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少女恓惶不已,因為她從監控錄像中看到尤媽媽的神秘。連小巫蠻都有些困窘。楚江童苦笑一下敲敲顯示屏,然后放松的在屋子里徘徊起來。
紅衣少女叫道:“楚哥哥,千萬不要瓶頸啊!難道對尤媽媽無計可施了嗎?”
楚江童做了個擴胸運動,突然重新伏在桌上,翻開那一段視頻錄像,仔仔細細斟酌起來,每個細節都不放過,甚至制造出一個又一個主觀細節:“紅衣妹子,小巫蠻,看來我們差點就上當了,那個拍掌者是不是她們故意虛構出來的‘人’物,這還很難說,我們要主動出擊了,最好試探她一下……”說著摸出手機,剛剛翻到尤尼斯的手機號,卻又突然停止撥叫,顧自握著手機輕輕磕擊著手心。
“給你們個新任務,紅衣妹子,你和小巫蠻現在馬上就去尤尼斯家,故作神秘地向尤媽媽透露一個信息,就說我已經去追蹤那個拍掌的混蛋了,并且已經基本查到那家伙的位置,你們也說不清楚我去了哪里,反正看到我走的時候很自信的樣子,但無論如何,你們也要表現得很困惑很恐怖,紅衣妹子我相信你做得最像,再請求尤尼斯出面幫助我,懂嗎?”楚江童交代完,又仔細琢磨了一遍。
紅衣少女和小巫蠻全都稀里糊涂地點點頭。紅衣少女問道:“楚哥哥,你發現了什么問題?”
“直覺告訴我,尤媽媽是一流的好演員!”
“為什么?”
“因為我是導演,她演戲的成功與否要看我的安排,差點就和她脫節了,當初我的目的就是要看她演戲,只有她入了戲之后,我們才能改變全局,才能拯救她。可是,我們卻被她和那個拍掌者給迷惑了。”
“楚哥哥,你還是沒有說明白……”紅衣少女一邊收拾衣裝,一邊努努嘴詢問。
“已經夠明白了,她——噢,她們的真實目的根本不是公墓或是柏樹上的白布條,當然,尤媽媽也并非要對尤尼斯動殺心,而是要將我拖糊涂……”楚江童一口氣說完,覺得心里亮堂起來。
“快,小巫蠻,你不需要化妝嗎?”紅衣少女建議道。
楚江童哈哈大笑。
“嗚——”小巫蠻沖楚江童吼一聲。
“它是在問,我接下來要去哪里,噢,當然我要暫時留在這里看門,你們最好賴在尤尼斯的家里,吃了晚飯讓她送回來……”楚江童撫摸著小巫蠻的小腦袋,“……在那里的奢華生活,會滋生睡眠的愿望,在她家住一晚也不是不可以,我擔心尤媽媽的‘閨密’會拿尤尼斯做要挾。當然,她的槍口可能會對準那些并不怕子彈的‘人’物。小巫蠻你功夫深厚,就看你的了……”
“嗚!”小巫蠻自豪地翻了個跟頭。
“記住,不準驚慌,萬事動動腦子,紅衣妹子你今天非常美麗,我都后悔為你安排了這么一個不合適的任務,害得沒法專注的欣賞你……”
“任務總有完成的時候,但愿我回來時,看到你坐在沙發里悠閑地聽著音樂,祝愿我們順利吧!”紅衣少女和小巫蠻閃身而去。
楚江童將發生在這幾天中的事完整的捋順一下。那個拍掌者的行蹤——或者說不是行蹤,自己沒法輕易捕捉到,這也是最令人頭痛的。那是一個高手,可能隱藏在一個最神秘的地方,也可能此時坐在自己對面的沙發里悠閑自得,而自己卻沒法看到他。那拍掌聲真像一個譏笑,時不時向自己展示一下,讓自己懵懵懂懂,故作聰明的四處搜尋,卻根本就是一個沒有任何影像的虛幻‘人’物。
剛剛從監控錄像中,看到尤媽媽的一個細節,原本這個細節很普通沒什么神奇的,但是如果引申開去,就不難得出另一種結論。
畫面中顯示:尤媽媽手持一柄折扇,一進門就擋住臉,她應該很熟悉這所別墅,連攝像頭的具體位置都了如指掌,她利用扇面的不同角度變幻,讓攝像頭中的她,顯得從容而自得。而就在她即將靠近門口的時候,拍掌聲傳來,她幾乎連猶豫都沒有,便轉身向門外走去……
這說明什么?楚江童為了避免判斷失誤,故意以手作“扇”,模仿著還原了一下。噢,這說明,那個擊掌者的位置早在她的心里裝著,而不是隨時出現的。一定,那個神秘的拍掌者有個固定的位置,是他在控制著每個屬下的靈魂意識。尤媽媽和那些陰世冥伎一樣,一次次接受他的指令。目前,只有通過尤媽媽才能找到那個神秘的高“人”。
現在這個時間,紅衣少女和小巫蠻應該正在尤尼斯的家里鬼鬼祟祟地忙活著表演,而尤尼斯對這一場剛剛排練的節目毫無知曉。這就對了,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讓她也糊涂一下吧,那樣顯得更逼真。
