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榮柯果然又過來了。
只是這一次,池裳就沒有白日里那么好說話了。
遠遠的看了榮柯一眼,立刻的吩咐宮女將宮門給關(guān)上了。
自己轉(zhuǎn)身就朝著屋里面走。
榮柯輕功了得,一下子就從外面躍進來。
池裳剛走出去兩步,榮柯就已經(jīng)是落到了自己的面前,擋住了自己回屋內(nèi)的路。
池裳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隨即從一側(cè)離開。
榮柯站在她面前,看著她冷漠至極的面容,終于的還是忍不住上前,一下子的抓住了她的手腕。
池裳停下,抬頭看著她,眸中冰冷。
榮柯對上她的眼神,終究的也是沉默了半晌,就好像是千言萬語都堵在了自己的喉中一般,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朕,來陪你用晚膳?!弊詈螅仓皇钦f出來這幾個字,蒼白無力。
池裳輕輕的掙脫開來他的手,“不用了,我自己吃就可以了?!?
話音剛落,池裳就毫不猶豫的轉(zhuǎn)身。
準(zhǔn)備回屋。
榮柯不聲不響的就這么跟著。
池裳忍不住,終于回頭,“榮柯,你不要再跟著我,你知道的,我不想見到你?!?
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好像是把他所有的努力全部的給否決了。
連見到他,都這么的厭惡了?
榮柯停住了腳步,沒再上前。
池裳沒再理他,自己就進去了。
榮柯自嘲的笑了一下,轉(zhuǎn)身就出去了。
門外的扶辰,倒是看了一出的好戲。
見到榮柯出來,忍不住的開口道,“就這么你就放棄了?小爺說你也太沒有誠意了吧?就這樣還想求原諒?簡直是癡人說夢啊?!?
榮柯冷冷的看了扶辰一眼。
他在池裳的面前沒有半點的皇帝的架子,可是在別人的面前,他就是這掌權(quán)的君主。
扶辰暗搓搓的退后了幾步,就知道威脅他,有本事在池裳的面前也這么橫呀!
“不是小爺不幫你,這追姑娘,求原諒,講究的就是死纏爛打硬泡。尤其的是對付池裳這種心軟的姑娘,更是如此。你過去做了那么多的混賬事,她生氣也是應(yīng)該的,你這么的就退縮了,想讓她原諒你,那簡直是比登天還難?!?
“朕沒有退縮?!睒s柯開口,“只是她不想見到朕。”
他不想惹得池裳心煩。
“她說不想見你就不見了?那你這輩子也別指望她能原諒你了?!狈龀饺滩蛔〉牡皖^。果然這智商高的人,情商都低。
榮柯這么個精明善于謀斷的人,怎么在池裳的事情上面,就這么的遲鈍呢?
“小爺告訴你,這種時候了,不管她是不是想要見你,是不是恨你,你都要死纏爛打,在她身邊,才有可能求得原諒。你要是一直的不出現(xiàn),就知道在背后默默的看著,后悔著,對她好,她要是不知道,你就徹底的沒戲了。”
“這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生物,她要是真的一點都不愛你了,這時候也犯不著和你生氣,恨你怨你。你要是真的聽她的滾得遠遠的,那你才是真的失去她了。甭管她愿不愿意,你就在她身邊待著?!?
“她原諒也好,不原諒也好,你這不還是能天天看到她么?除了對你沒有什么好臉以外,你有什么損失?難不成,你練這點氣都受不了了?”扶辰故意的幾次榮柯。
榮柯冷冷的站在一邊。
縱然扶辰平日里是沒有個正行,但是有時候,的確的還是靠譜的。
“你要是不把池裳看牢一點,指不定什么時候,真的就被人給拐跑了。”
池裳的身份,容貌,性子,無一不讓人心動。
即便是皇帝曾經(jīng)的女人,也必然的會有人瞧得上。
更何況,這現(xiàn)成的就還有一個。
榮衍。
榮柯一聽這話,臉色立刻的就難看了幾分,“劉恒,去把藥膳取來?!绷⒖痰姆愿赖?。
藥膳?
扶辰愣了一下,瞬間的是明白了什么,“不錯,你這是開竅了。”
要進去陪著池裳用膳了?
“反正現(xiàn)在的局面已經(jīng)很糟糕了,再糟糕一點也沒有什么關(guān)系。左右,她肚子里,可還有你的娃。相信我,她不會那么狠心的。池裳的性子,這么多年,你難道不比小爺更加了解?”
池裳就是明擺著死心眼的性子,又心軟。
當(dāng)初被榮柯那么的傷害,還死心塌地的沒有怨言,這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的,一時半會兒,池裳是不會變的。
這一回的確的是不同以往。
但是至少,他們之間還有一個孩子,看在孩子的份上,這二人之間,指不定還是可以有些希望的。
就是因為了解,所以才會心驚。
池裳那么心軟的性子,如今卻對自己這般厭惡。
她是真的,被自己傷透了。
扶辰一下子就瞧出來了榮柯在想些什么,“小爺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你現(xiàn)在還有更好的法子么?沒有吧?既然沒有,那就用眼下的法子唄。”
話已至此,扶辰也不再多說。
榮柯帶著劉恒遞過來的食盒,進了去。
順帶著的是吩咐了一句,“一刻鐘以后,將鳳儀宮內(nèi)外的侍衛(wèi)宮女,全部給朕撤出去?!?
劉恒愣了一下,瞬間的是明白了。
“是,老奴這就吩咐下去?!?
池裳如今有著身子不方便,這里里外外的都是事,總能有用得上自己的地方的。
扶辰了然的笑了一下,隨即離開了。
這里的事情解決了一些些,他還是回去,參加他的宴會吧。
看今晚上這情形,榮柯終究的也是恢復(fù)了一些斗志。
這幾日的榮柯,除了夜夜買醉,就是活在醉生夢死之中。
毫無斗志。
就連每日的早朝,也是中了邪一樣的言辭厲色。
可是一旦下朝,又好像是萎靡不振,十分的頹敗。
他實在的是看不過眼了。
再這么下去終究的是會出事的,榮柯畢竟的是一國之軍,不是普通人。
朝中的局勢也沒有那么的明朗,內(nèi)憂外患的,皇城還有著榮安這個威脅存在,榮柯不能這樣。
好在,他終究的還是理智的,只要是在池裳的面前,他就還是正常的。
榮柯拎著食盒走進,一路上沒有讓人通報,還順便的是將人全部的都趕走了。
池裳大約的是擔(dān)心他繼續(xù)過來,因而直接的是將她自己的殿門給關(guān)的死死的,這下子,倒是方便了他。
他知道池裳的習(xí)慣,用膳的時候,身邊一般無人伺候,所以這時候,屋內(nèi),只有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