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面面相覷,均以為剛剛所見實在匪夷所思。玄空藥力未過,仍覺得頭暈眼花,口干舌燥,叫嚷道:“阿揚,快把我松開,我口渴的很!”
薄揚也感頭暈目眩,一聽心上人叫喚自己,迷迷糊糊掏出鑰匙,扭捏著走到他身旁。他二人一個著急起身,一個著急解鎖,一個下肢酸軟,一個卻也是腳下輕浮無力。不小心一同竟滾進了山坡之下……
過了好久,蘇念穴道自解,連忙也將曉娥解開。兩人奔下山坡,見玄空雙腳捆著,躺在地上,衣杉皺皺巴巴的。而薄揚卻不見身影。
二女瞪大眼睛看著他,既好奇,又害羞,不好意思詢問。蘇念手握寶劍揮舞兩下,將鐵鏈斬開,問道:“她人呢?”玄空神情頗為不自然,支支吾吾道:“她…她走了?”三人磨蹭了一會兒,才回到馬車附近。
晚間,玄空點起一堆篝火,與二女圍在一起取暖。這幾日發生的事實在荒唐,三人均感尷尬,是以呆坐了良久,無人做聲。
玄空盯著亂竄的火苗,怔怔出神,心中不禁尋思:“今后該當如何相處?曉娥是我妻子,一定得將她帶在身邊,但阿念對我情深義重,她也得跟著我。不知她二人心中介不介意?唉,沒有辦法,只得委屈她倆了。”二女也在心想此事,均覺的難以啟齒,索性閉口不談。
曉娥看了看玄空與蘇念,忽想起一事,稍作遲疑,言道:“夫君,人仆前輩臨走時,曾讓我給你帶一句話。他說近幾日九江盟集結許多幫眾,似乎趕往五臺山清涼寺,不知有何圖謀。他匆匆離開,也是為了此事。”
玄空初聽見清涼寺也覺琢磨不透,又凝思片刻,忽想到:“對了!那日看薛振鷺的筆記,不是說有一位丐幫初代長老在清涼寺落發為僧,他那份寶圖,說不定就在清涼寺。”他眼前一亮,對著二女道:“我須得去清涼寺一趟。”
曉娥低聲道:“夫君,我不想留在山寨中,便讓我隨著你吧。”蘇念羞澀地道:“大哥,我…我也想跟在你身邊。”
玄空點了點頭,心想:“有些事,終須我自己說出來!否則讓她兩個姑娘家如何開口?”心念既定,稍作沉吟,嘆了一聲,道:“我…我原想你二人總會相識,卻沒想到竟如此的快!”
蘇念柔和的目光看向曉娥,隨即點了點頭。曉娥還之一笑。她二人性格溫柔,都不喜爭強好勝,相互之間也不算很抵觸。
玄空見她二人相互示好,心中微微一寬,又道:“我自認不是三心二意之人,卻…因種種事由,先后和你二人結識。說來你們都是這世上少有的好女子,我玄空一介粗鄙武夫,何德何能有這樣的佳人相伴?”他心意甚誠,說話的語氣也透著一片真摯。說到此處,他雙目已有些濕潤,是因心中也覺得著實對不起兩人。二女也知他的心意,不愿太過施壓逼迫于他。
玄空轉頭又對蘇念道:“阿念,曉娥是我的妻子。”
蘇念蛾眉蹙起盯著他,臉上有一絲疑色。聞聽此言,心中不禁顫動了一下。
玄空續道:“我落難之時,是她救我性命,若非是她,我早已死在荒山野嶺。我二人同患難,數次死里逃生,也因此結下姻緣。”蘇念點了點頭,不知他對自己說這番話究竟是何意。
玄空又對曉娥道:“曉娥,蘇念就同你一樣,也是我救命恩人。當年我神志不清,游蕩在北方的大山中,是她耐著性子照顧我數年,不嫌我瘋,不嫌我臟,才使得我恢復神志。否則我也只不過是一具行尸走肉。這些年來,她對我也是不棄不離。我也曾許愿今生今世都要照顧她。”曉娥輕輕點頭,說道:“夫君,我明白的。”
玄空強自笑了笑,道:“總之,我說這一番話,是想告訴你二人,你們兩個對我都極為重要,哪一個我都舍不下。也不知你二人有何心意,大可說出來。”
曉娥道:“人言道嫁夫隨夫,夫唱婦隨,夫君,我是你妻子,便聽你的。說來阿念妹妹與你相識在前,倒是我與你相識在后。況且她如此可愛,我也很是喜歡。”說話間,又向蘇念一笑。
蘇念怯生生地道:“曉娥姐姐通情達理,我也很喜歡。大哥,我只要跟著你,就心滿意足了。”
玄空心中大為感動,起身沖著二女深深一拜,說道:“如此委屈你二人了。我玄空倘若今生今世虧待了你們,必定遭天打雷劈!”
曉娥忙道:“夫君,你快起來,你我本是夫妻,何必你拜我我拜你的,如此客氣。”蘇念也道:“大哥,你快起來吧,你說的話,我都相信。”
玄空盤坐起來,又聽曉娥道:“其實…其實那個叫薄揚的姑娘,對你也是情深義重,我也看得出來。”
玄空臉色一紅,又輕嘆一聲,沉默無言。他心中不禁在想:“阿揚,你去哪里了啊?”
三人聊了一會兒,均覺的困頓,便睡在馬車箱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