尤媽媽呢?她會不會出來,她能去哪里?這一點不敢確定。楚江童悄悄出了屋子,在院子里看了看,一只攝像頭的角度恰巧對準檐下的草地。
“好了,你該換一個角度了。”楚江童飛身躍起,沖攝像頭一拍,角度轉向別墅外的公墓處,雖然,照不到尤尼斯外婆的墓碑,但是,那一條唯一的山徑卻一覽無余。爾后慢騰騰沏上一杯茶,將雙腿搭在茶幾上,邊喝邊注視著監控屏幕。這時,手機響了,是尤尼斯打來的,聽得出她的周圍很亂,可能正在一家商店里。
“尤尼斯,我記得你并不喜歡吃棒棒糖,而你最喜歡嚼的口香糖,總是去超市里的專柜處購買,為什么會在一家這么吵的小商店里,是需要買一包一次性的紙巾嗎?”楚江童眼睛離開顯示屏,因為這個時間可能沒什么情況,正好可以養養眼。
“船長,你這個混蛋,竟然讓這兩個癡貨來我家胡說八道,別說騙不過媽媽,就連我都騙不過。瞧,我媽媽與她們打起麻將來了,雖然媽媽一句話也不說,如果讓她贏不了,看我不打爆你的菊花……”
“哈哈……這說明什么?”楚江童憋不住了,想想那溫馨的場面,的確,讓人噴。
“說明我媽媽正在實施她的逐客行動,她每次都會掀翻麻將桌,然后氣乎乎地出門,我怕追不上她,只好在樓外的商店里等著。”
“噢,沒想到你媽媽牌風不太好,也罷,在她驅逐出可憐的紅衣妹子和小巫蠻之前,能不能提示她們手下留情,那紅衣妹子可沒少泡過麻將桌……”
“你那個去追蹤拍掌者的謊言很沒道理,噢,又非常可能,因為你從來都是以鬼的形式存在。我越來越感覺那個高手已經控制了我們,最終的目的是什么?猜猜看!”
“生死密碼!”楚江童一口道出,長長松一口氣。“她想用你,向我交換這個非物質文化遺產。”
“那我現在該怎么辦?”尤尼斯有點焦急。
“躲在小商店里并不等于安全,我幫你馬上消失,只有你消失了,媽媽她就失去了要挾我的條件……”楚江童早已料到,尤媽媽是索要已經下載到自己意識中的生死密碼。也許,她當初并沒有料到,那種非物質的東西被自己斂收到大腦里。還有一種可能,她是在利用自己,為她首先吸收,然后再用更高明的方法索回。
不行,那是生死密碼,誰掌握了都會產生罪惡的念頭,包括自己。如何去把握,又是一門極難修為的道德約束。
原來,尤媽媽一直清醒著,太可怕了。當然,不排除她是被陰世冥伎控制著,這么長時間一來,她在那位高手的策劃下,裝作稀里糊涂的生活著。怎么辦?尤尼斯如果馬上消失,也許她便會失去要挾的條件。若時間一久,又不敢想象。況且,尤尼斯能放心的玩失蹤嗎?
尤尼斯喃喃地說:“能不能再想想別的辦法,我不能離開媽媽,她的樣子好可憐……”
“這個嘛……我們的想法幾乎雷同,但是,如果你一旦被媽媽控制,我們就會落入萬劫不復的被動,更何況極有可能你媽媽的功力超出我數倍……”
“那……天哪!什么時候才能抓住擊掌的混蛋?”
“只要你呆在那里別動,我去找到你,就可以順利抓住那個擊掌者!”
“我等你,真想去跟媽媽道個別!”
“不,你應該更向往重逢,那會比道別更快樂。”楚江童悄悄出了別墅,以最短的時間來到商店門口。
尤尼斯從一座高樓后閃出來,神色緊張:“媽媽剛剛出去,就在剛剛,你沒看見嗎?”
楚江童搖搖頭:“快,回家看看她倆,當然還有保姆。”
他們急忙奔回家。
房間里靜悄悄的,只有落地鐘的咔嗒聲。尤尼斯驟然緊張起來。楚江童本來是要去追尤媽媽的,但還是牽掛著紅衣少女和小巫蠻。各個房間里全空著——人呢?楚江童迅速奔去陽臺。除了小巫蠻,紅衣少女和保姆全在陽臺。
她倆全都半瞇著眼,一身冰氣。啊?楚江童迅疾發功,一股紫紅色的光焰慢慢飛向她們,越來越熱。一會兒紅衣少女先醒來,驚恐地盯著楚江童和尤尼斯。而保姆醒來的略遲一些,她可能料到自己睡著了。
保姆并不明白剛剛發生了什么,她哆嗦著嘴唇說:“明明看到她們倆,噢,還有只小東西在打麻將,嘩啦一聲,俺還以為桌子倒了呢!過來一看,好家伙,屋子里太冷太冷了……”保姆終于不再說鄉村版的普通話了,變成純鄉音。
“尤尼斯,最好讓大姐回鄉下住幾天,那里可能比較暖和,就讓她帶薪省親吧!”
“好吧!小巫蠻呢?”
“它替我們做事去了。”楚江童對小巫蠻很了解,有時不用安排,它也能代為履行自己的行為思想能力。
“跟我走!”楚江童招呼一聲,向樓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