說的話了?”謝政遠微挑眉,性感薄唇噙著一抹似有似無的笑,說話卻是胸有成竹,“這場風波一過,新廣告一定要拍好,紀副總,你的壓力可不小,加油吧!”
不知為何,這般看著他,聽著他話語里少有的風趣和鼓勵,她的心竟然一下子平靜下來,宛如一條安靜的溪流,隨著時光走就去到達命定的終點。就這樣,她不想強求什么,爭辯什么,安安靜靜地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