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做神。”豆苗認真地說道,“如果做不了神,那我寧可做個普通的凡人,就是這樣。”
“呃……”蘭子有些無語,隨即轉移話題道,“呵呵,我們今天晚上再繼續努力吧。”
“好。”豆苗點頭道,“這裡白天都沒有人看守的麼?他就不怕我們逃走麼?”
“怎麼沒人看守,你看見那黑色的鐵門了麼?外面就有人看守。”蘭子說道,“而且根據我的感應,那裡應該也是被下了法術的,不過好在他們有些掉以輕心這個牢籠沒有被下任何法術,不然連我也沒轍了。”
“你是巫師,怎麼也會被抓到這裡來?”
“唉,抓我的是個女人,她的道行比我高。”蘭子說道,“我當初就知道那個女人不是好惹的角色,所以就完全把巫力隱藏起來了,她也就認爲我是個普通人家的孩子吧,所以就把我抓近來了。”
“把我們抓來的是個男人。”豆苗說道,“扮成了馬車伕的樣子,我下車的時候碰了一下他的手,冰冷的不像是人。”
“因爲他們根本不是人。”蘭子說道,“這裡全部的看守都是妖,不,與其說是妖倒不如說是連妖都不如的東西。”
“那是什麼?”豆苗問道。
“人死了之後又復活。”
“呃?”
“人身體裡又上屍神,中屍神,下屍神。如果人死的時候是帶著怨念死的話,那麼屍神就會復活,一般下屍神沒太大問題,但如果是中屍神就比較麻煩了,上屍神最爲棘手,如果上屍神復活的那些屍體遇到了妖的話,也就是被注入妖的話那就會變成怎麼殺殺都殺不死的怪物,除非是具有下六鼎巫力的巫師才行,當然法師也可以,但普通人碰到那就是必死無疑了。”
豆苗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這麼說來還真是有點可怕,不過很刺激。”
“刺激是刺激,不過一不小心可就玩完了哦。”蘭子笑著說道,“其實我以前只是個棄嬰,後來被我師父救了纔跟著他學習巫師,唉,只可惜師父前些年就死了,只剩下我一個人走南闖北的。真後悔當初沒有跟著師父好好學習,不然現在也不至於淪落在這步田地。”
“與其後悔當初,不如好好過好眼前。”豆苗說道,“好了,等我們都出去了,外面的大好世界任由我們逍遙,其實我也就覺得對不起我姐,如果當時不是我任性的話那也就不會連累她耶被抓了,她天生膽小讓她經歷這種事情我還真是覺得有些愧疚。”
“你姐……”蘭子欲言又止道。
“我姐怎麼了?”
“沒什麼。”蘭子笑著說道,“我就覺得你們倆姐妹反而是你比較像姐姐,她像妹妹。”
“妹妹本來就應該照顧姐姐啊。”豆苗笑著說道,“誰讓我姐天生膽小呢。”
在距離牢籠不遠處的房間內,柳眉斜靠在藤椅上半閉著眼睛,破軍安靜地站在一旁。不久柳眉緩緩睜開眼睛,問道:“現在裡面還有多少個?”
“三十七個。”破軍回道,“還要我再去抓點麼?”
“暫時不用。”柳眉說道,“我總覺得他就在附近,我們還是不要太放肆比較好。”
“我很好奇你口中的他究竟是誰?”
“一個讓女人魂牽夢縈卻不解風情的男人。”柳眉淺笑著,腦海中浮現出有著褐色微卷髮色的男孩正笑著看著自己,男孩對自己說,你要快點長大,快點長大就能和我一起玩了,哈哈。如果你長得漂亮,我就娶你做老婆。
“你怕他?”破軍問道。
“很怕,但也很愛。。”柳眉說道,“從來都沒有改變過,哪怕我逃到這裡來了,依舊愛著他。破軍,你知道第二世界的存在麼?”
“不知道。”
“總共有三個世界,第二世界是神和妖的世界,或許在那裡我就可以和他在一起了。但是你看我雖然是妖,但卻仍熱會老,我不要他看見我變老的樣子,所以要很多很多少女的鮮血,一直到第二世界出現爲止,那個時候我的力量會變得很強大,很強大,強大到不再懼怕他。
“我站在你這邊。”破軍說道。
“謝謝你。”柳眉笑著說道,“你不恨我殺了你?”
“不恨。”破軍說道,“你又讓我活過來了,不是麼?”
