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心里記掛著池裳,完全的感覺不到。
下午的時候在御膳房又喝了太多的酒。
這個時候早就是餓了。
看著池裳用膳,他本來就餓了的感覺,一下子的又席卷而來。
“你不是用過膳了么?”池裳默默的說了一句。
這狼吞虎咽的樣子,分明的不是勸她用膳的,而是他自己餓的不行了,所以才跑過來用膳的吧?
“沒有。”榮柯慢條斯理的開口。
即便的是他餓了的時候,良好的教養還是讓榮柯用膳的樣子十分的優雅。
只是比平時的速度快了一些。
方才她明明的就是聽到了傳膳的聲音的。
這里和偏殿只有一墻之隔,她想要不知道也是很困難的。
“你怎么知道朕用膳了?”榮柯看了池裳一眼。
方才心里的火氣突然的就消失了幾分。
敢情自己剛才在生悶氣的時候,還在擔心著池裳。
池裳也沒有完全的沒有想到自己。
雖然這里只有一墻之隔的距離,可是若不是將注意力放在了偏殿的話,是絕對的聽不到剛才傳膳的聲音的。
榮柯的心情立刻的就好了起來。
池裳低頭用膳沒有說話。
她不過就是隨口的一問,而且她太了解榮柯了。
要是自己解釋的多了的話,一定的會適得其反。
反而的是會讓榮柯更加的得意。
剛才還陰沉沉的臉色,現在分明的就是要開心的飛起來了。
偏偏表面上還要端著。
不過眼角眉梢的喜悅,池裳可以一點的都沒有錯過。
“不說也無妨,朕不介意。”榮柯故意的這么說。
其實池裳的沉默。就已經是基本的確定了他剛才的猜測。
嘴上不承認沒關系。
他知道就可以了。
池裳低頭,決定不承認。
反正她一向的都是說不過榮柯的。
榮柯將池裳最愛吃的糕點推到了她的面前,放進了池裳的碗中,“多吃點,吃完了再生氣。”
這話雖然不好聽,但是卻沒有那樣冷冰冰的感覺,反倒的是聽著人心里舒服了很多。
這是她最喜歡吃的。’
池裳自然的不會和自己過不去,立刻的出手,就將糕點塞進了自己的嘴里。
“不生氣了?”榮柯討好似的詢問。
很久的沒有過這種感覺了。
池裳也是有些驚訝于如今的狀態。
分明前一刻還在吵架,下一刻卻什么事都沒有了。
這樣的場景,像極了所謂的床頭吵架床尾和。
她心里,終究的還是對榮柯如此的戀戀不舍么?
一下子的想到了這個可能性,池裳整個人的臉色都變了。
在這樣潛移默化的影響下,她擔心自己會重蹈覆轍。
對于榮柯,她從來的就是沒有任何的抵抗力。
可是過去的傷害,也是她心上的傷痕。
屋內的氛圍,一下子的變了幾分。
榮柯莫名的有些奇怪。
“怎么了?”
他好像沒有說錯什么,怎么好好的臉色又變了?
榮柯下意識的想要將池裳的頭抬起來。
池裳額頭一偏,直接的是避開了榮柯的觸碰。
眉宇之間有著微微的厭煩。
“沒什么。”
臉色都難看成這個樣子了,還說沒什么?
說什么他都是不會相信的。
“和朕說實話。”
她現在的情況,最不能的就是將事情全部的憋在自己的心里。
偏偏池裳的性子一直的都是如此。
什么都放在心里不說,這才會有心氣郁結的毛病。
關于這個,榮柯十分的不樂意,一定的要改過來才好。
說實話?
說什么實話?
她想要說的話,肯定的不是現在的榮柯想要聽見的。說出來最后的結果只怕的又會是不歡而散。
所以還是不說的好。
“告訴朕。”榮柯還是一貫的強勢。
更重要的是,即便的是池裳不說,榮柯也明白,事情多半的是和自己有關。
所有的和他有關的想法,他都是想要知道的。
現在的他們,可絕對的經不起一點點的猜忌。
然而池裳最喜歡的就是胡思亂想。
池裳拗不過榮柯。
“沒什么,只是不喜歡這樣的狀態。”池裳開口。
這樣的狀態?
雖然話沒有說的很清楚,但是榮柯卻聽懂了池裳言語中的意思。
和自己在一起,方才的模樣,分明的就是和過去一般的輕松。
可是這樣的輕松,卻不是池裳想看到的。
榮柯沉默。
兩人之間的關系好了,氛圍好了。
她反而是不開心。
她是害怕,還是反感?
榮柯不明白。
卻知道池裳的心病在什么地方。
“今日,是朕的錯。”榮柯很少在池裳的面前道歉,包括過去的事情。
即便是之前,也更多的是用行動來表示。
可是現在該做的已經都是做過了,榮柯也是拿池裳沒有法子。
只好開口告訴她。
他道歉的,其實不僅僅是今日,還有之前。
華書芹一直的都沒有找到,這一點,池裳和自己的心里都心知肚明。
自己在暗中也是尋了很久,但是卻沒有膽敢用大量的人馬。
他害怕池裳知道了,又會誤會自己。
尋到華書芹,不過是給池裳一個心安,華書芹做的事情,足夠她死幾百次。
所以自己不會放過她。
但是現在的池裳,只會一遍遍的不相信自己,真的被她知道了自己在暗中的找華書芹,定然的是會胡思亂想的很。
想要在茫茫人海中找一個可以隱藏躲避自己的人,還偏偏的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所以這進展自然的是快不了。
“你不用道歉。”池裳聽著這話,并不是十分的高興。
她和榮柯之間,似乎的就只是剩下了這簡單的交流。
過去想要說的很多話,一旦的錯過了這個時候,就再也的說不出來了。
也沒有那么機會和立場了。
“你道歉了,我的心情也不會好,所以沒有那個必要。”沒有意義的事情,完全的就可以不用做的。
這話說的,還真是直接。
榮柯決定不再和池裳繼續這個話題。
如今的他們,一言不合就吵架。
自己只能順著池裳的意思和心思。
不敢忤逆。
“朕的被褥在什么地方?”榮柯環顧一周,似乎沒有看見。
“扔了。”池裳面無表情。
都吵架了,難不成還要把東西放在自己的心里添堵么?
池裳完全的沒有自己做錯了事的感覺。
毫不掩飾。
扔?扔了?
什么時候扔掉的,為什么自己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