陸國,連日來的鵝毛大雪將整個都城都覆蓋上了厚厚的積雪。由於已經和齊國開戰所以每位朝廷大臣以及皇室成員都不敢掉以輕心,但由於陸國幾乎全部的兵力都掌握在陸帝的手中,所以說其他地人幾乎沒有機會參與討論,這也是陸帝很少有的獨裁,以往陸帝總是會和朝廷大臣們商量許久才下決定,但這一次很顯然就連站在陸帝一邊主張開戰的劉傑都不是很清楚陸帝真正的計劃。
劉傑掀開轎子簾看著滿眼銀色,他猜不透陸帝在想些什麼,當他聽到陸帝下令周飛鴻率領十萬大軍只是駐紮在維和城外時曾經極力反對,但最後卻被陸帝下令一個月之內不得參與朝政,這讓劉傑感受到伴君如伴虎這句話真是一點不假。
不知道爲什麼他突然想起了那個遠在齊國的兒子,劉子辰以及多年未見的弄月。也許人老了就會希望有個孩子在身邊,最近這種想法是越來越強烈。
劉傑遠遠地看到一個身影正小心地走在雪地裡,等近了才發現那是秦牧野;“秦大人,早啊。”
秦牧野微微欠身,表示對上級官員的禮儀:“大人您今日可好。”
“唉,雖然你是衛方的人,但作爲長輩來講我還是要提醒你今日皇上似乎不太對勁。”
“大人您爲何要對我說這種話?”
“沒什麼,只是想提醒你下罷了。”說罷,劉傑就讓轎伕加快了腳步。
秦牧野覺得劉傑似乎和以前有很大的不同,難道說這一個月地禁足令讓他對人生有了什麼新的感悟。事實上就連秦牧野自己都覺得有些改變,他開始懷疑自己爲什麼要忠於這個國家,爲什麼要忠於自己的君主。
長久以來他一直接受父親的教導要忠君愛國,事實上他做到了,但有些時候他又覺得母親所說的言論是對的,人生而平等,每個人都是自己的主人,能夠主宰自己的只有自己。
擡頭看了眼接近透明的天空,秦牧野深深吸了口凜冽寒冷的空氣,終究不自由,這是他唯一的想法。
陸帝威儀地端坐在龍椅上,良久還寒開口道:“各位愛卿有事上奏,無事退朝。”
“父皇,兒臣希望能夠出徵。”榮王上前一步說道,“還請父王允許。”
“現在暫時還不需要。”陸帝擺擺手。
“可是……”榮王本想繼續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將到了喉嚨口的話有硬生生給嚥了回去。
“皇上,周將軍已經在維和城外數月有餘……”
劉傑剛說到一半就被陸帝打斷道:“劉丞相,難道這次你連丞相的位子也不想要了麼?”
劉傑看著陸帝陰沉的臉色只能什麼都不說,不僅如此就連其他朝廷大臣也不再敢說些什麼了。就在這一片沉默聲中早朝結束了.
退朝後,劉傑快步追上了右丞相衛方。這兩位水火不容的左右丞相第一次意識到這個國家正處在非常關鍵的時刻,如果這個時候還將個人恩怨放在首位的話那隻能說是悲哀了。
“衛大人,最近皇上到底是怎麼了?”劉傑嘆了口氣,希望衛方能夠知道些什麼,畢竟他已經一個月沒有參與朝政了。
“唉,我也不知道這皇上到底是怎麼了。”衛方說道,“你也知道,皇上本來就不太喜歡主張議和,我又能有什麼說話的分量呢,不過我倒可以給您出個主意。”
“什麼主意?”
“大人您或許可以去見一見寧妃。”
“寧妃?”
“是的。”衛方點點頭說道,“畢竟她是齊國的淑寧公主,我總覺得她似乎知道些什麼事情,前些日子我曾去拜訪過她,卻一無所獲,所以大人您若是真想知道些什麼,或許也可以去試試。”
“寧妃麼?”劉傑想起了那個容貌清秀舉止穩重的淑寧公主,帶著三千萬兩黃金以及數千件玉器陪嫁而來,數千年來她是唯一嫁入陸國皇室的異國公主。之後榮王妃莫名流產然後死亡,現在陸,齊兩國又宣戰數月,只是這戰況未免太過詭異。
所有地問題似乎都在淑寧公主嫁入陸國後接踵而來,這其中是否存在著什麼陰謀?
想著想著,劉傑的腦海中又浮現了他遠在齊國的兒子,劉子辰。按照身份兩將兩人既是父子又是仇敵,但值得慶幸的是幸虧兩人不用再戰場上兵戎相見。
“大人您在想什麼?”衛方見劉傑半天沒有反應,問道,“莫非大人不知道該以什麼理由前往榮王府?”
“恩,是啊。”
“大人,再過幾日便是榮王的生日,到時候一定會有朝廷大臣前往拜會,不如我們就趁那時帶著自己的夫人前往,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好。”劉傑微微深吸了口冰涼的空氣,說道,“唉,真沒想到我們兩人竟然也能站在這裡談話。”
“是啊,其實仔細想想鬥了那麼多年真沒意思,都是爲皇上辦事的人。”